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饒有興致的看著溫正忽然變化的臉色,笑道:“這位黃麵皮的老兄,我有件事情要問你,你要是知道的話,還請如實相告。”溫正目光閃爍,極力穩住自己的身體,努力不讓自己的身體因驚懼而發顫,澀聲道:“楊大俠想問些什麼?”不怪他害怕,委實如今楊易的名聲實在是太大,彆說他了,就是溫家五祖見了楊易,估計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個國家的猛人有幾個不感到害怕?而且這個猛人還愛管閒事,而且他管閒事的後果一般都是死了一片人。如今這個殺神來到石梁鎮,如果說他隻是湊巧從這裡經過,就算是打死溫正,他也不會相信。可他不知道的是,楊易這次經過石梁鎮,還真是湊巧經過,要不是他破口大罵,說出華山、溫家等幾個字眼,楊易還真沒想起來管他們溫家這一攤破事。今天聽到溫正的話,忽然就想到石梁派這條漏網之魚,而且袁承誌好像下山後所遇到的真正的戰鬥,就是溫家的五行陣。書上說,這溫家的五行陣極為了得,當年金蛇郎君夏雪宜就被這五行陣克製的死死的,到了臨死之際,才想出了破解之法。以夏雪宜的智慧與武功,耗費了那麼長的時間,才在事後想出了破解的法門,可見這五行陣確實不簡單。楊易想見識一下這五行陣到底有多厲害。更為重要的是,他此時已經想起來袁承誌打破五行陣後的所作所為:他破了五行陣後,隻是把李闖的黃金給要了過來,然後讓溫家給鎮上鄉民施舍幾石糧食後,就將此事輕輕放下,對於他們魚肉鄉裡的事情卻再也不管不問。到了最後,人家確實施舍了糧食,卻將夏雪宜的老婆給弄死了!就這他們竟然也忍了!這尼瑪也叫正道人士?也叫行俠仗義?你們的熱血呢?你們的憐憫之情呢?就算他們是溫青青的姥爺舅舅什麼的,你不能殺掉他們,難道還不能廢了他們?他們殺人後安然無恙,被害人的親友卻是連報複都沒有,就那麼一走了之,留下他們這些凶手繼續殺人放火,禍害相鄰!這簡直不能忍啊!不過在乾掉他們之前,得先廢物利用一下,最起碼得見識一下他們的五行陣才行。當下對溫正道:“黃麵老兄,你叫什麼名字?”溫正道:“我叫溫正!”“好,溫正,你去跟你家裡能作主的人說一下,就說我要見識一下你們家傳的五行陣,順便問一些問題。”見溫正舒了口氣,腳下軟了軟轉身回家裡通報,周圍圍攏的鄉民不願意了,“殺了人躲進家裡就算完了嗎?”幾個钁頭一起砸向溫正的後背,這次溫正心神不寧,竟然沒有躲開,挨了幾钁頭,後背的衣服被钁頭砍爛,鮮血直流。但他無暇顧及自身傷勢,一聲不吭的進了大門,裡麵有人將大門死死關上,插上了門棍。幾個鄉民的鋤頭钁頭敲的大門咣咣作響,大門裡麵卻沒有絲毫反應。鄉農罵了一陣子,看到地下躺著的幾具屍體,有幾個漢子嗚嗚的哭了起來。後來幾人看到楊易,仍舊有點不相信:“小哥兒,你真是楊易楊大俠?”楊易笑道:“大俠不敢當,不過我確然叫做楊易。”有人問:“那前段時間鳳陽總督馬士英被人削掉了耳朵,是不是你做的?”“是!”“陝西官兵屠村,三千甲兵,一夜之間被人儘數殺死,是不是你做的?”“是!”鄉民問了楊易幾個殺官殺賊大事件,見楊易都不否認,有人喜極而泣:“天可憐見,楊大俠你終於到了我們這裡了!”“您今天是不是來鏟平溫家的?”“我跟你說,我們這裡可被溫家害苦啦!”一群鄉民呼啦一下跪倒在地:“請楊爺為小人們報仇!”楊易將它們扶起來,道:“你們都在外麵等著,我先去他們溫家大院裡瞧瞧,到時候我讓你進去,你們再進來!”這時候溫家大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一個年輕人從門後探出腦袋,哆哆嗦嗦的道:“楊……楊大俠,裡麵請!”楊易跨步進門,外麵的鄉民紛紛道:“溫家人都是陰險之輩,楊大俠小心他們的陰謀詭計!”“彆被他們給騙了!”“一定要小心!”………………楊易走進了院子後,院門關上,外麵的聲音被堵在了門外,吵雜之聲立時減少了許多。此時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奴仆、丫鬟,都站在院子裡看著大門處,此時見到楊易進來,這些人三閃退到一邊,露出站在在他們中間的五個老頭。這五個老頭身材高大,此時手持兵器,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楊易。見楊易走進,五個人裡麵,身材最高大的手裡持著雙戟的老頭乾巴巴的說道:“老朽溫方達,剛才溫正已經給我們五個老不死的說過了,沒想到,我們溫家小小的五行陣,竟然也能被大名鼎鼎的楊大俠所得知,真是三生有幸!”楊易笑道:“幸與不幸,皆有前因。”五人麵前有一個石桌,上麵放著一個酒壇,幾碟小菜,幾個酒碗。高大老者道:“這段時間,楊大俠的事跡我們幾個老不死的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都想,能做出這麼多驚天動地事情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現在見了,發現與想象中極為不同,沒想到楊大俠如此的英俊瀟灑。”他說著,指了指石桌子上的酒壇:“不管楊大俠是為何事來我溫家,楊大俠原來是客,我溫家不能不招待一下,免得讓人說我們小氣!是戰是和,先喝了這碗酒再說!”楊易伸手端起早就倒滿了琥珀色黃酒的大酒碗,用鼻子聞了聞,讚道:“好酒啊!”溫方達麵有喜色,“我溫家招待貴客,豈能用一般的酒水?”說著端起桌子上的一碗酒,“我先乾為敬!請!”楊易嗬嗬笑了笑,搖頭道:“這碗酒好是好,我要是失眠的時候,來上幾碗,定然能睡一個踏實覺,現在倒是不能喝,我若是喝了,豈不是成了第二個夏雪宜?”說著將酒碗端起來迎著日頭看了看,“溫方達,這酒是不是還有個名字,叫做醉仙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