“你……”那男人故作鎮靜的看著思遠,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搐著,顯然是怒極了也怕極了。他在省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老婆是市長的女兒,舅舅則是市委組織部部長、伯伯則是省城裡數一數二的黑道大佬,基本上全市所有的會所和夜總會都有他的股份。就這麼一黑白通吃的人,居然被這破算命的一陣奚落,這事能忍?“是您自己走出去呢,還是我把你扔出去?”思遠說話毫不客氣:“你不是跟我預約的人,恕不接待。”“你!你行!”金絲框男人站起身怒視思遠一眼:“我劉雲算是記下了。”“原來你叫劉雲啊。”思遠笑著合上書本:“我就不送了。”送走氣呼呼劉公子,思遠並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兒,端起紅茶喝了一口,然後點擊寧清遠剛給他傳來的資料。劉雲——號稱省城四公子之一,一家不是官場就是黑道,身份背景非常複雜,唯獨他爸倒是一個口碑不錯的大學老師,退休之後利用手頭資源在周圍幾十個鄉鎮資助了上百所小學和圖書館。不過寧清遠倒是給他的評價是這老頭很迷信,他知道自己家人作孽多,所以他在儘可能的找點補救用來贖罪。不過看到這所謂省城四公子,那在思遠麵前就是個笑話,畢竟跟寧清遠那個扯淡表哥並列的人,能厲害到哪去?果然。後續資料裡果然有這個劉雲的資料,因為他伯伯隻有一個女兒,舅舅更是沒有孩子,所以從小他家都把這家夥當寶貝寵著,所以這家夥的生活作風非常糜爛,在上大學時曾讓他同班同學懷孕,後來還導致他當時的女朋友跳樓身亡,最後那個為他懷孕的女孩也為他服藥自殺,雖然搶救過來了,但胎兒沒能保住。人也變成了植物人。當時這件事鬨得挺大。人家女孩家屬過來找他的時候,他甚至召集涉黑人員把那女孩的父親打成了左腿脛骨粉碎性骨折,女孩的母親則因為故意傷害被判了七年。可以說,就是這麼個人渣。光是在學校裡就禍害了兩個女孩。讓兩個家庭家破人亡。可這個始作俑者卻一直逍遙快活。不過能力麼。那也真是除了性能力比較強之外,其他都是屎,曾經他伯伯想扶他。可無論給他多少創業資金,他轉手都能揮霍一空,回頭卻騙他伯伯做生意虧掉了。這種謊話哪是能騙的過門兒的,但是無奈畢竟是寵愛的親侄子,人老頭也隻能裝成不知道,任由他胡來。但也不再給大筆大筆的資金供其胡來,最後還是他舅舅給了弄進了機關部門,當個了小官才讓他稍微收斂一些。就這麼一人,除了長了一張招女孩喜歡的臉之外,根本就是一無是處,可就是他這張漂亮的臉,不但騙到了現任市長女兒當老婆,還成功成為了本省十大傑出青年之一。“這就是個人渣嘛。”思遠把他的資料關掉,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林林,過來一下。”孫林林雖然很不喜歡思遠更不喜歡他這麼稱呼她,但剛才思遠直接把劉雲頂回去的行為著實讓她有些吃驚,那個家夥可是自己老爹都不敢得罪的人,沒想思遠張嘴就把他給損了個一無是處。“下次記得來了客人要留下基本資料,再跟他們說一下,錢多錢少沒關係,但是有三不幫。不幫人渣、不幫禽獸、不幫心裡有鬼。”思遠簡要的說了一下自己的原則:“跟他們說,如果是心裡有鬼的話,就不用來了,一眼就能看出來。”這話說的霸氣,孫林林也是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低頭看著思遠,看了半天沒能出聲:“昂?”“拿筆記一下。”思遠站起身:“不過這件事我還是得接。”“啊?可你剛才……”人麼,特彆是女人,其實都有或重或輕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思遠雖然身為孫林林的監管者和威脅者,在麵對他的時候孫林林總是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但隻要思遠稍微對她有那麼一丁點放鬆,她對思遠的警惕會立刻下降好幾個十個百分點。“剛才我就是為了氣氣他。”思遠笑道:“這種人渣麼,總歸是不得好死的。不過我從他身上聞到了濃濃的妖氣,也就是說他家現在在鬨妖怪。我不管他們是不是壞人,哪怕他們十惡不赦,我也不能讓遊戲規則外的東西去傷害他們。”“我不懂。”“簡單就是說,這天地之間自有一套規矩,比所謂法律更嚴苛的規矩。我的存在就是不能讓人破壞規矩。”思遠站起身,走到孫林林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中午一起吃飯,請你吃自助餐,順便給你講講你看不見的那個世界。”“哦……”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中午,千若睡得懶洋洋的從外頭走進來,穿上了風衣:“走吧,樓下吃飯去。”思遠從位置上站起身,遞給千若一套打印的彩色照片:“能看出點什麼嗎?”“這……這是什麼?”照片上是一間空置的房間,照片的下麵標注著朝向,朝南的那一端有一張床,床上以及床的周圍都散落著衣物、被單和被撕壞的棉絮,圖片不太清晰,但可以看到近處有一大叢明顯的血跡,數量大多向兩邊發散呈濺射狀。“看樣子是凶殺案的現場?”千若拿著照片看了一會兒:“不過這照片質量太差,我看不出來什麼。”“是劉家的現場,清遠上午出去鑒證的。這件事移交給了特案組,清遠說她那邊還有彆的案子,抽不開身。讓我們去看看。”“你跟那個小婊砸什麼時候這麼親了!”“這個醋就不要吃了啦。”思遠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擁入懷中:“走吧,吃飯去。吃了飯我們去看看就是了。”千若撇撇嘴,推開思遠:“真是,你這又土又沒趣的家夥,怎麼突然這麼會哄人了啊?”“沒有的事,肯定是你的錯覺。”中午的飯很簡單,隻是寫字樓內部的自助餐,四十塊一個人的那種。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誰去在意好吃或者不好吃了,思遠在細致的教導孫林林關於妖怪和鬼怪的知識,千若在教法醫學和心理學的知識。反正一頓飯幾乎成了辯證學的討論大賽。“總之。妖怪的存在其實並不是迷信,而是一種未經證實的事實,它是全人類的黑天鵝。”千若塞了一個聖女果到嘴裡:“我相信在不遠的將來,它一定會成為一件公開的事。所有人都能很自然的接受它們的存在。”“可……他們不會很可怕嗎?不會害人嗎?為什麼要和他們在一起?”“沒有人性的怪獸就隱藏在人群當中。這是史蒂芬金說的。”千若抹了抹嘴:“我在國外實習的時候。協助破過很多離奇殘忍的凶殺案,人類潛藏的凶殘超乎你的想象,至於妖怪……思遠。你怎麼說?”“至今為止,所有殘暴的妖怪或者對人類進行傷害的妖怪,都是人或者人的怨念變化出來的。除了針對性的複仇,沒有一例妖怪襲擊無辜人類的案例。”思遠也拿著紙巾抹了抹嘴:“說出來之後是不是感覺很神奇?其實一點都不神奇,因為隻有人才懂怎麼把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等你接觸了真正的妖怪之後,你才會明白。”“嗯……”孫林林也放下了碗筷,看著思遠若有所思但沉默不語。“都吃完了吧,我們該出發了。”思遠站起身:“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隨身準備嘔吐袋吧。”“為什麼?”聽見思遠這麼說,千若噗嗤一聲樂了出來,然後抿嘴笑道:“你說這話的時候,讓我想起了我第一次上解剖課時老師說的話,他讓我們隨身帶上嘔吐袋,一直到能麵對屍體還能吃得下內臟濃湯為止。”帶著疑問,孫林林就這麼和思遠被千若載著來到了劉家的大門外,這裡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外頭也有警察在巡視。“這裡不許進入。”思遠沒說話,拿出證件給他看了看:“特案組。”那個年輕警察顯然不認得特案組,拿過證件看了看之後,隻能通過呼叫器詢問了起來,不過一會兒就見屋裡跑出來幾個年紀大一些的警察,為首的那個人接過證件掃了一眼,笑容頓時綻放,一把握住思遠的手,欣喜若狂:“救星來了救星來了!”思遠笑著:“拿工資嘛,應該的。這位是我搭檔,徐千若。這個是我的助手,孫林林。”“幸會幸會,我是重案六組組長,你叫我老任就行。”“你好,任組長。”思遠禮貌的笑了笑,跟著老任往這個獨門獨戶的豪宅中走著:“跟我說說什麼情況。”“哎……是這樣的……”原來這間屋子的主人今早報案,說家裡發生了凶殺案,當警察趕到的之後卻沒有發現屍體,但屋裡卻有大量血跡,血液通過鑒定都為同一個人流出的,而且在現場還發現了大概三百毫升殘留的液體,經過鑒定……“你們知道是什麼嗎?”老任臉上帶著尷尬的看了看思遠身邊的兩個女孩,咳嗽了一聲:“精液……整整三百毫升殘留精液。”思遠愣了愣,從口袋裡拿出一罐可樂,上頭也不過三百三十毫升,然後默默的衡量了一下,頓時感覺有點發蒙:“三百毫升?”“是的,法醫過來堅定之後說是屬於同一生物的,而且都是新鮮的精液……也就是說……”“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一次性射出的精液是3-5毫升,按照平均值來算,這個生物射出的精液大概是八到十倍於成年人的量。那麼現在就有兩種可能,要不它的體型比正常人類大十倍。就是它的生殖器比例大於人類生殖器比例的十倍。”思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襠,腦子裡幻化出自己長了個十倍於現在的大**……直徑三十五厘米,長度一百七十厘米……這他媽是**嗎?這分明是齊眉棍啊!“你……”老任看著千若的表情非常吃驚,仿佛覺得這話從一個女人的嘴裡說出來是什麼很不得了的事。“我是法醫。”千若眯起眼睛笑著:“走吧,帶我去看看現場。”老任帶著思遠三人來到現場,現場保護的很好,一開門就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一股子怪異的臭味,裡頭的場景就是照片上的場景,不過看到真實場景之後,比照片上的更加震撼。這間屋子大概有三十平方米。最遠端是一張床。床上全是已經變得粘稠發黑的血液,牆壁上和天花板上也全都是濺射點,在屋子的角落,幾件屬於女性的內衣散落四周。再加上牆上的畫和照片。思遠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女性的房間。而且從那些內衣的款式來看,住在這裡的女性年紀並不大,應該在二十歲以下。畢竟二十歲以上的女孩很少會再穿全棉卡通內褲。千若戴上口罩,小心翼翼的低頭找尋了起來,可孫林林就扛不住了,她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就開始狂吐不止,為了保護現場不被破壞,思遠讓在門後陪伴的女警帶她去衛生間休息一下。“任組長,這間屋子住的是什麼人?”“這間屋子是劉老家新請的一個小保姆住的房間,從血跡分析來看,應該是她無疑。但在現場並沒有屍體,可這一屋子的鮮血……我怎麼都覺得她不可能活下來。”“嗯,是死了。”思遠退到房間外頭,擰著眉頭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哦,是這樣的。昨天劉老夫妻出門去隔壁市的東臨寺裡修禪齋戒,今早回來之後就報警了。”這時,千若走了出來,摘掉油膩膩臟兮兮的手套拿下口罩:“死亡時間為淩晨兩到三點,從血跡的凝固狀態還有地上被砸壞的鬨鐘可以大致分析出來,這麼多血的話,我覺得大概是被放乾了全身的血液,一點沒剩。而且我還注意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血跡延伸到離門口一米左右的地方就曳然而止,就像一刀切一樣,但是上頭並沒有被覆蓋的痕跡,這一點非常可疑。”“你繼續說。”思遠聽她這麼一說也注意到了地上那道清晰的分界線,分界線的這邊乾乾淨淨,但是過了這道線就成了人間地獄。“地麵上有五組腳印,從新舊程度來看,三組應該是早上法醫組進來時候留下的,他們很專業所以腳印都刻意避開血跡,隻有淺淺的灰塵印記。剩下的兩組則是血腳印,一組應該是那個女孩的,目測三十五碼的腳,從印記深度刻意看出來那個女孩應該不足一米六,體重在八十五斤上下。”“對對對,那是個皖南的女孩,典型的南方女孩,很小巧。身高一米五七,體重八十三斤。”“行啊,千若。”思遠上下打量著千若:“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啊。”“術業有專攻好嗎,抓妖怪我不行,找線索你不行。彆打斷我。”千若撇撇嘴:“還有剩下的一組腳印,我可以斷定它不是人類。”“不……不……不是人類?”任組長愣了愣,然後情不自禁的縮了一下脖子:“那……那是什麼?”“那雙腳足足有七十碼,沒有穿鞋。雙腳隻有四個腳趾,從現場的腳印來看,它的體重大概介於三百到四百公斤之間,身高三米以上。“可是屋頂才三米多啊。”“不能彎腰嗎?下麵該你上場了。”千若瞟了思遠一眼:“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消失,這麼多的血液,哪怕在浴室都會留下清晰的痕跡,這顯然不是普通人能解決的問題了。”思遠點點頭,走進屋裡之後扭頭對老任道:“任組長,你讓弟兄們回避一下吧。”“嗯。”作為一個重案組的組長,他自然之道特案組是乾什麼的,該看的看不該看的千萬彆看,不然惹上殺身之禍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等會……您彆走啊。”思遠轉身叫住任部長:“你要是走了。這報告你沒法寫。”老任乾巴巴的笑著,心說:您特麼讓我看了,我這報告也沒法寫。不過既然人家都說同意他看了,他不看白不看,剛好長長見識,以後還能跟同誌們吹吹牛逼說說特案組辦案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把人清空,思遠把門關上,這一關門那屋裡的味兒簡直不能忍,思遠抵抗力已經夠強了,可仍然一陣陣乾嘔。等差不多適應了。思遠啪的一聲把手按在牆上:“出來。鏡妖!”一麵光滑水潤的鏡子嗖得一聲就糊在了牆上,接著裡頭現實映出了思遠等人都沒麵容,接著畫麵居然開始往前倒,警察叔叔在鏡子裡出來又進去。法醫組進來又出去。老兩口開門進屋。一係列的畫麵就像是放電影一樣曆曆在目。不多一會兒,鏡子裡的畫麵已經退回到了黑漆漆的黎明時分,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屏息凝視等待著即將出現的怪物。可就在這時,鏡妖突然停住了播放。“怎麼了?鏡妖?”思遠關切的問道,鏡妖的鏡麵一陣抖動,卻直接跳過了那段血腥的黑暗時刻,跳到了小保姆洗完澡穿著一條小內褲進入房間的時候。還彆說,這個小保姆年紀大概在十**歲,看上去眉清目秀的,頗有幾分姿色,身高、體重和體貌特征和千若分析的差距並不大,而且看上去很活潑喜歡聽歌,甚至光著屁股在自己的房間裡聽著歌跳著稚嫩青澀的舞蹈。“可惜了。”思遠收回了鏡妖:“鏡妖告訴我,它看不到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被乾擾了。”看著思遠的手段,老任已經驚訝得說不出一句話了,心中不由感歎,這他媽的才叫取證啊,呼呼啦啦召喚個鏡子就能把事情了解清楚,這可算是被乾擾了,要是沒被乾擾要他媽的法醫,要他媽的刑警,直接上法警就行了。“現在麼,走不了捷徑了。這家的主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要去看看他們。”“他們現在正在親戚家,情緒不太穩定。要帶你去看看嗎?”“好的。”思遠做出決定之後就帶上千若並從衛生間裡拉出花容失色的孫林林,拍拍她的腦袋:“怎麼樣?現在知道嘔吐袋有什麼用了沒?”“太惡心了……”孫林林帶著哭腔,因為嘔吐的關係,她的臉色很難看:“我第一次看到這麼惡心的東西。”“還有更惡心的,等會你負責記錄一下。”“好……好的。”就這樣,任組長開著車帶著思遠來到了劉漢初的小舅子也就是劉雲的舅舅家,雖是市裡的領導,但在廳級特勤這,那可是一點特權都沒有。敲開門,思遠突然笑了,他發現給他開門的居然是中午剛找過他的劉雲,所以這一見是他,思遠也沒客氣,徑直推開他帶人走了進去。“你們要乾什麼!你憑什麼擅闖民宅,快點出去,我要報警了!”劉雲的舅舅顯然不知道情況,隻是看到思遠他們突然出現在他家中之後,顯得非常憤怒。“報警?”思遠把證件往他麵前一摔:“報吧。”特案組……彆的不用多說了,光是證件上那一行《特彆案件調查小組》的燙金字就已經足夠份量了,全國上下什麼都有假的,唯獨這玩意是童叟無欺,出示了這玩意之後,哪怕是當今聖上出巡都得等他們先辦好事。畢竟他們出手,那必然是出現了科學解釋不了的事,誰敢在這幫家夥頭上撒野耍大牌?問問誰敢,保證沒一個點頭的。“你昨天找我預約是吧,說吧。是什麼事。”“你……你就是齊思遠齊大師?”坐在沙發上驚魂未定的劉漢初上下打量著思遠,似乎對他的年輕難以置信:“請問……有事嗎?”其實思遠已經想到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現在看來那個小保姆根本就不是那個大家夥的目標,它的目標是什麼現在還不確定,但是可以肯定,這個劉漢初找自己預約九成九就是說的這個事,而那個慘死的小保姆絕對隻是運氣不好替人送了小命。“你家的保姆離奇失蹤,你知道的對吧。”“對,是我報的警。凶手抓到了嗎?”“沒有,讓你兒子先閃開。”思遠毫不客氣:“他身上一股濃濃的人渣味,弄得我心情不好。”千若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是立刻收住了笑容,一板一眼說道:“特案組你應該是知道的,我們是特案組成員。”就在這時,思遠的電話響了起來,千若給他設定的可愛且搞笑的鈴聲非常破壞氣氛,他無奈的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寧清遠打過來的電話:“喂?怎麼了?”“你現在應該在劉漢初那吧,腳印分析出來了,是某種山鬼。這種山鬼專門為報複而生,不是為了報仇它們不會形成,你懂的。還有,我們組插手這件案子了,其他組就不會插手了,所以這第一次你可得好好把握,破不了案會被嘲笑的,你現在可是特案組頭號紅人啊。”“你是說……嗯,我懂了。”“彆太激進,嚇唬嚇唬他們先。”“等等,我問一下,那攤精液是什麼情況?”思遠愣了愣:“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你傻啊?你說什麼情況會出現大量精液,你是男的,應該比我了解。”“你是說……**?”“沒錯,如果分析正確的話,那個女孩在死前遭受過那個怪物的性侵。”思遠一聽,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腦子裡出現一副絕對稱不上色情的殘忍畫麵……畢竟被一根一百七十厘米的柱子捅,這絕對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掛上電話,思遠轉過頭走回客廳,看了一眼劉雲:“你還不走?”劉雲是氣得半死,但沒有辦法,自己舅舅在這個家夥麵前都灰溜溜的,他更是彆提了,所以隻能默默的滾回房間,鎖死大門留下自己老爹和舅舅在客廳。“劉先生是吧,在問你案子之前,我想了解一下你為什麼要預約我。”“是因為……”劉漢初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很果斷的把事情告訴給了思遠。原來他從三個月前就一直感覺晚上睡覺的時候家裡會出現沉重的腳步聲,這腳步聲一直在走廊裡徘徊,但是打開門之後又會快速消失。而他們家裡根本不存在有如此粗重腳步的人,畢竟那間屋子裡除了他們老兩口之外,就隻有那個被害的小保姆。開始幾天他們還以為是惡作劇所以並沒有太在意,可是後來每每到了午夜就會出現這樣的聲音,這就不得不讓他們起疑心了。所以為了求個心安,他們到處找懂行的人看,甚至托朋友到全國各地找能夠驅邪的大師,連台灣香港那邊都沒放過,最後在香港那得高人指點再找到了思遠。那個高人不用說,思遠用屁股都知道肯定是吳大師,不過也還真巧,他前腳剛走後腳這邊就出事了。“就昨天,我一整天都心驚肉跳的,於是就跟我老伴提出去隔壁市的寺院裡上香還願,隻住了一晚上,回來就這樣了……小翠真的好慘,我一直把她當親女兒看待……”“如果是親女兒的話,你的情緒也太平淡了一點。”千若不屑的撇嘴:“完全看不出悲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