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新來的囚犯(1 / 1)

拔魔 冰臨神下 1590 字 1個月前

慕行秋與申庚的戰鬥越來越艱難。龍魔能召引魔劫卻留不住這股力量,隻能暫時借用,頂多一個時辰就會消散,昆沌才是它們的真正主人,通過九大至寶的幫助,他能強行提高申庚的內丹境界,永久不變。提升內丹的滋味可不太好受,初期,申庚隻靠存想就能取得進展,而且速度非常快,可是達到注神境界之後,修行速度開始下降,痛感卻直線上升,原本他的身體受損之會很快就能複原,現在傷口卻一直不消。這些傷口都是自己出現的,由細小的裂口開始,逐漸裂得越來越大,皮開肉綻,卻極少有血流出。傷口數量也在慢慢增加,先從臉部開始,然後向四肢漫延。慕行秋和申庚都知道其中的原因,昆沌能以法力與法器提升內丹,但是也有限度,那就是被提升者的身體必須能承受得住,申庚的體質隻能容納星落七重的內丹,再高一些就會遍體鱗傷。煉體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自我苦練,一種是依靠外力淬煉,慕行秋走的是前一條路,極少有道士像他這樣將煉體當成日常修行功課,比存想的時間還長,昆沌走的是後一條路,耗時漫長,還要有九大至寶隨時保護。申庚兩樣都不沾,昆沌也無意幫他提升體質,道統祖師的目的很簡單,利用申庚打擊慕行秋,根本不在乎這個傀儡戰後的死活。申庚也不在乎,他隻想擊敗慕行秋,哪怕一次也行,即使因此身魂分離也在所不惜。慕行秋得不到任何外力協助,在無遮之地,他的境界永遠止步於服月芒六重,最為不利的是,他仍然需要時時存想以獲取平靜。申庚的存想次數卻在逐漸減少,他已經被獲勝的渴望完全占據,不需要再保持平靜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慕行秋轉攻為守,又轉守為跑,以強大的幻術隱藏行跡,以便安心存想。這是一場賽跑,雙方的獲勝標準卻不一樣:對申庚來說,他想複仇,想將慕行秋打得粉身碎骨;對慕行秋來說。最大的勝利就是保住難得的平靜,然後等待對方身魂分離進入無我之地。申庚與無遮之地的瘋子越來越像,如一股狂風在灰白色的地麵上呼嘯而過,嘴裡大叫大嚷,他恨所有人,從道士到凡人、從人類到妖族都是他在瘋狂狀態下想要消滅的對象,所有這些憎恨全都集中在慕行秋一個人身上。無遮之地是個奇異的地方,時大時小,慕行秋並不總能躲過申庚。一旦撞上就隻好大戰一場,兩人勢均力敵,出手都不留情,每次戰鬥都會毀掉大片區域。灰白色的地麵像冰一樣碎裂,像海浪一樣翻湧。湊巧停在附近的囚犯可就倒黴了,身體被撕成碎片,雖然很快就能複原。這些情緒極度敏感的瘋子卻特彆怕疼,每次受傷都是鬼哭狼嚎。新一批囚犯由無聲之地進入無遮之地時,看到就是這樣一幅行將崩潰的畫麵。本來就已恐懼至極的心又狠狠地挨了一記重拳,好在戰鬥很快結束,慕行秋又一次遁形,申庚憤怒地飛走,與新來者恰好背道而馳。周圍的一切迅速複原,相形之下,如今的荒涼孤寂算是個小小的安慰了。被關進拔魔洞的道士一共六百多人,大都還停留在無聲之地,進入無遮之地的大概有**十人。牙山宗師申藏器就在其中,在這裡很難計數時間,但他感覺像是過去了幾十、幾百年,即使進入了無遮之地,他也無法相信左流英真敢將自己關進拔魔洞,在道統十三萬多年的曆史上,他絕對是第一個接受此刑的宗師。“啊——”申庚的怒吼聲剛剛消失,申藏器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根本不在乎身邊還站著其他人,其中一些就是牙山弟子,這些人也真的不理睬宗師,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恐懼之中。“這是夢,這一定是夢境。不對,高等道士不會做夢……這是幻術,我中了幻術,肯定是左流英偷襲我。”申藏器開始施法,想擺脫這個不真實的世界,結果卻召不出任何法器,這更讓他相信自己中了幻術,毫不吝惜地催動法力,與假想中的幻術展開激烈搏鬥。進入無遮之地的初期,眾人多少還保有一點理智,有人跑開,希望獨處,也有人更願意聚在一起,互相依靠,申藏器是牙山宗師,即使在監獄裡也能吸引到追隨者,至少五十名囚犯留在他身邊。一名牙山道士強抑心中的驚恐,上前道:“宗師,得想個辦法離開這裡。”“何丞,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左流英的幻術之中?是我對你印象太深嗎?不可能,你隻是一名蠢笨的星落道士,有什麼資格能讓我看重你?我明白了,左流英的幻術虛實結合,你背叛我、背叛牙山,幫助敵人對付我……”申藏器越說越怒,他雖是服月芒境界的宗師,瘋意卻比低等道士更明顯一些。申藏器發出一招強大的五行法術,以他本人為中心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爆炸,五十多名想從宗師這裡尋求依賴的道士,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也因此破滅,身體剛一複原就拚命跑開。“哈哈,左流英,你的幻術騙不了我,服月芒境界能夠看穿你的把戲!”申藏器拒絕相信自己被關進了拔魔洞,將眼中所見的一切都當成幻象。申庚被宗師的強**術引來,“嘿,你以為變成牙山宗師的樣子就能騙過我嗎?”兩人都將對方當成敵人,立刻打了起來。由於誰也不想逃走,這一戰打了很久,申庚以為對方是慕行秋所化,申藏器則將這個滿身傷口的醜八怪當成噩夢。遠方的慕行秋察覺到了這場鬥法,也發現了新湧進來的囚犯,非常意外,搞不懂這是昆沌終於對道士下手了,還是左流英的古怪計劃,不過他得充分利用這次機會進入深度存想。又一批囚犯由無聲之地進入無遮之地時,看到的就是申庚與申藏器的大戰。新到者同樣悲憤交加,但是看上去比上一批囚犯要冷靜得多,大概二百餘人,緊密地靠在一起,沒有驚恐得一哄而散。沈昊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心中的憤怒與恐懼比誰都多,可是有眾多同伴陪在身邊,他的自製力更強了,能將狂暴的七情六欲束縛在心裡。“申藏器在跟誰鬥法?”沈昊一時間沒認出麵目全非的申庚。“讓他們停戰吧,大家既然都在拔魔洞裡,理應互相協助,一塊想辦法度過難關。”甘知味還沒有放棄希望,但是到底怎麼才算是“度過難關”,他也不知道。“申庚!那是申庚!”沈昊的怒火瞬間點燃,再也忍耐不住,遠遠地發出一道法術,人隨後衝了上去。“申庚!”更多的道士跟了上去,申庚曾經在皇京欺騙過不少道士,大家都恨他,在無遮之地,有目標的仇恨能壓過一切情緒,就連最冷靜的甘知味也加入戰鬥。雙方鬥法變成了多人混戰,申庚本應寡不敵眾的,可申藏器分不清敵我,在他看來,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幻象,因此對新到者大打出手,反而替申庚分散了不少壓力。拔魔洞裡沒有死亡,隻有無儘的痛苦,混戰一直在持續,直到眾人全都筋疲力儘,申藏器最早加入戰鬥,卻站到了最後,看著倒在地上的眾多道士,他感到難以言喻的滿足,與此同時,一股新的情緒油然而生。“我、我贏了,哈哈……我打敗你了,左流英,我打敗你了。”申藏器搖搖晃晃地轉了一圈,打量遍地的道士,勝利帶來的滿足如泡沫一般破裂,“拔魔洞,我真被關進了拔魔洞,我……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熱?”申藏器的目光落在一名女道士身上,那股悄悄膨脹的情緒像是從陰影裡跳出來的劫匪,突然占據了牙山宗師的全身,“結緣……亂荊山道士用這招害了多少人,告訴我,你結過幾次緣?”白傾麵露驚恐,不敢不答,“一次,就一次。”申藏器搖搖頭,邁步向女道士走去,“你撒謊,其實沒有必要,這裡是拔魔洞,道統戒律管不到這裡,你想結緣,就結緣好了,我……我來幫你……”在申藏器心底埋藏了數百年的渴望,在無遮之地長成了鬱鬱蔥蔥的森林,疲憊曾經讓慕行秋冷靜下來,卻讓申藏器更加失控。沈昊怒吼一聲,拚儘最後一點力氣,衝上來阻止申藏器,可是實力相差太多,申藏器用僅剩的法力揮下手,就將他扔出幾百丈遠。白傾花容失色,卻無力逃跑,拔魔洞不會放過任何折磨囚犯的機會。申藏器走近了,目光在彆的女道士身上掃來掃去,恨不得分身,同時與所有人“結緣”。慕行秋就在這時趕到,他已經足夠平靜,需要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是你!”申藏器怒氣衝衝地說。慕行秋不想浪費口舌,一拳將他擊飛到數十裡以外,申庚緊隨其後也被扔了出去,兩人同一方向,還沒落地就大打出手。沈昊跑回來,其他道士陸續起身,一塊看著慕行秋。“無辜的人,這裡是你們的存想之地。”慕行秋猜不透左流英的具體計劃是什麼,但他知道,這批囚犯是有用的。(求推薦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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