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銑已死,降者不殺!”斬殺了蕭銑之後,楊易跨馬疾行,在戰場上放聲大喝,“放下兵器,投降不殺!”他聲如滾雷,正個戰場上的廝殺聲都不能遮蓋,此時除了一開始跟隨楊易衝擊蕭銑軍隊的幾千紅巾紮頭的兵士之外,又不斷有兵士從外圍湧出,向戰場中殺來。這些士兵凶悍非常,一排排一隊隊的推進,即便是蕭銑這些兵士在尋常時候,也不可能與之對敵,更不要說此時他們早就被楊易斬殺蕭銑的消息驚的手足無措。自己的頭領竟然就這麼被騎黃馬的可怕年輕人殺了?首領身死,對於這本就混亂的軍隊的士氣,產生了極大的打擊。忽然有人大叫起來,“他是楊易!他沒有死!”“嘩!”被此一言提醒,聽到之人悚然驚心,“真的是他?”“他還沒死!”“那豈不是說宋缺也還沒死?”“我們被騙了!”十來萬人中,不乏心思機敏之輩,在確認到楊易身份之後,不自禁的感到渾身發涼,已經明白,看來這宋缺與楊易詐死藏身,早就在嶺南張開了口袋,就等著他們的到來。如今楊易率軍闖軍營,當眾斬殺蕭銑,那定然是已經將口袋紮緊,不虞他們能夠逃掉。對於楊易的身份,一傳十,十傳百,頃刻間幾萬兵士都感到心驚膽寒。喊殺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向他們圍攏過來,隻看滾滾煙塵,天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馬,剛剛知道楊易身份的軍士由驚訝而恐慌,由恐慌而無助,由無助而絕望。看著刀光霍霍,衝過來的大隊人馬,所有人都知道,大勢已去!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下了手中的武器,第一個嗆啷聲響起之後,便開始有第二個,讓後有第三個,第四個……第一萬個!偶有桀驁不遜之輩,手持兵刃寧死不降,俱都被圍攏過來的兵士圍殺。忠誠這種東西,在實力麵前往往不堪一擊,勇氣更是如此。兵器掉地的聲音如同會傳染一般,一排排的士兵紛紛將手中兵刃扔掉,束手就擒。另有一部分將領率領的部下分散突圍,但卻被早有準備的嶺南將士用弓箭射殺大半,不曾死掉的隻得投降。待到埋伏在外麵宋缺率軍到達的時候,蕭銑手下的這些投降官兵,早就被捆了起來,跪倒在地,等候發落。“楊兄果然了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宋缺走到楊易麵前,哈哈大笑,“今日滅掉蕭銑,全憑楊兄闖陣殺敵,斬殺了蕭銑,不然的話,縱然我軍能勝,也必然有一定損傷。”楊易笑道:“宋兄過讚了。”宋缺看向四周跪地的降兵,笑道:“經此一役,去蕭銑之地,已是易如反掌。江南半域已在囊中。”他看向楊易,“楊兄為何執意要親手在陣中斬殺蕭銑?此戰我軍必勝,楊兄掐前景之軀,又何必做此舉動?”楊易冷然道:“此人與巴陵幫有勾結,又與香氏父子暗中合作,買賣人口,害人無數,今日既然遇到,豈有不殺之理?”宋缺此時方才明白,“原來如此,前段時間,子陵還曾向我借人,說是要對付香貴的勢力,看來也是楊兄的吩咐了?”楊易點頭道:“不錯!不殺香貴蕭銑,楊某心中始終不舒服。”他對宋缺道:“在戰爭死人再多,我也無法指責,但蕭銑夥同香貴,開設賭館青樓,以行貨之名,做販賣人口之實,此種卑劣行徑,豈能容他活在世上?”宋缺問道:“難道他此時還在做這些事情?”楊易搖頭道:“他若此時還在插手其中,楊某早就取了他的腦袋,如今他雖不做,但香貴依舊不曾停手,我之所以讓子陵來南方,就是想讓他將香貴的勢力在南方連根拔起。”宋缺道:“待我取了江陵之地,定然掃蕩全境,滅了這些鼠輩!”“既如此,”楊易抄起長戟,道:“我等無須休息,順著蕭銑大軍的來路,殺回他的老巢便是。”宋缺點頭道:“不錯,一鼓作氣,拿下江陵!”撥出一隊人馬將俘虜押出之後,宋缺與楊易率軍繼續前行。一路上連下五城,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蕭銑身後守城將領,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本就是攻打嶺南的大王,竟然會敗亡的如此之快,又兼這些嶺南精兵行軍極快,在這些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已經攻破城門。十天後,勢力範圍東至九江,西至三峽,南至交趾,北至漢水,擁有精兵40萬,雄踞南方的梁王蕭銑被楊易斬殺的消息轟傳天下。而其所控製的疆域,已經全然被嶺南宋家所接管,所謂的四十萬大軍,在楊易與宋缺的眼前中,卻是如同虛設,竟然毫無抵抗之力,他們甚至連敗退都做不到,全都成了俘虜,最後被押送到嶺南接受整編。宋缺與楊易籌劃多時,對於奪取蕭銑之地,早就有了一番完善的計劃,此時發動攻擊,當真是侵略如火,快如閃電,待到其餘勢力知道蕭銑被殺,江陵之地全然落在宋缺手中。消息傳出,天下嘩然。無論是駐紮長安,正在興兵攻打洛陽的李唐,亦或是占據江都的李子通,或者是高占道與宋金剛,但凡知道這個消息之人,無不大驚失色。尤其是正在發兵攻打洛陽的李世民父子,聽到楊易與宋缺竟然沒死,反而打敗蕭銑的消息之後,一顆心當真是如墜萬丈深淵。楊易與宋缺隨便一人,都能左右時局,而今兩人竟然聯手,天下誰能抗衡?宋缺坐鎮嶺南一向不曾有大的動作,沒想到一旦行動起來,當真是猶如雷霆閃電一般,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便已經打敗蕭銑,接收了他的領地,同時攻打林士弘。不動如山,動如雷霆。宋缺與楊易,率領大軍,向時人展示了到底什麼叫做速度,什麼叫做戰力!一連取下九江、臨川、廬陵、南康四城,林士弘方才倉促應戰,但麵對嶺南精兵,林士弘根本無法抵抗,節節敗退,幾乎是一天一城的速度丟失了自家的領地,比不得已之下,他寫信向坐守江都的李子通求救。所謂唇亡齒寒,若是林士弘敗亡,則下一個必然是李子通。隻要掃滅了林士弘與李子通,長江以南,再也沒有一個像樣的勢力。當李子通心驚膽的派兵與嶺南大軍交戰之時,剛出江都,便被楊易闖軍刺死。幾乎是兵不血刃的收了江都。在江都呆了半月,消息傳來,林士弘已經被宋缺斬殺。至此,長江以南,儘在手中。下一步,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