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立於身旁的得力助手被陳子昂一刀斬殺,而且還是突然襲擊,就算是一向主張緩和行事的玄嶽道人也是怒氣勃發。天地頃刻之間變了顏色,千餘裡內的天空狂風呼嘯,中心百裡之內的風浪更是彙成實質,碧青一般的風刃遍及虛空,把天空渲染的像是一片斑駁流離的青色碎片。碎片看似紋絲不動,實則狂飆的風速已是超過了人眼的反應,極致的速度反而像是虛空靜止了一般。但若是有物體存在其中,哪怕是道基修士的法器,也會在頃刻間被那狂飆的辰未之風撕成粉碎。場中玄嶽道人和他的飛攆也已經消失不見,隻有一道雷霆憑空躍動。“玄嶽道友不要誤會,此人與我有怨。”“王魔根本都不認識你!何來怨恨?若是其子與你有些糾紛,你就要把他也給斬殺,手段也實在太過狠辣了!”伴隨著玄嶽道人怒氣勃勃的聲音,天空中勁風狂飆,身在其中的雷霆之光更是不停的晃動。“不隻是他那兒子。”雷霆之中陳子昂眼神肅然,神識之力四下蔓延,但有金丹宗師鎖拿天地的本事,他根本探查不出玄嶽道人的本體所在。“當年,在下修為低弱之時,王魔之子帶著玄極山眾人圍殺與我,此事王魔定是隻曉的,隻是當時不知我的身份罷了。”當初王不平在青雲國外劫殺他,甚至帶著道基後期的修士出現,若沒有玄極山之主王魔的示意,又怎麼可能?天空中狂風仍舊呼嘯,但卻也不在無時無刻的消磨著雷獄狂刀之上的雷霆。陳子昂解釋了一句,也不再多說,隻是一催刀光,元神煉寶訣之下雷霆硬生生的在風浪之中撕開裡許之地的空間。少卿,玄嶽道人冷哼一聲,身周颶風一晃,帶著整片天際,朝著遠處遁去,瞬息百裡,晃眼不見,隻有餘聲嫋嫋傳來。“陳道友天資不凡、武藝超群,貧道佩服,不過閣下手段殘忍,做事做絕!卻不知能不能擋的了我天道盟的怒火。”能輕易的破開自己的辰末狂風,陳子昂的強大也讓玄嶽道人忌憚,他本就不善殺伐,當下留下一句很話之後當即遁走。對方殺死王魔雖然讓他怒火中燒,但他也明白,以陳子昂的實力,這種事根本擺不到天道盟的台麵上來。隻有虎威上人的死,才是關鍵!遙看清風遠去,陳子昂才一收刀光,朝著下方的戍土大陣落去。受到大戰的餘波,戍土大陣看上去已經岌岌可危,黃色防禦層更是似有似無。看他落下,下方的大陣當即裂開一條通道,供陳子昂同行。“陳道友!”一直呆在陣法下的柳元霜一臉的恭敬,鄔山七姐妹的老幺趙雪蝶雙眸之中更是流露出狂熱之光。她們離得最近,看的也是最為真切,雖然胎藏結界之內的事沒有親眼目睹,但陳子昂刀斬金丹的那一幕卻是實實在在的驚住了她們。相比之下,當著玄嶽道人的麵殺了假丹修士王魔就算不了什麼了。“我們下去吧!”對著兩女點了點頭,等落到皇宮之時,景家兄妹和易黎已經站好守候著。相比起景家兄妹一臉的狂喜,易黎的表情就有些複雜了,不過其中的激動,卻是絲毫不差的。“剛才的事你們也看到了。”陳子昂落下遁光,臉上卻並無多大的喜色。雖然道基修士擊殺金丹堪稱奇跡,但放在他自己的身上卻並不值得稱奇。畢竟除了根本功法之外,他身上的秘法神功怕是元神真人都要眼線。“事情有可能會有反複,若是天道盟的人一心找我麻煩,就算是我怕也要一走了之。”立在皇宮大殿門口,幾人也不進去,陳子昂掃了一圈,緩緩開口。“你們有什麼打算?”“仙師,我們陪您。”景芮當即上前一步。“這沒什麼意義。”陳子昂一笑,幾十年不見,景芮的性格竟然和當初小的時候差彆不大。“打不過我還能跑,你們哪?”“不如讓景國主幾位跟我們走一趟如何?”一旁的柳元霜小心翼翼的開口提議道。“虎威上人一死,七妹的事也了了,我們沒有幫上什麼忙,但為幾位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好啊,好啊!”不等景芮幾人回答,趙雪蝶已經急忙點頭。“我們鄔山風景極好,而且與飛陽海海域相接,陣法穩固。幾個姐姐幾百年鞏固,在那裡就算是金丹宗師也不容易攻進來,安全的很還好玩。”“既如此,就麻煩兩位了。景翰你們就當出去散散心,過段時間沒事的話,你們再回來。”陳子昂點點頭,當即做了決定,若是他不開口的話,景翰姐妹倆怕是肯定不會走的。“陳道友客氣了,您的救命之恩我們還不知如何報答,這點小事怎能談得上麻煩。”柳元霜柔和一笑,又偷偷看了看陳子昂。前不久她還能與對方相處隨和,但現在陳子昂在她眼裡卻如一團熾烈的烈日,讓她不敢有絲毫的隨意。“仙師……”景翰張了張口,就被陳子昂揮手打斷。“就如此吧,你們處理一下國內的事務,就隨柳道友出去一趟吧。”說完對著柳元霜兩女微微額首,身形一晃,就在原地消失不見。很多修士越是修行,對於感情就越是淡漠,陳子昂以前還不顯,但在仙墟中獨處了幾十年,卻讓他的性格變得開始偏向於安靜。幾日之後,景翰幾人到了紫雲山拜彆陳子昂,就隨著柳元霜兩姐妹離去。有玉鱗飛天神梭和一眾器械在,她們的安全還是不會有問題的。倒是景翰的皇後易黎,竟然留了下來。用她的話來說,中曲國需要人打理,而且她作為天道盟的人,就算他們要針對陳子昂,也未必會牽扯到她的身上。對此,陳子昂隻是回了一句。“隨意……”本以為天道盟的抉擇會很快,誰知一連數月,中曲國附近都沒有修行之人出現,像是天道盟已經把陳子昂給遺忘了一般。直到一年後,一道血虹橫貫天際,由遠方而來,停於中曲國皇都上方。“陳道友,故友來訪,可願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