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冉耕被自己問的目瞪口呆,楊易點頭道;“果然!”他看向冉耕嘿嘿笑道:“你隻憑自己猜想便對儒門產生極大的敵情緒,當真是妄為一家之主!”冉耕道:“無論怎樣,終究是儒門對我農家有打壓之嫌,老夫對儒門產生敵對情緒有何不可?”楊易點頭道:“很好,所以你見到我便先給我一個教訓,好在我身上出一口惡氣。”冉耕默然不語。楊易輕聲道:“儒門農家之事大可以在明麵上說出來,想來戶部中人應該與家父有所探討,所討論之事農家不可能一無所知。”他看向冉耕,一身衣服風吹般獵獵作響,“前輩,你是故作不知,還是聽而不聞?”冉耕不再說話。楊易道:“就算是農家與儒門勢成水火,那也不能成為你為難我的借口。”“前輩,我說過,你的大恩,楊某永不敢忘,下次再見,請你喝酒,不知前輩還記不記得?”冉耕依舊不說話。楊易道:“很好,看來你還記得。”他猛然一聲爆喝,腰間的扁扁的白銀酒壺瞬間出現在手中,向冉耕當頭轟下,“晚輩敬前輩一壺酒!”他此時人還在原地,但詭異的是胳膊一抬,手中的酒壺已然到了丈遠距離的冉耕頭頂。冉耕見他這酒壺砸下,儼然就是番天印的招式,一印砸下,虛空震蕩,說什麼不敢硬接,身子一閃,便想躲過。便在此時,一聲大吼從楊易口中傳出。“哞!”六字真言大咒響徹虛空。冉耕身子一震,如同陷身泥潭,天地間陡然出現一股無形的束縛之力,四麵八方的向他擠壓開來,使得他身法遲滯,舉動間少了流暢圓滿的意味。楊易的酒壺已經到了他的頭頂。“砰!”酒壺砸下,正中冉耕的頂門。“佛門伏龍術!”冉耕受了楊易一印之後,腦子裡轟然爆響,亂成一團,一口真氣從口中噴出三尺多遠,隱隱帶有火光。他猛然翻了一個筋鬥,打算將楊易下砸之力翻身化去,隻是楊易這一擊委實厲害,翻了一個筋鬥之後,竟然餘力未消,腦袋本就被砸的有點迷糊,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摔在地上,塵煙四起中,地麵已然被他砸出了一個大坑。他翻身而起,看著楊易一臉駭然,“這佛門降魔秘法你竟然也學到了手中?”楊易笑道:“前輩的腦殼好硬,吃我一印,竟然隻是跌了一跤。”冉耕披頭散發,模樣狼狽之極,“三太子,你想要怎樣?”楊易舉起手中酒壺,笑道:“晚輩隻想敬你一壺酒!”話音未落,身子又出現在了冉耕麵前,依舊是以壺成印,猛然砸下。“小輩欺人太甚!”將楊易不依不饒,冉耕勃然大怒,腰間的斧頭陡然出現在手中。他斧頭在手,氣勢又是一變,剛才還隻是一個跳水劈材的壯漢,但如今這個農家壯漢忽然就變成了征戰沙場的大將軍,持斧四顧,殺氣騰騰。大斧向楊易手中的酒壺劈去。勁風浩蕩,飛沙走石。酒壺與大斧交擊,轟然爆鳴,冉耕身子如同被巨錘砸下的樁子一般,被楊易一印砸到了地下,整個人沒入了地底之中。楊易一頭長發向身後飄飛抖動,冉耕的大斧劈來的力道已經被他從頭發上宣泄到了虛空之中。若論化解力道心法,他比冉耕要高明了不止一星半點。楊易向地麵上的洞口看去。沉悶的轟隆聲從地底傳出,一股水箭從地下射出,經過洞口直撲楊易麵門,同時腳下地麵不住抖動,轟轟隆隆的巨響聲中,一塊地皮猛然爆散,冉耕的身體從地下竄了出來!他此時渾身濕透,滿臉泥漿,一頭長發被泥漿包裹,粘成一片。“啊啊啊啊!”冉耕仰天長嘯,“好厲害的翻天印!楊易,你有翻天印,老夫也有開天斧!”他身子一震,包裹在全身的泥漿水汽“噗”的一聲全都被震飛了出去,隻是一瞬間已經恢複了本來麵目。身邊的兩個大洞內開始有清水湧出。冉耕怒嘯如雷,滿頭長發根根豎起,雙手持斧,向楊易慢慢劈下。他手中大斧每落下一寸,虛空便會震蕩一下,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如巨人擂鼓,似天神撞鐘,方圓幾丈的地麵開始龜裂下沉。空間凝固了起來。看到當麵劈來的大斧竟有如此威勢,楊易首次變色。如此威猛的招式,他還是第一次得見。這斧頭劈下之時,方圓幾丈的空間都被斧勢帶動,威壓之下,萬物難行。楊易的身子也遲滯起來,如同一座大山當頭壓下,不要說身子移動,便是眼珠想要轉動幾下,也是困難之極。“破!”楊易身子挺直,口吐清音,身子慢慢晃了一下,腳下的地麵也隨之而搖動。楊易身子每晃一下,對麵冉耕手中的大斧下劈的速度便加快一分,他一連晃了九下,大斧已經距離他的麵門不足三尺距離。“破!”楊易的聲音又一次喊出,此時斧刃已經快到了楊易鼻尖。楊易神情淡然,注視著劈來的斧刃,眼中毫無恐懼之情,但對麵的冉耕卻麵現驚恐之色。從這一招“開天斧”劈出之後,冉耕被怒火衝昏的腦子便已經清醒了起來,這開天斧乃是他農家一脈世代相傳的最為厲害的一招,隻有曆代家主才有資格修習,隻有大宗師方才能夠真正的將這一招發揮出來。這一招至剛至猛,威力無儔,實在是天地間最為高明的招式之一,冉耕之所以能夠晉升半步大宗,就是因為研習了這開天斧的心法之後,才明白武道真意。這一招他從未能夠真正使得出來,如今在盛怒之下一斧劈出,竟然真的用了出來,但他能發不能收,這一斧劈下,已經成了斧頭控人,而不是人來控斧。眼看就要劈中了站在麵前的楊易,冉耕嚇得魂飛魄散,“我要是把三太子給劈了,就算是飛升天外,遠遁靈山,天帝佛祖恐怕也護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