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自己是個後天練氣之人就了不起,在前世你這人也就是我的一個護衛!大殿內天門男子掌中的勁風還未消散,丈餘高的巨石雕塑已經再次掀起了滔天風浪。木質的窗楞來回撞擊的梆梆作響,灰色的布賬朝天卷起,發出獵獵風聲。男子雙眸一縮,剛才兩人交手,對方的力氣已經讓他心生驚訝,但此時陳子昂單手擎起雕塑的豪勇之姿,則讓他不由得臉色大變。‘這人的力氣簡直不可思議!’巨石雕塑從天而降,就像是一片烏雲撲天蓋地的壓下,讓男子無處可躲隻能硬抗。“喝!”男子猛然發出一聲大喝,聲若雷霆猛然炸響,聲波宛如實質的衝向西麵八方。以陳子昂那非人的體質,都在刹那間感到鼓膜震動,手上的動作為之一緩。“轟……”巨石雕塑撞在一雙肉掌之上,轟然爆響,碎石四散崩飛,那天門男子則噴血倒退。陳子昂眼眸一喜,剛才交手的一瞬間,他已經明白兩者的不同。對方的肉身應該是受過真氣的錘煉,堅若鋼鐵。而他體內的真氣更是剛猛霸道,而又渾然一體,交手之下自己根本無從卸力,擊中後隻能用身體硬抗。而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自己的天生神力,經過諸天羅漢相身法的加持,自己的力道比剛來這個世界之時又強了至少一倍!對方雖是後天練氣之人,但氣力卻比自己要小得多!嘴角冷笑,陳子昂手中擎住剩下半截身體的雕塑,像是舞動一片毫無重量的烏雲一般,從各個角度朝著對方展開進攻。天門男子還未緩過神來,就見到那半截雕塑如輪般平推而來。腳下一點,男子強自按下胸口上湧的氣血,身化一縷似有似無的青煙,在大殿裡以鬼魅般的速度變換移動,躲避著那連綿不絕壓來的半截雕塑。‘果然,擁有內氣之人動作根本無法琢磨,變換方位更是毫無預兆,自己要是與他近身相拚的話很容易吃虧。’陳子昂手中雕塑舞動,招式千變萬化,連綿不絕,竟然死死的壓製住了對方。“啊……”躲避多時仍舊無法擺脫身後的雕塑,天門男子眼中狠厲之色一閃,猛然再次張口大吼。吼聲中他的雙手猛然變得晶瑩如玉,就像是一雙藝術品一般,充滿了奇異的誘惑力。“哢嚓……”雙手往前一杵,山石打造的雕塑就像泥捏的一般被他瞬間拍裂,而他也受不住那沛然大力,連退五六步。陳子昂眼神陡縮,扔掉手中僅剩一點的石塊,身子一竄就上了二樓。“賊子爾敢!”怒喝聲中,男子身體一折,直直的躍向二樓。“轟隆隆……”一個長長的書架突然出現在樓梯口,死死的堵住了去路。“轟!”雙掌一拍,木架崩散,書籍散亂飛舞,男子還未落地,身後一道人影已經無聲無息的靠了過來,單掌輕輕的按在了他的後背之上。“噗……”一口鮮血猛然噴出,人影朝前撲倒。陳子昂雖然輕輕一按,卻在瞬間爆發了全身之力,不過對方也是反應敏捷,竟然在刹那間身子前衝,右腿朝後猛甩,妄想逼退自己。‘身上竟然還有一成護身甲?’陳子昂腳下一點,和對方的右腿撞在一塊,整個人直直的撞向三樓的隔板。“嘩啦啦……”木板碎裂,陳子昂再次來到了傳國玉璽之前,不過他也沒有趁機收起玉璽,而是把目光放在了頭頂的天窗,透過那裡能夠看到四樓頂層正吊著一個碩大的青銅巨鐘。“小子死來!”一個滿臉是血,渾身衣衫襤褸,雙目赤紅的人影從缺口處一躍而上。掃眼一看,見玉璽安然無恙的放在不遠處的木桌之上,心中不由得一鬆。一個黑影從天而降,裹挾著龐大的氣浪氣勢凶猛的朝著男子壓來。“啊!”男子身子一旋,旋轉著朝上迎去,雙掌晶瑩如玉,他自信麵前就是鋼鐵也能撕個粉碎。“咣……”銅鐘大呂般的震響傳遍十裡方圓,大鐘下的男子麵色一僵,七竅中一絲血跡浮現,渾身的真氣幾乎控製不住。“咣……”鐘聲再響,更是在三層破開一個大洞,落向了樓下。“啊……”鐘聲回響下,一個低微的吼聲隱隱約約傳入耳中,碩大的銅鐘上陡然浮現一死死裂紋。‘這樣還能掙紮?’手持包鐵撞杵的陳子昂雙眸啞然,對方倒真是打不死的小強。“轟……”銅鐘一鼓,四散碎裂開來,一塊塊大小不一的青銅碎片極速的飆向四麵八方。一杆有成年壯漢腰圍粗細的撞杵從天而降,裹挾著撕肌裂膚的勁風直擊天門男子的頭顱。一雙滿是血液的雙臂一舉。“哢……哢……”骨裂的聲音響起,撞杵一分為二,男子也被陳子昂一拳轟在了頭頂,打橫著飛向了窗外。明明聽到了對方頭骨碎裂之聲,陳子昂仍不死心的把斷成兩截的撞杵砸向對方,親眼看到對方重重的落在樓下地麵之上,任由撞杵撞在身上也毫無反應,才鬆了一口氣。‘看你還不死!’在心中冷哼一聲,陳子昂反身回到三樓,快步來到那通體金黃的傳國玉璽之旁,拿起就要朝樓下行去。手掌剛剛碰到玉璽之上。“嗡……”比剛才的鐘聲還要悠揚的聲音猛然響徹他的腦海。腦海中那一片死灰的青銅石門猛然一震,手中的傳國玉璽上一股暖流沿著手臂瞬間鑽入腦海之中。天空白雲悠悠,微風似乎都帶著一股倦意。地下群山翠綠,一彎溪流環繞其間。孤舟之上,一個白衣勝雪的少年僧人正立於船頭,麵上帶著微笑的看著眼前充滿生機的景色。僧人目如朗星,唇紅齒白,神情溫文,風采瀟灑。如果不是光著頭,簡直就是陳子昂對自己未來形象的完美標尺。“貧僧有一法,傳自我佛七寶,名曰鬥戰之法!”那僧人開口,群山都為之傾倒,百鳥隨之盤旋。******陳子昂睜開雙眸,眼中精光外冒,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為什麼要是和尚啊?’一聲不甘的歎息在他心間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