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遠走進了小鎮的第一也是唯一一家KTV,這裡的環境用六個形容詞就能形容過來臟、亂、鬨、悶、暗、臭。廁所的味道和爆米花的味道混雜著因為見不到陽光而黴變的氣味,讓這裡讓人有些難以忍受。不過因為沒的選擇,而且消費也不低,所以來這裡的人總有一種逼格飛天、高人一等的感覺,在這個人均收入隻有不到一千塊的小鎮裡也算是精英貴族了。思遠是這次來的人裡為數不多的在大城市裡工作生活的人,再加上他這段時間以來經曆的事情讓他身上帶上了一種很特殊的氣質,所以他的出現倒也讓人眼前一亮。包廂裡坐著近二十個人,男女都有,隻不過燈光太暗根本看不清他們的長相,唯獨能看清的隻有他們那五顏六色的頭發。“哎?這不是……那誰?”一個穿著背心,提著一瓶啤酒的青年咋咋呼呼的指著思遠:“看著麵熟,一下沒想起來。”“思遠,齊思遠。”思遠走上前朝周圍的人笑了笑:“你忘記我了?小時候你老是搶我早餐錢的。”他順勢坐了下來,靠在臟兮兮的沙發上:“看樣子大夥都混得不錯啊。”“對對對,思遠。我記起來了,那個乾巴瘦的悶葫蘆!沒錯吧?”牛牛一拍手:“行啊,我記得你是去城裡上大學了吧?”“算是大學吧。”思遠提到自己的學校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在省城工作。”這一問一答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他們對思遠的好奇得到滿足之後,注意力也就不再放在他這個半生不熟的人身上了。除了幾個負責活躍氣氛的女孩時不時端著酒湊到思遠身邊敬酒之外。其他人倒也不怎麼搭理他了。“你怎麼還這樣啊,點歌唱歌嘛。帶你來泡個小妞,你這麼悶怎麼行。”黑皮拿著一瓶啤酒湊到正靠在沙發上聽人唱歌的思遠竊竊私語:“這幫小妞容易上手的很。你隻要活躍點,嘴巴厲害點,分分鐘搞定。”思遠笑著擺手:“我其實就是過來湊個熱鬨,我有女朋友了。”正說話間,已經醉醺醺的牛牛湊到思遠麵前,一把摟住他的肩膀,用麥克風大聲喊道:“都靜一靜靜一靜,都他媽安靜點!”這一嗓子下去,包廂裡頓時沉寂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邊,牛牛見效果達到了,他咳嗽了一聲,大著舌頭說:“大夥看見沒!這小子是大學生,大學生是老子哥們!以後老子也有大學生的朋友了。”思遠覺得好笑,不過倒也沒什麼可說的,這個年頭大學生還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少,隻是這個小鎮裡恐怕是沒幾個,而在思遠上班的地方。基本上連管打印機的那小子都是個大專生,所以他隻覺得這話有些紮耳,其他的也就沒什麼了。“還愣著乾什麼,來來來。”牛牛說完。摟著思遠湊到前麵,指著那群城鄉結合部非主流少女:“隨便挑一個!我能叫來的可都是漂亮姑娘。”好吧……漂亮姑娘。思遠真的是無言以對,雖然不知道牛牛對於漂亮的標準是什麼。但是思遠認為覺得這些姑娘真的不算漂亮。當然,或者她們是真漂亮。可頂著這蓬鬆的發型、唏噓的眼影和劣質的香水味,再漂亮的姑娘也會被這非主流三寶的光芒給掩蓋過去。這大概就是當時英招所說的寶物反噬吧……“來一個來一個。”牛牛的慫恿,加上周圍人的起哄,氣氛瞬間升上去了。思遠隻是一個勁兒的擺手拒絕,連說自己有女朋友有女朋友,可酒勁兒上頭的牛牛卻執拗著非得思遠選上一個。這樣僵持了半天,這個喝多了的家夥突然把麥克風往地上一砸,毫無預兆的站起身指著思遠:“你是不是不給麵子?是不是不給麵子!大學生了不起!看不上我們是吧?”思遠笑著擺擺手:“你喝多了。”黑皮和其他幾個人也湊上拉住牛牛:“你喝多了,彆鬨彆鬨。”“放狗屁!老子沒喝多!”他說著,一把拽住思遠的胳膊:“我告訴你,今天你不選一個,老子不讓你走!誰都彆他媽拉著我!”思遠這下可犯難了,其實他知道這家夥就是耍酒瘋而已,沒什麼惡意,再加上都是小時候的玩伴,無論當初關係怎麼樣,這鄉裡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鬨的太僵也不是個事,所以他環顧四周,突然眼睛一亮,發現角落裡有個不是爆炸頭的姑娘。這個姑娘不但不是爆炸頭,而且出乎意料的平凡,平凡到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她,周圍的人似乎也沒注意到她……“我選我選。”思遠笑著搖頭:“我選還不行麼?”說完,他徑直走到那個姑娘身邊坐下:“我選她了,可以不?”牛牛愣了……不但他愣了,全場都愣了,包括跟思遠站在一邊的黑皮都愣在當場,半天沒能說話。不過思遠倒是已經他們是認為自己審美不合格而差異,所以並沒有太多的表態,隻是拿過一個杯子,倒上酒遞給旁邊的那個女孩:“美女,請你喝杯酒啊。”那個女孩抬頭看了一眼思遠……兩個人完成了一次眼神的交流,隻不過那個女孩並沒有接思遠的酒,而是默默的把頭扭過去,出神的看著角落,仍然一言不發。“你他媽在逗我!那邊哪有人!”牛牛把手上的杯子一摔:“哪有人!!!”思遠一愣,扭頭看著黑皮,指著那個姑娘:“你看不見?”“看……看不見……”黑皮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你……你……你看見什麼了?”鄉下地方,無論老幼,其實大家都還是很迷信的。思遠這麼一鬨,房間裡立刻就洋溢起了一股子焦慮的氣氛。所有人都不再大聲吆喝,反而開始麵帶古怪的交頭接耳起來。思遠扭頭看了一眼那個一直坐在那的女孩。又回頭看了那一群像活見鬼似的人,心中頓生一計!他佯裝著吃驚的表情在沙發上往後蹭了一段距離,眼睛瞪得老大,而在暗中,他的手卻不斷的按照記憶中的描述開始結印,等到他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他伸出手指向那個女孩,大喊一聲:“鬼啊!!!”接著在這一聲還沒消失之前,連忙小聲的念道:“化物轉形。凝體成晶!綠膽,出來!”唰唰一陣風吹過,屋子裡的人都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雙冰涼的手摸過一般,幾個身體弱的甚至還打了個寒顫,可等他們恢複過來之後,整個包廂頓時尖叫成一團,所有人無論男女都驚叫著奪門而出,哪怕是黑皮都直接舍棄了思遠跑了出去。一瞬間,原本熱鬨無比的房間裡隻剩下了一個醉漢、一個借由綠膽成型而綠瑩瑩的女孩以及坐直了身體一臉無所謂吃著瓜子的思遠。不多一會兒。醉漢因為醉酒和驚嚇而直直暈倒在地,房間裡嚴格意義來說,就隻剩下了兩個人……或者說是一個人和一個類人物體。這時的思遠早就不裝害怕了,他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衝那個女孩拜了拜:“騷瑞騷瑞,借你嚇嚇人,勿怪勿怪。”思遠本來是想讓飛頭蠻來乾這事的。但是飛頭蠻實在太嚇人了,這要是嚇出個三長兩短可是不好交代。所以他臨時起意就借這個女孩和沒有實體的綠膽形成一個組合,再用化形咒讓它們凝聚實體。不過沒想到……這綠瑩瑩的姑娘著實比飛頭蠻好不到哪裡去。確實也是挺嚇人的。那女孩似乎聽不見思遠的話,一直保持那個姿態一動不動。不過這個時候外頭已經響起了紛亂的腳步聲,估計是那些跑出去的青年找了救兵回來。“應聲蟲,出來!”思遠笑著叫出來了一個很可愛的小蟲子,巴掌大通體透明,長得有點像蟋蟀但比蟋蟀少了兩條腿,看上去憨憨厚厚。它出現之後,思遠清了清嗓子,把應聲蟲放到了那個女孩的肩膀上,接著自己壓低聲音喊道:“不要進來。”應聲蟲對主人的聲音立刻起了反應,它大聲的發出同樣的:“不要過來!”這聲音是個女人的聲音,不過因為糅合了綠膽在裡頭,所以顯得非常怪異,透著一種莫名的滲人。外頭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接著門口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大仙,你放了他們兩個吧,他們還是孩子。”孩子……思遠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他居然入戲了……入!戲!了!“不行!我死的好慘!好慘!我要報仇!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要殺了他們!”外頭的人顯然驚慌了,不多一會兒一個新的腳步聲一路小跑的竄了過來,然後和外頭的人耳語了幾句,接著有一陣散亂的腳步聲離開了門口。按照腳步來看,門口隻剩下了一個人。門外的人等了一會兒,似乎在等人全部走光才敲敲門說道:“小翠,我知道你死的很慘,可是我們已經賠了一大筆錢給你爸媽,你還不肯放過我嗎?你也知道……我趕來的時候你已經不行了。”思遠一聽,頓時覺得這裡頭有故事,他抹著下巴繼續說道:“我是怎麼死的?”應聲蟲的聲音非常有穿透力,外頭的人顯然聽得很清楚,他頓了頓,長歎一口氣:“我不知道那個禽獸會對你乾出那種事,可是他是鎮長的侄子,我……我也隻是想討生活,小翠你就安心的投胎去吧。”“那個人是誰!”思遠眯起眼睛繼續模仿:“快說!不然你們都要死!都!要!死!”“我知道你是冤死的,哎……他叫高得意。我也隻知道這麼多了。”門外的男人喘著粗氣,居然發出了哭腔:“小翠啊,我把你從村子裡帶出來。本來是想幫你一把,按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叔呢。沒想到我就這麼害了你……我真是沒用……對不起……對不起啊小翠……”思遠撇撇,嘟囔一聲:“虛偽。”沒想到應聲蟲居然原原本本的把這句話也給翻譯過去了。外頭的人聽到之後立刻頓住了,半晌沒有回應,隻是傳來一陣陣悲切的哭聲。“你先回去,守住門口,如果現在有人進來,我可不保證他們的小命。看看你還能用錢擺平幾條人命,這裡可是有將軍的孫子。”“是是是,我聽你的就是了。你千萬不要亂來。”接著,門口的腳步漸漸遠去。而思遠也收回了應聲蟲,然後慢慢的靠在沙發上,扭頭看著綠瑩瑩的女孩:“綠膽,回來。”嗖的一聲,綠光消失,思遠站起身打開了KTV裡的燈,當那一束燈光打在這個女孩的身上之後,他發現這姑娘雖然穿著普通土氣,其實臉蛋看上去還是很可以的。透著一股城裡人沒有的通透和乾淨,隻是那雙大眼睛已經沒有了靈氣,顯得死氣沉沉。“沒想到走到哪都能碰到事。”思遠嗬嗬一笑:“我給你一首歌的時間哦,噩夢繭。出來!”原本思遠的卡牌中是沒有噩夢繭的,這似乎是萬靈卡的一個功能,當思遠除掉一個凶魂惡妖之後。萬靈卡中會自動填補一張,這種自適應性。大概就是萬靈卡的神奇之處之一。而這噩夢繭雖然是凶穢,可任何一個妖怪都隻是可以拿來乾同一件事的。它能食人魂魄可同理它也能把魂魄聚攏在一起,比任何法術都好用。隨著噩夢繭上的噩夢絲一根根的四散,麵前小翠已經四散的魂魄就這樣被它給拉扯縫補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魂魄,不過現在大概也隻能被稱之為鬼了。“你是小翠?”思遠拿起桌上的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你能說話了麼?”通過當事人,思遠才算是完整的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這個小翠的故事和無數知音故事會裡所講的故事都很相似,這個家境貧寒的女孩為了弟弟上學而毅然輟學跟著遠方表親出來打工。在KVT當服務員,這其實相對於當小保姆和進工廠上流水線來說已經是一份不錯的工作了,而且這裡包吃住,一個月還能有一千二百塊的收入。所以小翠還是非常滿意的,隻不過因為她水靈,所以經常被來來往往的客人騷擾,剛開始她還多少有些害羞,可久而久之麼,她也就習慣了,畢竟大部分人都隻是言語上的調戲,動手動腳的也不多,再加上她算是比較機靈的,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安然無恙。直到有一天晚上那夥人來到這裡,他們是開著車來的,這在小鎮上可不常見,不過他們來了之後一直都在抱怨這裡的設施差、環境差,嘴裡罵罵咧咧的就沒有停過,直到小翠提著啤酒送進包廂之後,他們那群人見小翠長得漂亮,所以算是找到了不滿的宣泄口,各種刁難就不說了,還反複的要求小翠去給他們送東西。這些其實都沒什麼,畢竟惡客每天都能碰見。所以小翠也沒多想,而且他們開始時還算好,隻是偶爾摸摸腿摸摸手,還是偷偷摸,可當他們玩起來之後,用小翠的話說就是用吸管吸了好多麵粉進去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他們開始攔住小翠不讓她走,並強迫她一起喝酒唱歌。最後那個帶頭的人索性讓人守在了門口,命令小翠脫光衣服給他們跳舞,這一下她當然不肯,自然就反抗,可這一反抗卻讓那人惡向膽邊生,用啤酒瓶猛錘了幾下她的腦袋,她當時就暈了過去。等她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已經赤身**的躺在茶幾上了,一個麵向凶惡的男人正在她身上起起伏伏,而她也感覺到自己下身像被火燒似的疼痛,周圍的人還在哈哈大笑著催促那人快一點。這一下就算是再單純的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小翠開始尖叫也開始奮力的反抗,可沒想到這反抗似乎是弄疼了那個人,他怒罵了一句之後就開始用桌上一瓶還沒開啟的啤酒猛砸小翠的腦袋,等到KTV老板聽到慘叫聲趕來時卻發現門口被人堵住了。等他好不容易掙脫門口把風的人進入包廂,小翠的腦袋已經開了花。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不活了。而之後那個人卻一臉無所謂的說人是他打死的。要賠多少錢讓他自己開口,然後穿上衣服大大咧咧的就走了。之後KTV老板雖然是報了警,但最後卻隻抓了一個自首的混混,真正的凶手卻一直逍遙自在。在這事之後,這裡經常有人反映能看到小翠的身影,有人說是鬨鬼也有人說是小翠心有不甘在準備報仇。真凶雖然不怕人,但似乎他也是挺迷信的,所以找了幾個道士過來想要超度小翠,這一來二去之下。小翠還沒等七七四十九天變成厲鬼呢,就已經被超度得支離破碎,三魂丟了兩魂,七魄丟了四魄,彆說化為厲鬼了,就是投胎都再也不可能,充其量隻能當一輩子植物鬼……聽完這個故事,思遠撇撇嘴:“給你個機會去輪回,去不去?”“不去。我想報仇。”“報仇了,你就不能輪回了。”“可是……為什麼要對我這麼不公平?”“你智商看來也不高。”思遠聳聳肩:“我送你輪回,然後呢,我幫你報仇。你覺得叻?可能你覺得不解恨吧?沒事。你可以在旁邊看著,你現在虛弱成這樣,我隻能麵前保證你能去投胎。彆的事我真沒辦法,如果強行給你力量去報仇。報完仇了你也灰飛煙滅了,這不值當。”小翠看著思遠:“我可以相信你嗎?”“你自己看著辦。”思遠歎了口氣。點上一根煙:“說實話,我沒接過這種任務。第一次要麵對活人,我有點緊張。”“你不害怕我嗎?”“你當鬼當傻掉了?”思遠伸出手:“我三秒鐘就讓你成水蒸氣。”其實思遠對這個女孩並沒有太多的同情,他隻是對讓她變成這樣的人充滿了憤怒,草菅人命這種事說起來從古到今都有,但現在能**裸的展現,這真的也是讓人醉了,這事吧……思遠覺得自己得跟那家夥沒完。“這樣……”思遠眯著眼睛,眼神裡透著綠瑩瑩的光:“我給你出個既讓你解恨又不影響你轉世的招兒怎麼樣?”思遠心裡有了個好計劃,不過這事麼,他一個人恐怕搞不定,所以他先抽出一張卡牌,並召出裡頭的妖怪跟那妖怪商量一通並征得它允許之後,思遠讓小翠暫時住進了萬靈卡中。等一切都搞定之後,思遠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揉成一團糟還把頭發弄得亂七八糟,接著來到門口趴在了地上,一邊沉重緩慢的用腳踢門一邊哀嚎著喊救命。不多一會兒外頭就衝進來幾個人把思遠和牛牛攙扶了起來,然後發瘋一般的衝了出去,一刻都不敢停留。“沒事吧沒事吧……”黑皮給思遠用毛巾擦著臉,噓寒問暖。旁邊的牛牛也被幾個年輕人用掐人中的方式掐醒,不過他醒來之後當時就嚎啕大哭了起來,眼看是被嚇得不輕。“你們剛才看到什麼了?”KTV老板坐在他們對麵,麵色沉重:“是不是……”“鬼……有鬼……”沒等思遠開始表演,牛牛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喊了起來:“我好怕啊……有鬼……”KTV老板眯起眼睛,走到窗口拿起電話撥了出去,雖然他聲音極小,但卻是瞞不過思遠的耳朵,他顯然是在給真凶打電話,而電話裡的聲音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您還是找師傅來看看吧……龍爺,我真的是經不起折騰。小翠說要去找你……”“馬上到。”電話裡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但仍然一副大無畏的樣子——今天有人問我,為什麼思遠這麼軟……我一直搞不懂,思遠哪裡軟了嘛……她一直都是很有擔當、敢作敢為的人好麼,隻因為脾氣好就是軟哎?我一直認為……囂張這種事吧,最好少乾,連狐狸都懂低調,思遠再囂張?天外有天的喔,囂張不但害自己,還害家人朋友呢。所以我儘可能的把他寫成一個堅毅的男人,而不是一個狂躁症的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