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殺了杜老大!”在杜興被楊易斬殺之後,跟隨他的十幾個好手俱都呆住了,拚命嚎叫著向楊易殺來。“突厥的可汗、國師我都能殺,他一個黑社會的老大,我就殺不得?”楊易啞然失笑,手中長劍陡然拔出,人隨劍走,瞬間穿過身邊十幾個大漢的圍攻。待到身子出現在大街之上時,手中長劍已然回鞘,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再不回頭。在他身後,杜興的十幾名手下依舊手持利刃,飛快前衝,但腦袋卻已經飛了出去。直到楊易跨馬遠去之後,這些屍體方才噗通倒地,鮮血四濺,將整個義生隆門前青石儘數染紅。楊易一聲長嘯,聲震數裡,整個山海縣城都被他嘯聲所驚,路上行人紛紛停身觀望,不知是何緣故。楊易的聲音在山海縣城轟隆隆響起,“許開山,我知道你能聽得到我說的話!”他的聲音如同一條長龍般在山海縣城的大街上蜿蜒遊動,“杜興已死,下一個就是你!我不管義生隆被劫走的八萬張羊皮到底是誰乾的,但我知道,就是你們幾個賊頭中人!”“楊某一生,從不妥協後退,你們不講道理,日後也就彆跟我講道理!”楊易縱馬飛奔,向杜興所在的北霸山莊奔去,黃馬這次明白主人的心意,有心顯擺,身子陡然躍起,在大街上圍觀眾人的驚呼聲中,馱著著楊易飛上了麵前的房屋,踩著屋頂閃電般遠去。留下驚呼陣陣。北霸山莊就在城外不遠處,黃馬的速度甚至比聲音都慢不了多少,楊易的聲音還在空中未曾消散之時,一人一馬已經到了山莊門口。守衛山莊的護衛還未開口詢問楊易的身份,便被他連環幾箭一一射殺。等他衝進山莊之後,守衛甚至連慘叫的警告聲都未能夠發出。在山莊裡一群人的慌亂之中,楊易手中弓箭不停,胯下馬閃電般前進後退,隻是頃刻間,已經將山莊中的武士射殺大半。一名老者眼見死了這麼多弟兄,手持長刀仰天悲嘯,“你到底是誰?為何殺我這麼弟兄?”楊易走馬不停,長戟吞吐,隻是一戟已然將他挑殺,“殺人者,人恒殺之!廢什麼話!“待到將院內所有人全都殺散之後,楊易在山莊內尋出藏寶密室,發現了大批金銀珍寶,當下全部收進銅殿之內,打馬出莊,向許開山的北馬幫奔去。自從在山海縣城看到被人砸店封門的挑釁之後,楊易就已經起了大殺四方之念。這種挑釁行為,甚至比暗殺下毒更令他感到憤怒。他是帝王之尊,何曾受這樣的下三濫手段的示威?便是在主世界被人圍殺,也不會有人對他做出這等舉動。這種江湖****血淋淋的示威方式,對同樣是江湖人士來說或許許有著極大的震懾作用,但對一個君王來說,這樣的挑釁行為,已經深深觸犯了他的威嚴。君王的威嚴一旦被觸犯,那就隻有用鮮血來平複,至於能不能真的平複他的憤怒,那就要看血流的多不多。黃馬嘶鳴聲中,北馬幫的駐地已經出現在他的麵前。楊易早在同義生隆店掌櫃口中了解到許開山已經離開山莊,但楊易卻能肯定,此人雖然不在山莊,卻一定在山海縣城之中。這許開山身為大明尊教的大尊,智慧武功都是上上之選,做什麼事情,都是在背後操縱,發現不對,立刻隱藏,因此極不好抓。此人便似一條藏在陰暗處的毒蛇,趁你不備,便會在致命處咬上一口。咬完之後,立即在黑暗中中藏形隱匿,靜待下一次機會。對於這種人,楊易若是花費精力去抓,定然也能將之抓到斬殺,但難免要浪費不少時間,他此時還要去龍泉府見識一下拜紫亭的開國盛典,同時還要追殺其餘的盜賊頭子,沒有必要先在這許開山身上浪費過多的時間。等殺了其餘幾個頭目之後,再來清剿大明尊教不遲。“什麼人?啊!”剛剛到達北馬幫所在的駐地附近,便有人在兩邊箭樓上高聲詢問。這草原幫派的駐地都建有箭樓,但楊易黃馬跑的實在是太快,箭樓上的武士剛聽到馬蹄聲,黃馬便已經到了附近,比黃馬還快的便是楊易射來的箭矢,瞬間將他們的腦袋射爆。兩邊箭樓上武士的屍體還未從高高的箭樓上落下,楊易已經衝進了北馬幫所在的大院之內。“你娘的,你是誰?”院內有人衝楊易喝道。“咻!”“啊!”“敵襲!”院內一陣大亂,間雜馬嘶人吼兵刃劈空之聲,亂成一團。片刻之後,慢慢安靜下來,血腥氣漸漸漫開。楊易騎著黃馬緩緩從莊園內走出,走出幾十丈之後,倏然回身,彎弓搭箭,一根箭矢射出,掛在莊園大門處,寫著“北馬幫”三個大字的牌匾,轟然爆碎。所謂其興也勃焉,其滅也忽焉。這北馬幫從興起到發展到整個北疆都矚目的程度,期間也就用了五六年,發展之快,遠超尋常幫派,向為草原上各大勢力所顧忌。但如今招惹了楊易,滅亡之快也算是破了紀錄。待到楊易重新回到山海縣城之後,他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淨街虎,一人一馬所到之處,行人紛紛避退,本來熱鬨的長街瞬間便會安靜下來。楊易駐馬街心,掃視四方,忽然喝道:“荊抗何在?”在這北疆的山海關中,還有一個幫派,叫做塞漠幫,其幫主便是荊抗,乃是中原漢人所建立的幫派,與高開道、竇建德等人都有密切聯係,與翟嬌義生隆的關係也極為親密。隻是這塞漠幫雖然也是大幫,卻一直被北馬幫與北霸幫所鉗製。北馬幫與北霸幫,其後都有突厥人為他們撐腰,在這個突厥人縱橫天下的時代,所有的漢人都感到敵人一頭,不敢與其爭鋒。楊易出塞之時,翟嬌曾對楊易說,著荊抗是自己人,平常沒少收過一生來的好處,應該能幫上他不少忙,但自從楊易到了山海關,卻連荊抗的人毛都沒有見到過一根。如今楊易站在街心爆喝,聲如雷震,響徹整個山海縣城,一瞬間,整個縣城都安靜下來。楊易一人一馬猶如雕塑一般,停在街心一動不動,靜靜等待。風動衣衫,陽光照戟,一股極大的威嚴從他身上彌漫開來。四周覓食之鳥,爬行之蟲,被這股氣息所懾,俱都不敢出聲,街邊之人,更是一動不敢動,連呼吸聲都不敢放粗。腳步聲傳來,一名五十來歲的老者急速跑到楊易馬前,小心翼翼道:“楊先生,我……我便是荊抗。”他被楊易冷電般的目光一掃,身子陡然打了一個寒顫,踉蹌倒地,但又瞬間爬起。這種場景本就極為好笑,但卻決計沒有人敢笑出聲來,街邊眾人看向楊易,俱都感到心悸,身子僵直不動,哪裡還有嘲笑荊抗的心思。“你是荊抗?”楊易看向麵前的老者,“我出塞之事,翟嬌應該早已經與你通過信,我來山海關,為何不見你幫內之人與我接觸。荊抗滿頭大汗,“是……是小人疏忽了,沒想到楊先生來的這般快……”“噗!”青光一閃,荊抗頭頂一涼,旋即一陣劇痛傳來,頂瓜皮已經被楊易長戟削掉一塊。“你說謊!”楊易長戟搭在荊抗肩頭,冷然道:“你是不看好我獨身出塞,又怕與杜興、許開山交惡,因此不敢與我聯係,是也不是?”荊抗身哆嗦,卻是不敢回話。“嗯?“正在看向荊抗的楊易忽然心有所感,感到一道充滿殺氣與仇恨的目光緊緊盯住了自己的後背。楊易倏然轉身,彎弓搭箭,箭矢閃電般向後麵射出。“轟!”箭矢穿過身後街旁一間店鋪的窗欞,在窗欞爆碎的慘烈景象中,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聲猛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