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要爭霸天下,那就要狠下心腸才行!”楊易將寇仲與徐子陵看著外賓館的滿院屍體,一臉驚駭之色,顯得有點不適應,沉聲道:“自古戰爭,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鮮血與陰謀!隻有經過鐵與血的洗禮,經過重重陰謀詭計的較量,一個國家才能慢慢成型。”他收回長戟,對兩人道:“回去通知你們的手下,想辦法將寶藏慢慢運回洛陽,這一段時間多加小心。”寇仲點頭道:“這點我們理會的。”此時喧嘩聲開始從遠處向此地接近。從楊易破空外賓館的大門,到擊殺趙德言與康鞘利,以及殺光這些突厥人,用時極短。直到此時,附近的巡邏官兵方才聞聲向這裡趕來過來。楊易拍馬出院,喝道:“走罷!”當先出了大門,向長街上走去,迎麵正遇到急速過來的巡邏兵。為首的之人,赫然便是突厥青年高手可達誌,在楊易看向他的同時,他也看到了楊易,臉上頓時變色。楊易端坐馬上哈哈大笑,“可達誌,你可是專門來為你家國師收屍來的麼?”可達誌一臉陰沉,咬牙切齒的喝道;“楊易!你是想要挑起草原與中原的爭鬥麼?”楊易搖頭失笑:“草原民族自犬戎以來,什麼時候與中原民族和和氣氣相處過?老兄說話太也天真!”他手中長戟伸出,對身邊的寇仲等人喝道:“都向跟著邪王躲上幾天,順便把得到的舍利元精煉化之後,再說回轉洛陽的事情!過幾天,咱們再行彙合。”還不等寇仲兩人說話,旁邊的石之軒笑道:“兩位隨我來!”身子高高躍起,對於前麵軍隊射來的箭矢,毫不在意,瞬間翻到另外一處街道上去,射向他的箭矢紛紛落空。寇仲與徐子陵看了楊易一眼,楊易笑道:“去吧!”在寇仲兩人起身向石之軒追去的同時,楊易卻向可達誌所在的官兵方向衝去。黃馬速度驚人,一道黃影閃過,幾十丈的距離瞬間跨過,轉眼間到了可達誌等人的麵前,馬到戟到,猶如從另一個世界刺出來一般,倏然到了他的胸前。可達誌麵對楊易早就成了驚弓之鳥,好不容易養好了傷,沒想到與長林軍第一次夜間巡視,就遇到了楊易。在看到楊易的第一眼時,他心中就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雙眼不曾離開楊易身子片刻,不敢稍有分神。可達誌一身戰力完全不遜色與此時的寇仲與徐子陵,乃是一個極為了得的武學奇才,也就遇到了楊易這麼一個肉身有著萬鈞之力還修行有道心種魔**的怪胎,不然的話,天下間絕沒有一招就能將他打成重傷之人,便是三大宗師也不行。在楊易長戟刺來之際,可達誌手中的狂沙刀不敢與楊易長戟交擊,一聲狂吼,身子從馬背上瞬息後退的同時,狂沙刀淩空向楊易接連劈出十幾道刀氣。他已經從皇宮中得到消息,知道楊易肉身力量大的不可思議,但內力卻是有點與肉身不太匹配,此時正是想到這裡,隻以刀氣遙攻楊易,不敢硬拚。楊易大笑,“策略正確,但也得看誰來用!”長戟在空中攪了幾攪,可達誌發出的幾股刀氣順間被絞碎消失,同時長戟戟刃飛出一股劍氣射向騰空而起的可達誌。黃馬前衝,手中長戟晃出無數戟影,將身邊唐軍挑的不住拋飛,順著長街大路劈波斬浪般向前殺去,瞬間鑿穿整個隊伍,打馬遠去。直到楊易一人一馬消失不見,勉力化解掉楊易劍氣的可達誌方才落到地麵之上,幾個踉蹌之後,方才站穩,一臉駭然之色,“此人如此了得,天下還有誰人可製?”上林苑中,尚秀芳獨坐高樓,望著楊易離開時打開的窗口呆呆凝視,絲毫不顧窗口灌注來的寒風。小丫鬟走到近前,輕輕問道:“小姐,天寒夜深,咱們熄燈安歇罷?”尚秀芳以手支頤,拿著一根銀針輕輕撥弄眼前的蠟燭燭芯,搖頭輕輕道:“易天先生剛才說去去就來,咱們怎能不等他一等?”小丫鬟噘嘴道:“什麼易天先生,明明就是大魔王楊易,此人滿手血腥,小姐何必與這種人交往?”剛才楊易離開此地時候,小丫鬟就在旁邊,因此看到楊易胯下飛馬,就已經明白了楊易的身份。尚秀芳搖頭道:“天下哪位大人物不是滿手血腥,上到炎黃二祖,下到秦皇漢武,一直到隋朝楊氏父子,再到現在長安的李淵父子,那個人手中不是沾染了萬千人命?”她輕輕歎氣,微微笑道:“相比他們手中無數鮮血,而楊先生手中所殺的都是壞人,這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小丫鬟暗自好笑,她家小姐一向厭惡戰爭殺伐,誰承想今天卻對楊易這麼看重,倒還是第一次得見。不過想起這幾天楊易的風度博學,小丫鬟臉上一熱,心道:“遍觀天下,恐怕也就隻有楊先生配得上小姐。”便在此時,人影一閃,楊易的聲音傳來,“秀芳大家原來對楊某如此看重,倒是令我有點受寵若驚。”尚秀芳眼中流露出喜悅之極目光來,癡癡的神情瞬間消失,看著楊易的光頭,i笑吟吟道:“楊先生瞞的奴家好苦,你是佛門中人麼?卻為何不蓄發?”楊易笑道:“我是儒門,不是佛門,光頭的事情,一言難儘。”他走到尚秀芳麵前,輕聲道:“我剛才誅殺了兩個人,此時心中殺氣沸盈,我現在為秀芳彈奏一曲殺伐之音如何?”尚秀芳神情一黯,“為什麼非要打打殺殺?”楊易道:“不得不殺!”將尚秀芳身前的七弦琴放到手中,雙手輕輕舉起,微一沉吟,“格楞”一聲,迅速在琴弦上滑了一下。這一聲琴音,全無清脆之感,反而有刀劍交鳴之音。隻是第一道聲音,騰騰殺氣便已經流露出來。隨後“鏗鏗鏘鏘”一陣急響,殺氣越來越重,聽得小丫鬟一顆心差點從腔子裡跳將出來,緊張的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便是尚秀芳也是秀眉微蹇,雙手捧胸,對於琴音中的殺氣,也是感到心驚。直到最後琴音轉柔,尚秀芳的神情方才平和下來。一曲彈罷,楊易推琴而起,笑道:“秀芳大家,天下動亂,隻有以殺止殺,方才能夠救民於水火,你若不想看見戰爭,恐怕隻能隱居深山,做隱士才行!”尚秀芳歎道:“楊先生好大的殺氣。”她問道;“先生,這首曲子叫做什麼名字?”楊易微一沉吟,笑道:“就叫做《帶刀行》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