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采玉身上所中之毒乃是蟲豸之毒,又是熱毒,欲要解決此等熱毒,看來隻有冰蠶寒毒方能生效。楊易記得原著中的冰蠶好像是產自昆侖山脈,是一個叫做慧淨的酒肉和尚從昆侖逮到的。楊易本想去昆侖山上找尋一番,隻是這昆山山脈何等廣大,若是不知道冰蠶習性,便是找上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夠找到,仔細想了想,最佳方法便是找到慧淨帶回寺院的那個冰蠶,若是冰蠶非常不幸的被遊坦之給弄死了,那就隻好去抓慧淨去昆侖山脈走上一趟了。打定主意之後,楊易出了星宿海,快馬前行,向中原奔去。此時的黃驃馬已經可以稱之為黃龍馬,四蹄關節處隱隱有鱗片長出,眼睛也慢慢成了淡黃之色,本就高大的身體,此時又長大了幾分,在塞外大漠戈壁灘塗之上,奔行如電,隱帶風雷之聲。這黃龍馬奔跑之時,身後拖著一道長長的煙塵,威勢極為驚人。楊易隻記得慧淨和尚好像是在南京附近的一個寺廟內掛單,至於到底是那個寺廟,此時已經記不清了。這個年代的南京並不是南方的金陵石頭城,而是後世的北京城,此時被遼國占據,稱之為南京城。由西域而至南京,路途遙遠,較之從雁門關去大理國,還要遠上不少。好在這黃龍馬日益強壯,奔行速度每天都在增加,奔跑之際,破空聲越來越響,快的不可思議,隻是兩個日夜,便已經到了中原內地。楊易黃馬青戟,錦衣華服,這一身裝束極為顯眼,剛進中原便已經被人給認了出來。對於楊易短短時間在武林中猛然躥升而起之事,江湖中有人相信,但也有人不以為意。如今見他重又現身江湖,總有不信邪的官府差役與江湖幫派前來撩撥於他,初始幾波人馬,楊易隻是將他們痛毆了一番便即了事,後來圍剿他的幫派人物越來越多,惹得楊易無名火發,一日之間接連挑了十幾個寨子,七八個門派,又在沿途摘了十幾個官員的腦袋之後,這才無人膽敢阻攔於他,一時間凶威赫赫,名震天下,沿途無論官府中人還是武林好漢,見到楊易之後,都是噤若寒蟬,絕不敢露出半點敵意。這一日途徑河南,在一家小店吃飯住宿之時,有兩個又聾又啞的青衣漢子找上門來,將一個請帖送到了楊易麵前。接過請帖一看,署名之人卻是聰辯先生蘇星河。請帖大意便是邀請天下高手才俊一起去擂鼓山暢敘幽情,手談一局雲雲。楊易見到請帖,心中大奇,“丁春秋都已經被我殺掉了,這蘇星河還怎麼還邀請武林人物前去擂鼓山?”楊易打心眼裡對蘇星河一百個看不起,此人無能更兼廢物,當初丁春秋背叛師門,打傷無崖子,一身功夫也算不得有多高明,若是蘇星河讓薛慕華以無雙醫術治病救人,之後再以薛慕華的名義號召天下高手,圍攻丁春秋,未嘗不能將丁春秋置於死地。隻看丁春秋修行幾十年,也不過與玄難等人的功力相若,便知道幾十年前,丁春秋背叛師門時,一身功夫應當極為淺薄,若是一幫武林好手齊齊圍攻,殺死丁春秋的機會應當很大才是。其大弟子康廣陵既然與少林玄苦是知交好友,可見交往之人都不是凡俗之輩,有此人脈而不加利用,可謂廢物之極。蘇星河被丁春秋逼得不得不裝聾作啞,但他的弟子們卻沒有這個誓言,因此完全可以糾集人手圍剿丁春秋。可蘇星河偏偏就沒有讓弟子這麼做,反而困守一地,閉目等死,天下如此無能之輩,倒也少見。如此無能之門派,則更是少有。因此一看這請帖,楊易便心生厭惡之情,本想將請帖仍回這兩聾啞弟子,但轉念一想,這次聚會,天下正邪高手倒是去了不少,我向北方行走,正好途徑此地,順便上山殺幾個人也是倒也不耽誤什麼事情!”這麼一想,便將已經拒絕的請帖重又收了回來,對兩個蘇星河的兩個聾啞弟子點頭示意,“請帖我收了,到時候一定去擂鼓山上見識一下!”兩個弟子麵露喜色,向楊易躬身行禮,彼此打了一個手勢,慢慢離去。這聰辯先生蘇星河所收的弟子,隻要入門,便會將他們的耳朵刺聾,舌頭割掉,手段之殘忍,較之與丁春秋也好不到那裡去,可謂是一丘之貉,也不是什麼好鳥。這蘇星河的弟子們發請帖,基本上是見人就發,無論正邪,楊易如今雖然名聲不好,這請帖照樣給了他一封。左右無事,楊易看了看日期,就在這兩日,卻是已經很近了。他此時就就在河南道上,距離擂鼓山並不很遠,順路前去並沒有什麼耽誤,去見識一下那個被人津津樂道的攏珍棋局,倒也可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他此時對能否解開顧采玉所中之毒已然有了七分把握,因此已經不太焦急,既然進入了這天龍世界,順便見識一下其中人物,也是一件美事。第二天出的小店,徑直向擂鼓山走去。他這一路前行,猶如老虎淨街,但凡武林人物見他如此打扮,都對他禮讓三分,便是平時再猖狂的人物,見了楊易也變得安靜本分起來,不複往日桀驁不遜模樣。花了半天時間,已然到了擂鼓山下。楊易端坐馬上看去,隻見眼前清幽幽一片竹林,上山路上有一個八角涼亭,乃是以活竹編製而成,這亭子初始編製之時,竹子當時應該還小,後來慢慢長大,年深日久之下,已然將當初搭建所剩的縫隙儘數填實,如今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竹什麼是亭,此等妙手巧思,實在罕見。隻是在山腳停立片刻,旁邊便有兩個黃衣漢子迎了上來,一人向楊易躬身行禮,伸手虛引,指點上山路徑,一人走到楊易身邊,欲要接過楊易黃馬韁繩,想將黃馬拉到彆的地方安置。楊易搖頭拒接了牽馬之人的請求,對引路的漢子作勢道:“前麵帶路!”兩個黃衣漢子見楊易如此,便也不再強求,牽馬漢子躬身退下,隻留下引路漢子對楊易點了點頭,向山上走去。楊易一夾馬腹,黃龍馬低低的嘶鳴了兩聲,隨著黃衣漢子向山上走去。這擂鼓山山勢頗為陡峭,攀爬不大容易,普通人若要上的此山便須耗費一點力氣才行,但楊易胯下黃馬對眼前陡峭山路毫不含糊,馱著楊易爬山上梯一如平地,毫無吃力之感。這前方引路之人,乃是蘇星河門下弟子,一身功夫頗為了得,在山坡之上輕身走動,毫無半點費力之處,他在前方走時,時不時的身子側立,斜眼看向身後的一人一馬,對能夠馱人爬山的駿馬感到極為好奇。在黃馬蹄子踩在山石之上的噠噠聲中,用了盞茶時間,已經到了棋會之地。這是一所山穀,穀內遍植大樹,放眼看去,隻見前方一株大樹之下有著一塊青玉大石,大石表麵畫著一道道橫線豎線,正是圍棋棋盤。此時在棋盤附近,已經站滿了高高矮矮的一群武林人物,有僧有俗,有老有少,都看向棋盤前麵的一個枯瘦老人。楊易放眼看去,隻見現場中高高低低,幾有上百人之多,青年才俊居多,但也有不少中年漢子,仔細看了看,竟然發現了幾個熟人。這些人聽得身後馬鈴聲響起,好奇之下回頭觀看,先後幾聲驚呼聲傳出,一個青年人喜道:“楊兄,你也來參加這棋會麼?甚好,甚好!”此人長身玉立,一襲白衫,正是大理王子段譽。又有一人笑道:“楊兄,我與阿朱去西域找了你一段時間,卻是一直沒有找尋的到,不是蕭某爽約,實在是楊兄蹤跡極難找尋。”說話之人高大雄偉,昂藏英風,正是蕭峰,旁邊一個少女正笑嘻嘻的看向自己,卻是阿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