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一個是香玉兒的慘叫聲,另一個則是顧彩玉的驚呼聲。楊易手中長劍指向香玉兒,“說罷,你是什麼人?”香玉兒臉色煞白,眼中真正的露出恐懼之情,與剛才裝出來的害怕之色截然不同,她慘聲叫道:“少俠饒命,奴家真的不懂公子說的是什麼意思。”寒光又是一閃,香玉兒左耳一涼,隨即劇痛傳來,她的左耳已經被楊易削掉。楊易收劍歎道:“辣手摧花,吾心甚痛!卿乃佳人,奈何為賊?”他忽然笑道:“我當年初出江湖之時,曾為了追殺兩個濫殺無辜的所謂正道女俠,遠涉千裡,輾轉幾個月,方才將她們殺掉,後來摘掉她們的人頭,用以祭奠被殺的一家五口。”他看向香玉兒,道:“我說這個意思是要你知道,我殺人向來不分男女,隻要該殺,那就得殺掉,隻有蠢豬才會憐香惜玉!”香玉兒嚇得魂飛魄散,身子顫抖道:“楊公子何必咄咄逼人?”楊易剛才接連兩劍使出,她竟然連劍光都沒有看到,便已經受創,直到她受傷之後,才知道楊易已經出劍,若不受傷的話,她根本就不知道楊易的長劍已經在她身上走了一遍。楊易聽她說了這句話,嘿嘿笑道:“我來此房間不足十息,你竟然已經知道我姓楊?嘿嘿,開口便會暴露身份,愚蠢至此,竟然還要做暗殺之事,當真好笑!”此時顧采玉在楊易身後結結巴巴道:“三……三哥,你就這麼動手啦?”楊易對顧彩玉道:“采玉,今日我教你一件事情。”顧采玉問道:“什麼事情?”楊易道:“隻有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後的敵人!”顧采玉道:“哦。”楊易道:“隻要是敵人,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隻要對自己有威脅,那麼就不要心慈手軟,殺了便是!”顧采玉猶豫道:“這個……不太好吧?”楊易道:“她殺你的時候,可沒有想過什麼好與不好!”顧采玉道:“哦。”楊易看向香玉兒,冷聲道:“我這人一向沒有耐心,我有一種手法,可以讓鐵漢跪地求饒,目的隻是求我將他痛快的殺掉。”“你難道想要我施展出這種手段,才會說出來?”香玉兒又驚又怕,又是憤怒,她自負美貌,從未在男子麵前吃過虧,此時與楊易見麵不足幾個呼吸,便被他斬斷了一根手指外加一隻耳朵,她心中對楊易恨極,但是也怕極。對楊易流淚道:“你殺了我吧!”楊易道:“好!”香玉兒聞言大驚,她自負美貌,天下男人向來不肯對她出手,不曾想今日竟然撞到楊易這麼一根冷血怪物,如此的心狠手辣,對自己的美貌竟然熟視無睹。現在既然開口說殺掉自己,恐怕真的會一劍將自己的殺掉。她驚駭之下,再也顧不得其它,身子一扭,已經從床上揉身而起,雙手一翻,手中已經多了兩支分水鐵刺,更不答話,直刺楊易胸口。楊易哈哈大笑,“米粒之光,也敢大放光華!”手中長劍一抖,香玉兒雙手中的鐵刺已經被一劍挑飛。他一劍挑飛一支鐵刺不足為奇,但同時將兩支鐵刺挑飛,足見他劍法快到了驚人的地步。香玉兒出手之際,便已經知道自己麵對楊易毫無還手之力,手中鐵刺彆楊易挑飛之後,猛然彎腰垂首,哭聲道:“楊少俠,奴家認輸,還請您手下留情!”隨著她彎腰的瞬間,從她背後“嘭”的一聲,急速爆射出一蓬暗器飛針,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楊易手中長劍似緩實疾的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叮叮叮”一陣密集的聲音接連響起,射來的飛針已經儘數被他吸附在長劍劍脊之上。旋即長劍一抖,吸附在劍脊之上的飛針快速反射向香玉兒。香玉兒肝膽俱裂,嚎叫一聲向窗口飛身投去,但哪裡還來得及,隻是瞬間,倒射的飛針已經布滿她的嬌軀之上,好好的美人兒,一時間成了馬蜂窩。香玉兒一臉難以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隨即抬頭看向楊易,淒厲的叫道:“你……你竟然真的要殺了我?”楊易哂道:“你自己想死,怪的了誰?”他慢慢走到香玉兒麵前,笑道:“你都快要死了,還有什麼秘密就儘管吐出來罷,不然你若是死了,連一個陪葬的人都沒有,豈不是冤的慌?”香玉兒慘聲道:“你是人是鬼,竟然如此冷血無情!”楊易道:“你都要死的人了,哪裡還這麼多好奇心?你說還是不說?死了可就沒有機會說出口了。”香玉兒眼前陣陣發黑,知道飛針上的毒藥已經發作,自己時日確實不多,她心中生起無儘的後悔之意,早知道楊易是這般恐怕,打死她,她也不會楊易出手。隻是此時後悔已經無用,她恨聲道:“我是藥神殿的搗藥侍女,你與顧采玉戲耍我神殿大長老,使得我藥神殿在江湖上顏麵大失,大長老更是成為了一時笑柄,我神殿殿主已經對你們兩個下達誅殺令,隻有殺了你你們,才能洗刷我藥神殿所遭受的恥辱!”楊易聞言看了看顧采玉,對香玉兒好奇道:“采玉身上的玲瓏玉牌你們難道就不想要了?”香玉兒氣喘籲籲道:“玲瓏玉牌雖然事關金玄感的寶藏的,但天下窺視之人眾多,我藥神殿即便是得了玉牌,恐怕也無福消受,還不如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你們,玉牌我們也不要,報了羞辱之仇也就是了。”她說話越來越困難,低聲道:“更何況……更何況……”她聲音漸低,說話斷斷續續,幾不可聞。顧采玉聽得心急,問道:“更何況什麼?你倒是說清楚啊!”走到香玉兒麵前準備彎腰仔細傾聽,被楊易一把拉了回來,喝道:“丫頭,你想死麼?”他剛剛將顧采玉拉到身邊,香玉兒已經彎腰做起,張口噴出一根毒針,直奔顧采玉咽喉。楊易長劍伸出,已經將毒針擋住,“死到臨頭,還要害人!”香玉兒一口毒針噴出,已然耗儘了全身精力,看向楊易,一臉的怨毒之色,“楊易,你我做鬼也饒不了你!”楊易道:“那你先做鬼試試罷!”“你……”香玉兒狀似厲鬼,渾身鮮血已經染紅衣衫,指著楊易厲聲道:“你好狠……”一句話尚未說完,仰天倒地,再無聲息。楊易歎了口氣,“何苦如此!”挽著顧采玉的胳膊道:“走罷!”此時樓梯上腳步聲起,外麵罵聲一片,“你奶奶的,你是何方神聖,竟然敢來我得魚樓撒野,不知道我陳三把子的厲害麼?”“咣當”一聲,被楊易關上的房門已經被一條壯漢踹開。楊易皺了皺眉,伸手一揮,剛剛被踹開的房門猛然關閉,力道極猛,“噗”的一聲,登時拍中了這陳三把子的麵門,“哢嚓”一聲,鼻梁已被拍斷,一股大力湧來,把他頂的高高飛起,直落到一樓的大廳之內,引起一陣驚叫。楊易邁步出門,一步步走下樓梯,青樓的一幫打手見他如此生猛,見他走來,嚇得紛紛後退,有幾個腳下打滑,骨碌碌在樓梯上滾了下去,正個得魚樓亂成一團。楊易神情淡定,對一臉興奮之情,躍躍欲試的顧采玉道:“走罷!”他笑道:“這藥神殿到底是什麼樣的門派,倒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