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保鏢的掩護下,這層樓的人很快就被清空了。在向老板和吳大師離開的時候,吳大師悄悄的問思遠為什麼會選在這個地方,思遠當場就不假思索的告訴他這個地方的氣場很好,很有打擊感。雖然吳大師不明白這裡跟打擊感有什麼關係,但到底是見識過思遠的能力的,他沒再多說,隻是跟著一起走上電梯準備下樓。“彆走電梯。”陳明突然喊道:“走樓梯!”被他這麼一嚎,吳大師立刻反應過來了,連忙招呼著電梯裡的人全部出來轉而走樓梯下去,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和任何逃命的人沒有區彆。“你為什麼要他們走樓梯?電梯會出問題?”“沒有啊。”陳明讓子彈上膛,用袖子擦了擦銀白色的槍身:“你想啊,你看到這麼一幫上廁所都恨不得讓人扶**的有錢人連滾帶爬的跑到樓下之後累成狗的樣子是不是覺得很有趣?”“你也夠壞的了。”思遠笑著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已經被搓成細條的柳枝纏在手上,笑容滿麵但是不發一言。“打鬼柳,你還會這一手呢啊。不錯。”陳明慢慢的站到了思遠的身後,和他背靠背的靠著,話語雖是揶揄但神情極為嚴肅,眼神裡透著淩厲的殺氣,與平時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他不出來怎麼辦?”“拽他出來!”思遠說完之後忍痛咬破舌尖,用唾液混鮮血噗得一口噴在了自己手上。被他鮮血噴上之後,手上原本已經枯黃的柳條開始慢慢抽出嫩綠的細葉,藤條上的血液也慢慢被吸收了個乾淨,很快吸飽了血的柳枝像一副鎧甲似的包裹住了思遠整條手臂。雖然整條手看上去就像是被爬山虎爬滿的自來水管道,但這樣的細密並不影響手部的靈活,反而大大增強了防禦能力。“看上去還真惡心。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思遠瞟了他一眼:“那就彆看!”話音剛落,思遠一把扯住飄蕩在他麵前的那條靈氣,額頭上青筋暴起的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玩命一拽!那道看似細弱的靈氣實則非常強韌,在思遠如此巨大的力量麵前居然沒有一丁點斷裂的跡象。反而在靈氣的那一頭像是有人和思遠拔河一樣也在猛烈的拉扯著這跟靈氣帶。“幫我一把!”如果此刻有人看到思遠。一定會驚詫於他詭異的違反物理常識的行為,他的動作和拔河時一樣,但手上除了長了樹葉子之外卻沒有任何東西,似乎是雙手在握著一根無形的繩子。可他的樣子卻絕對不像是表演出來的假裝用力。因為他的雙腳已經深陷在地板上。木質的地板被他硬生生的拖出了一道**的刹車線,而且這條線還在不斷往前延長,顯然和他拔河的那個人力道極大。“召個妖怪出來啊!”陳明一邊說著一邊衝上去抱住了思遠的腰:“喂……扛不住了!”“你那個鬼上身呢?快召個出來!”“靠!那是鬼上身麼?那叫喚神術。來的可都是正兒八經的神仙!”陳明很不滿,但仍照著思遠的話做起來,他跳起詭異的舞步,嘴裡還念念有詞。”希望這次來個正常點的……”陳明捏起那個小牌位往天上一扔:“滿天神佛,助我一臂之力!”緊接著,就見陰霾的天空上突然一道赤紅色閃電割裂天際直直奔向這棟高樓並像有智慧似的繞過了避雷針,直直的打在了樓頂的地麵上並紛紛擊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坑洞。紅色閃電擊穿屋頂之後直直打在了陳明的身上,接著就見他渾身上下開始變紅,怒目圓睜表情威武猙獰,略微愣了片刻之後居然原地擺出了一個捋胡子的動作。思遠扭頭一看頓時嚇了一條,手不自覺的鬆了開來:“關二哥……”沒錯,這次來的可不是那個娘炮氣息十足的嫦娥姐姐了,而是一代猛男關二哥,看他招牌的捋胡子和扶刀的手勢,要這家夥不是關二哥的話,思遠就吃鞋墊自殺。“取我刀來!”聲音洪亮中帶著沙啞,一嗓子喊開,整個一層樓都嗡嗡作響,那氣勢簡直不是蓋的!在他這一嗓子喊完之後,二哥二話不說接替思遠一把拽住那正要逃跑的靈氣,惡狠狠的喊道:“肖小爬蟲,想跑到哪裡去!來人啊,拿我刀來!”這第二聲的時候,聲音裡已然帶上了怒氣,大有再不拿刀過來就要狗頭鍘伺候的節奏。旁邊鬆了一口氣的思遠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應道:“就來就來!”不過說完之後他就犯難了,這家夥的刀可是青龍偃月刀呢,重八十二斤,折算一下放在現在就是九十九斤,思遠到哪給他找這麼一把一百斤的刀呢……正犯難的時候,思遠眼睛一瞟,發現廳堂中間居然有一尊關公的一比一雕像,早聽說香港的黑社會喜歡拜關公,但思遠一直以為都是那種三四十厘米的小雕像,猛然看到這快兩米高的大家夥,還著實有點震撼。“二爺,刀馬上就來!”“速來!”思遠箭步竄到雕像前,朝那真正的關二爺拜了一下:“二爺,借刀一用啊。”說完,他雙手抱著那把一米八的鑄鐵偃月刀蹭蹭的就來到了陳明的前麵,把刀往前一遞:“二爺,刀來了!”“哈哈哈哈,好!”陳明誇張的仰天長嘯並一把接過長刀,在他拿上刀的一瞬間,屋子裡頓時風起雲湧,戰意沸騰,四處都充斥濃濃的能讓男人熱血沸騰的狂熱意念。“戰神就是戰神。”思遠吸了吸鼻子:“光是戰鬥意誌都實體化了。”果然,拿上刀的二爺和沒有刀的二爺那完全是兩個人。雖然不是原版的刀,但對關二爺來說,武器隻是個念想,畢竟思遠抱過來的那把刀上的兩條龍可不會四處遊動,眼睛更沒有閃閃發光。“爬蟲!休得逃跑!”陳明雖是平頭,但當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思遠的眼前甚至飛舞起了便宜的胡須和長發,陳明身上那影影綽綽的金鎧勇士仿佛凝成了實體,威武異常。“關二爺”說完之後,眼睛突然再次瞪了起來。扯著靈氣的手猛得用力。接著就見一個渾身上下都用黑色繃帶纏住的人被從虛空中拉了出來,重重落地。還沒等那人停穩,關二爺手起刀落,刀影虛晃就已經劈向了他的脖頸之間。刀光中帶著隱隱雷鳴。聲勢浩大之極。“我就說我該選金箍棒的。”思遠歎了口氣。模仿者孫猴子的聲音喊著“呔!吃俺老孫一棒!”,然後自嘲的笑了笑:“雖然猥瑣了點,不過真的是帥啊。我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撲克牌成精呢。”不過關二爺這一刀倒是完全落空了下來。那個渾身都是繃帶的人的行動出奇的靈敏,當那雷厲風行的一刀即將觸及他的脖子時,他的身體就像是一條海麵上的飛魚似的,嗖的一聲就滑出老遠。這一下可把關二爺氣的夠嗆,他哇呀呀的叫喚兩聲,倒提長刀矮身追了上去。不過那個繃帶人卻也不是吃乾飯的,使起了以柔克剛的本事居然能跟這盜版的關二爺戰個勢均力敵。“比電影都好看。”思遠靠在冰箱上,拿著一瓶啤酒喝得舒暢,甚至他還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來看這場穿越時空的對戰,時不時的還喊上那麼兩句:“關二爺,加油啊!”如果那個繃帶人和關二爺正麵對衝的話,估計一回合就能被斬首示眾,但他顯然不是笨蛋,借助著這裡的複雜地形和威猛的關二爺打起了遊擊戰,而且看得出來關二爺並不適合這種狹小空間的戰鬥,不多一會兒一層樓都快被他給拆乾淨了,但繃帶人還在躲躲躲,現在看來反倒是二爺很是被動。“還是弄錯了人……要是在平地上應該早解決了吧。”思遠摸著下巴大喊道:“不過關二爺好帥哦!”正在追擊中的二爺聽到這句話,居然回頭看了思遠一眼,抽空朝他一抱拳:“謝了!”“我日……二爺回我話了!”思遠連忙拿起手機:“拍下來拍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陳明身上的虛影越來越暗淡,眼看二爺上身的時限就要到了,那繃帶人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居然有條不紊的開始做出反擊的舉動,雖然仍是一擊即潰,但思遠感覺如果再耗下去的話,陳明可能會被找準機會一擊秒殺。“差不多了。”扔下啤酒罐,思遠開始慢悠悠的拆下手上的柳條,並把它們收尾相接弄出了一根長長的柳繩,這繩子很醜,但思遠卻顯得很滿意,接著他把打頭兒的一根柳條拴在大廳的一根柱子上,自己則牽著另外一頭開始圍著大廳走了起來。每走到一個柱子上,他都會用柳條繞上一圈,直到整個大廳被柳條圍成了一個圈。陳明此刻已經顯現出疲態了,速度也越來越慢,而那繃帶人則開始越戰越勇起來,眼看場麵就要失控,攻守雙方的位置正在慢慢的微調。可此刻的思遠並沒有上去幫忙,隻是一邊哼著歌一邊把一截紅蠟燭的蠟燭油滴在柳條連接點,並綁上自己的一根頭發,並在繃帶人靠近他的時候以極快的速度把用自己頭發燒成的灰蹭在他的身上,就好像往人身上抹鼻屎一樣,很變態很猥瑣。當六根柱子上的柳條工程都完工之後,思遠走到酒水房,拿了一瓶高度威士忌走出來,大概蓋子聞了聞,那嗆人的酒味讓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嗯,這酒夠猛。”說完,他把酒沿著柳條上倒了一圈,等倒完之後再用打火機引燃這些柳條,頓時一圈火線就這麼出現在了大廳之中。說來也奇怪,這火一經點燃就沒有熄滅的勢頭,一直在猛烈的燃燒,而且柳條居然也沒有被燒毀,反而越燒越旺。“第一次布陣,還有點不順手。二爺,您受累了。”“二你妹啊……早走了!是我!”陳明和繃帶人難分難解間抽空嚎了一嗓子:“你快點!我撐不住了,這家夥不死之身!”“難怪……”思遠恍然大悟:“我說怎麼二爺用起娥眉刺了。”說完,思遠往後退了一步坐在了沙發上,特裝逼的打了個響指:“烈焰焚天。”話音剛落,火柱衝天而起,房間裡的溫度就像是煉鋼廠一樣炙熱,柳條圍成的圈裡燃起了熊熊澎湃的烏黑火焰,氣浪甚至掀開了房頂,直直的衝上了天空。不多一會兒,陳明連滾帶爬的從裡頭鑽了出來,一出來就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思遠笑著扔給他一瓶冰啤酒:“你看你被嚇的。”“你是要燒死我啊!”“放心啦。燒不到你的。”思遠嘿嘿一笑:“雖然法術不能用了,好歹布陣可不用什麼法力,而且巫術也不用法力的。巫術配陣法還真是好用。”“木生火是麼?”“答對,因為他被我標記了,所以他逃不出來。”思遠嘿嘿一樂:“所以坐等烤肉。”果然,透過熊熊的火光可以看到裡頭那個繃帶人已經被暴虐的烈焰燒得匍匐在了地上,身上的繃帶早就被燒得無影無蹤,皮膚更是變得一片焦黑,空氣中彌漫著那股子火葬場才有的惡心味道,讓思遠都不得不捂住口鼻。“看起來他還沒死啊,生命力真是強悍。”思遠撇撇嘴:“本來就燒不死他,這火燒皮不燒骨,他不是能再生麼,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再生多少次。還真以為再生不要能量支撐的啊?”“我現在感覺你真的時候當個反派,幾天不見居然這麼陰狠毒辣。”陳明扔下啤酒罐,從包裡掏出一疊符紙,選了幾張拿出來,卷吧卷吧扔進了火堆。“你扔是什麼?”“烈火符。”“砰”得一聲巨響,就像煤氣罐爆炸似的,火焰突然膨脹了一圈,高度增加了一倍,房間裡的溫度哪怕有陣法保護都已經升到了將近七十度。“熱死了……”思遠連忙跑到陽台:“你也不提前說一聲!”“我操,下頭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