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請教(1 / 1)

“楊大俠,這便是鄙派曆代先賢所遺留的門內典籍。”李秋水將楊易領到一個石室之內,指著幾排書架對楊易道:“醫卜星象、釀造種植、琴棋書畫、奇門遁甲,諸般典籍都在這個石室之內。”楊易看了看這些書架,笑道:“好家夥,這麼多的書籍,這可是有的看了。”轉頭看向石室的大門,笑道:“這石室如此重要,怎麼外麵的石門不曾關上?”李秋水道:“這個洞窟曆時千年,裡麵的機關已然失靈,這藏經之地的石門厚達五尺,寬有七尺,高度更是達到一丈來高,已經非是人力所能驅動,因此機關壞死之後,這個石室便一直敞開。”她笑道:“其實這石窟一向少有人進來,這石門關與不關已然無關緊要。”楊易看了看眼前這巨大的石門,笑道:“推這石門非人力所能為?若是非人力能為,那這石門是怎麼運到這裡麵的?”李秋水道:“當是多人合力方才能夠如此。”楊易搖頭道:“我看未必!”李秋水不明其意。楊易也不多說,徑直走到石門前麵,雙手用力一扳,轟隆一聲巨響,整個石窟都晃了三晃,泥土塵沙不住下落,“紮紮紮”一連串令人牙酸的聲響中,這扇被李秋水說成“非人力所能移動”的巨大石門已被楊易緩緩推的動了起來。李秋水看的眼角不住跳動,心神俱顫,實在不能相信世間之人竟有如此偉力。她本打算趁楊易在這裡觀看門內典籍之時,在這秘窟之內的油燈裡灌上“悲酥清風”這西夏國的獨門毒藥,再在門口密道處壓上萬斤巨石,澆灰塗漿將密道封死,以求將楊易困死在這個秘窟之內。但如今見到楊易竟然有如此神力,心下不由惴惴,“我若是將他困死在這也還好說,若是不能困住,讓他脫身而出,非但我命難保,便是整個西夏大國也未必能承受的住他的滔天怒火!”這麼一想,剛剛做好的打算登時打消,“憑他的本領便是殺了我再來找尋我派中典籍也不是什麼難事,他既然沒有對我下此毒手,足見此人對我並無惡意,我還是彆惹他為好。”心中雖然這麼思襯,但想到自己縱橫武林這麼多年,一向未有對手,如今被這麼一個小兒輩逼迫成了這個樣子,想想都覺得羞愧難當,但技不如人,也隻能徒呼奈何。楊易將這扇石門推動之後,來回關合了幾次,對李秋水笑道:“好了,我讀書之時,這石門關上便是。”李秋水強製抑住心中震驚之情,笑道:“楊大俠悉請自便。”楊易深深看了李秋水一眼,道:“我不白看你的書籍,看完之後,當會留下一些心得體會,以作酬謝之禮。”李秋水道:“如此多謝楊大俠了!”她口中雖然感謝,實則對楊易所說的什麼心得體會很不以為然。李秋水雖然在武學拚鬥上輸於楊易,但卻並不認為自己所學的功夫也比不上楊易所學。她逍遙派門內武學博大精深,以李秋水之能,隻是精研一門小無相功,便耗費了畢生精力也未曾修行圓滿。保命神功不曾圓滿,自然無暇分心他顧,再行修煉彆的神功秘法。她平常之時翻閱門中典籍,也隻是修煉攻殺之術,至於彆的行氣法門,卻是再不理會。她不是不想多修行一門神功以增戰力,實則是人力有時而窮,潛力有其極限,修煉一門尚且不能圓滿,修行多門更是自討苦吃。她深知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專研多門實不如精修一門,若是將門內一門神功修煉到絕頂境界,獨霸武林已然足夠,但既然單憑一門神功便能武林稱雄,再多修一門已是多餘。她雖然不曾將門內所記載的武學心法儘數修習,但卻從前人留言之中推敲出這些功法修煉到大成之境的威力,較之楊易如今所展露的本領隻高不低。因此她這次敗在楊易手裡,隻是覺得自己學藝不精,輸的是人而不是本門功法。因此對楊易說要留下什麼心得不以為然,這逍遙派曆代門中高手留下的參悟心已然不少,她不認為楊易能比逍遙派的前輩高人的參悟能高出多少。當下命一個隨身的丫鬟站在門外隨時聽從楊易的吩咐,她卻轉身離開。楊易剛才力撼石門,目的就是震懾一下李秋水,如今見她離去,搖頭笑了笑,對站在門前的丫鬟道:“你去為泡壺茶來。”當丫鬟泡好茶水拎到石室門前時,石室的大門早被楊易合攏起來。這西夏地宮內的藏書倒也不少,楊易雖然是為了他門內醫術經典而來,但若想了解這逍遙派行功運氣的理念法門,還得從這門內的根源心法查起,當下從一個貼著“祖師筆錄”的書架處察看起來。這個書架開始時擺放的乃是竹簡刻字,之後改為絹綢卷軸,再之後又改為紙質圖卷,看來是隨著年代的變化,這記載的書籍也隨之而變化。從第一本竹簡看起,一直看了一天,方才將逍遙派開派之初,一直傳到如今的脈絡看個清楚。原來這逍遙派在漢唐之前便已經存在,開派祖師從莊子一書中取其逍遙二字,旨在無拘無束沒人管,走的是隱修的路子,一向少在人前顯露,門內收弟子也收的極少,但所收弟子無一不是驚才絕豔之輩,當世罕有其匹,因此雖然們丁稀少,但卻傳承不絕,蓋因天下絕沒有能滅的逍遙派滿門之人。因弟子優異,是故多有創新,這逍遙派每一代弟子都在祖師傳法的基礎上另有創建,千百年來,有些弟子善於醫術,故有醫術創新,有的擅於音樂,故有音樂方麵的書籍留存,有的擅於機關雜學,故有建築之類的書籍存世,如此經過逍遙派曆代弟子的增刪添減,現如今留存的書籍無不是各行各業中的精品典籍。武道如此,醫道亦是如此。琴棋書畫、醫卜星象諸般雜學亦是如此。在這個藏書室內,楊易好似進入了自家府內的藏經閣一般,這書架之上各行各業,五花八門,除了武學典籍之外,各類書籍應有儘有,無一不是發前人所未想,奇思妙想,妙著紛紛。楊易看罷多時,讚歎不儘,對這逍遙派祖師驚為天人,對逍遙派曆代弟子也是大為佩服。他本就是博學之人,當初在射雕世界跟隨黃藥師曾學習過諸多雜學,後又曾與李尋歡喝酒行令,談詩論詞,將王憐花的憐花寶鑒取出來互相參悟,因此若論雜學,當世並不輸於任何人。太師府藏經閣內所收錄的百家典籍有些過於深奧,使得他看起來頗覺艱澀難懂,但如今到了這個地宮之內,這逍遙派內的收錄的典籍卻正好適合他現在的境界。有句話叫做廢寢忘食,又有一句話叫做不舍晝夜,孔子看易經,曾經“韋編三絕”,三月不知肉味,此時楊易觀讀逍遙派百家經典,也是喝茶不知茶香,吃肉不知肉味,每日裡行走坐臥腦海裡想到的都是典籍中記載的各種知識。他有雜學的底子,彆人讀書是為了學習,而他讀書卻是為了印證以往所學。這逍遙派諸多典籍也未嘗沒有謬誤之處,但即便是謬誤之作,其內所包含的哲辯思想也足以為楊易提供極大的參考價值。山中無甲子,寒儘不知年。這一日楊易正捧著一門奇門遁甲之術,邊看邊提筆做注,將其中精妙之理大加讚揚,對其中含糊之處也一一標明,對其中謬誤之處則加倍的嘲諷,他做人銳氣英風,便是筆鋒也尖銳之極,做起注釋,字字見血,若是當初當初著書看到人如此評價,就算是不被氣死,也得被氣瘋。楊易忽然擱筆轉身。李秋水的身影慢慢出現在密室門口。“李前輩心浮氣躁,氣血翻騰,似乎是受了不小的傷害,難道外麵出了什麼事情不成?”李秋水走到楊易麵前,輕輕坐了下來,笑道:“楊大俠眼裡高明,妾身今天遇到強敵來襲,被她打了三掌,不得已跑到此地暫避風頭。”楊易見她胸口起伏不定,顯是心中氣憤不已,過了好一會兒,李秋水輕聲歎了口氣,對楊易道:“楊大俠,你武學蓋世,我有一招手法想向你請教一下。”楊易好奇道:“李前輩請講!”李秋水站起身來,忽然將身子一晃,手掌鮮花般綻放開來,忽然一指彈出,指風直奔楊易麵門。楊易抬手輕彈,李秋水這道指風竟然被他彈得倒射而回,在李秋水身子一側饒了一個圈子,襲向李秋水的後腦。要知道這指風不比實物,若是尋常飛刀、飛鏢等暗器被楊易一指彈飛,這也算不得如何出奇,但這一縷指風竟然也被他隨手一指彈得回轉傷敵,這運勁之巧,實在是妙到毫顛。李秋水身子一轉,已將腦後的這倒指風躲開,歎道:“楊大俠這隨手一彈,便是一招鬥轉星移,功夫高深到了你這種地步,揮手間便是一門絕學神通,當真是令人眼界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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