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幻滅,無情磨練,江晨運轉造化天功,無情煉化諸多邪帝雜念,從中提煉出自己想要的諸多信息。恍惚間,江晨好似來到了一個黑色的世界,這個世界裡到處都是魔氣升騰,宛若是一方魔界,江晨神識散發,不多時,便就自散亂的信息洪流之中捕捉到一門功法,正是魔門十卷天魔策中最上層的絕學:道心種魔**!入道第一,種魔第二,立魔第三,結魔第四,魔劫第五,種他第六,養魔第七,催魔第八,成魔第九,魔極第十,魔變十一,魔仙十二。且不說輪回天賦,江晨造化天功大成,也自有神異加身,是以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將十二層“道心種魔**”全都記熟。謹記著,他又尋得了紫血**、天魔秘、刑遁術、花間遊、姹女**、子午天罡、紫氣天羅、天心蓮環、魔相訣以及補天道等諸多魔門絕學,儘都是記載於十卷天魔策上的絕學,更兼有許多秘聞、關竅,俱都為江晨所得。十卷天魔策,內容本就十分浩瀚,又雜在諸多邪帝殘念之中,挑揀起來十分不易,江晨這一閉關,便是三天時間,不眠不休,終於大功告成,但這般行為,卻是把與他同行的魯妙子嚇了一大跳。“呼”呼出一口濁氣,江晨緩緩睜開雙眼,卻見魯妙子正目光炯炯的站在罡氣罩外看著自己,見得江晨醒轉好生歡喜,雙眼腫脹猶如兩個核桃,好生憔悴,倒是嚇了江晨一跳,連忙問道:“魯大師,你這是?”魯妙子喜道:“你終於醒了,你可知道,你已經在這裡坐了整整三天了,可急死老夫了,怎麼樣,可有收獲?”江晨笑道:“十卷天魔策,已儘入我手。”魯妙子卻失落道:“這樣啊,倒是讓老夫白歡喜一場。還以為能見到先生大戰魔門的場麵呢。”“魯大師不必著急。”江晨笑著道:“我欲召集天下高手,開一場前所未有的武林盛宴,到時候,魔門之人也不會缺席,少不了一場爭鬥。”“哈!”魯妙子大笑道:“那我拭目以待了。”江晨翻手將邪帝舍利收入腕表空間,那裡麵所謂的精元,他一點也沒動,畢竟,以他根基之深,可不是那些邪帝可以相比的。“此事已了,魯大師可以回轉飛馬牧場了,在下則要往東都洛陽一行!”和氏璧可是好東西,江晨不想錯過,因此,與魯妙子道彆之後,他便踏上了前往洛陽的路途。洛陽,漢為東都,到隋依然沿襲。地處河洛平原,與長安東西相對,秦漢關中就就指包含這兩都在內的廣大平原地區。四麵都有群山環抱,初入雄關鎮守。易守難攻,在華夏古代前幾千年,這裡都是文化政治中心,最繁華的地方。得關中者得天下,李密就倒在了洛陽跟前,不然曆史肯定會改寫。關中良好的地理環境和肥沃土地,占據關中,據關而守,隻要彆太廢,默默發展個幾年,就可以聚兵百萬,橫掃天下,曆來得天下者大都是這樣玩的。不比先前,此番,江晨一路緩行,足足花費了數月時間,方才來到洛陽背麵,入眼便是巍峨壯闊的洛陽城,數十丈高下的城牆,還有十餘丈寬的護城河。一股滄桑厚重的氣息,讓所有第一次來洛陽的人,都會震撼無比,駐足而觀。江晨自北方來,到達的自然是北麵的徽安門,這是洛陽外郭城門,進入外郭城,裡麵有宮城,另有護城河城牆。這是江晨來到大唐第一次見到如此恢弘的城池,比之長安,更盛三分,壓下心頭震驚,江晨方才隨著人流正式進入城內。相比於其他地方,洛陽的治安明顯好上許多。世家門閥雖然不利於統治,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起碼在亂世,被門閥世家控製的地方,黎民百姓還是要少受些苦楚的。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發散著思維。江晨不知不覺就繞過宮城,來到天津橋畔,這是大唐裡最出名的橋,幾場大戰都在這裡進行的,包括師尼姑和綰妖女的二十年決鬥,屬洛陽八景之首,一架數十來丈近百丈的石橋,對現代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存在,沒有鋼梁,沒有拉索。在沒有起重機,挖掘機的年代,這是怎麼建成的?靜立橋頭,望著滔滔洛水,江晨突然感到心中一片寧靜。劍雨紛紛,天下第一,從死亡中複生,江晨早已經不再是純粹的現代思維了,強大的力量,讓他的思維突破了原有的禁錮,更讓他的心態和意誌經過洗禮,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變,但也讓他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左右著他的人生。就好比他眼下的這具身體,似乎有著了不得的來曆,腦海之中,不停浮現的零亂記憶,雖然殘破的沒有頭緒,但他總是有種莫名奇妙的感覺,他覺得,那本就是屬於他的記憶,他得全部找回。強大的身體,本身就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隻不過自己並不能動用罷了,他所謂的修煉,快速的提升,不過是靠著自己的修行,引動潛藏的力量,才能夠讓自己一路攀升,走到今天這一步。所謂武功道法神通,其實都是旁枝末節,生命的升華和蛻變,才是人進化的本質,從**凡胎,化繭成蝶,飛出九天,這是刻印在人根源之上的東西,所以,幾乎所有的皇帝都會瘋狂追求長生。而修煉者也是以這為第一動力的,一切享受都是隻是修煉帶來的旅途風景,長生不朽才是第一站的終點。數月的徒步緩行,沿途的見識和經曆,連同之前的積累,一起爆發,潛意識的穿梭在人潮裡,所有人一舉一動,甚至風吹樹葉,水流回旋,一切都在江晨的感知裡,這是煉氣化神,精氣達到巔峰,反哺與神的一種自然舉動。用黃係思維來解釋,這就是進入破碎境界的征兆,雖然,在修為上還沒有打破極限,但精神上已然超脫了一步,跨入天人,有了破碎的基礎,隻需要力量跟上,他就可以站到這個世界的最頂端。對於旁人來說,這樣的提升很困難,但對江晨來說,力量的增長根本無需苦惱,他隻需要花費一點時間,便可以完成最後的突破,一切水到渠成,隻不過與外人見無聲無息,而且毫無桎梏。一個又一個的竅穴震動,好似綻放出奇異的神芒,短短片刻,便就有一百零八個竅穴自行浮現,並開始凝練,竅穴之中,好似潛藏著一個個恢宏浩瀚的大千世界,一股股無窮精力湧出,化作氣血勁力,滋養全身,然後龐大的氣血又繼續反哺精神,讓感應範圍擴大散開,對身體深層把握,越發精細入微。一切神通係數自足,終究是源於精滿而神明,精氣作用與肉身,肉身滋補神魂,神魂空置肉身精氣壯大,這是一個圓滿的循環,隻修祖性不修命,萬劫陰靈難入聖,隻修命來不修性,此乃修行第一病,說的就是隻修神魂,不修身體的錯處,沒有超脫彼岸的船,在強的神魂也難超脫。同樣,隻修身體不修神魂的,隻有船,卻沒有駕馭的能力,更是難以超脫,在他的認知之中,洪荒世界的巫族,便是最好的例證。他們每一個都擁有著無窮無儘的力量,可是,不修元神,終究難逃天地大劫,曾經幾欲一統洪荒的大族,終究淹沒在歲月之中,成為傳說。這些認知,俱都是來自於江晨腦海之中的零亂記憶,雖然殘破不堪,卻總是能夠恰到好處的為他解析心中疑問,讓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某個無上大神通者轉劫重修,所以才能無所阻礙,一路向前。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簡簡單單的十六個字,已經足以道儘仙神以前的修煉之道,如今的江晨,天人合一,近乎於道,隻待超脫其上,便可成就仙神。比之一般人,他的精進無疑是可怕的,快的叫人難以置信,但江晨自己,卻本能的感覺,一切理應如此!來去行人如潮,江晨卻如鶴立雞群,本身超撥的氣質,讓人不覺傾倒神迷。這一次的突破,實在是太大了,這個世界開始對自己產生一股排斥感,因為,這個世界有限,已經不能承載不斷變強的他了。他的修為越高,與世界的距離感便就越遠,越是深入,越是覺得遺世而獨立,扭曲空間而疏離世界。常人看來,即使近在咫尺,也覺得遠在天涯,不知道有一天會不會修煉到他不想與人接觸,外人永遠無法接觸到他的地步。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麼,他的修為之高,可就不僅僅隻是仙神了,即便在仙神之中,恐怕也能夠成為位列頂尖的存在。“嗡.........”就在此時,突來一股奇妙震動,霎時,一股龐大的人道之氣,竟將江晨自超拔塵世之外的境界中生生逼退。“嗯?”江晨下意識的向著那股人道之氣來源處看去,無需猜測,他已經知道那股氣息的來源,正是:“和氏璧!”這也是他來洛陽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在洛陽,他能夠等到一個人,慈航靜齋的當代傳人師妃暄,她會為自己帶來慈航劍典。如此一來,四大奇書,他便已獨得其三。“要下雨了。”伴隨著他口中的一聲呢喃,好似諭令,天上忽然風雲劇變,不多時,便就有大片大片的烏雲彙聚而來,絲雨飄落,空空蒙蒙,似乎給天地也染上了一絲絲愁意。抬頭,看向前方,有人迎麵行來,那正是他要等的人,他本以為還要等上一段時間,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迎著絲絲風雨,一襲淡青長衫被清風細雨惹濕,但這人卻沒有狼狽之感。她隻緩步而行,便有說不儘的飄逸淡然,描繪不儘的從容自若。背後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劍,給人一種寧定安和的感覺,給人一種感覺,這是一把仁者之劍。江晨放眼看去,隻見青衫人溶於風雨之中,風雨不大,卻能籠罩天地。青衫人溶於風雨中,也仿佛溶於天地之中。這風雨是溫柔的,這人仿佛也是柔和的,但這一柄長劍,卻在這柔和上添了一份剛毅。這份剛毅並沒有汙染這份柔和,反而兩相呼應,相得益彰。青衫人是女子,卻作男子裝束,但絲毫沒有掩蓋她的女性特征,她有若鐘天地靈氣而生,如川嶽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即便江晨見慣了世上美麗的女子,也不由得生出一股驚豔的感覺。這種感覺由內心而發出,沒有絲毫作偽。這種豔麗不是凡塵俗豔,而是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麼自然的、無與倫比的真淳素的天生麗質。“卿本佳人,奈何為賊?”江晨忽地出聲喚道:“師妃暄!”“誰?”詫然一驚,青衫女子霍然轉頭,向著聲音來源處看,隻見一道修長身影,正麵帶微笑的看著她,她下意識的一皺眉頭,口中驚疑問道:“閣下是........”“在下江晨。”江晨笑著道:“我有一事,想要向師姑娘請教。”“哦?原來閣下就是一掌擊敗宇文化及的江晨,妃暄這廂有禮了。”師妃暄微微笑道:“敢問江少俠想問什麼?妃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沒什麼。”江晨臉上笑容不減:“我隻是想問師姑娘,究竟是誰給了你為民選帝的權利?慈航靜齋?”聞言,師妃暄頓時臉色一變,她道:“江少俠何出此言,妃暄乃是為天下蒼生,無數黎民百姓選帝,絕無私心,我師門慈航靜齋更是武林正道魁首,一舉一動自然是以天下蒼生之意為先,代民選帝對天下蒼生有莫大好處,我慈航靜齋自然是義不容辭。”江晨恍然大悟道:“這麼說來,你們是代表著這天下無數黎明百姓?”師妃暄垂下雙目,施施然應聲道:“正是如此。”“既是天下蒼生,那肯定也包括我了?”江晨嘴角上翹,邪異一笑:“可是,我怎麼不記得,你們慈航靜齋有問過我的意見?你們選誰當皇帝,可經過我的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