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求訂閱,求月票支持啊!】愛讀書的人,總是無法抗拒好書的誘惑,隻是,讀書太深,一旦沉入其中,迷失了自己,便就難免會忽略身邊的人和事,王二郎就是如此,他一心閉門苦讀,日夜專研皇甫明華贈給他的幾冊聖賢典籍,以至於忽略了家人。大約就在半個多月前,他的母親帶著妹妹,往運城東頭的福雲寺去給得了重病的父親祈福,那福雲寺乃是佛門寺廟,與昆侖彆院不同,因建在城裡,交通方便,百姓們也大都喜歡到那裡上香祈福,香火很是旺盛。往常時候,王二郎總是會陪著母親、妹妹一起前往,沿途護送,但這一次他因讀書入迷,早將一切都忽略,哪裡曾想,母親和妹妹這一去,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變故,竟是從此人間蒸發、失蹤不見了!消息傳回,還沒等王二郎從沉迷中徹底清醒過來,那廂裡又傳來急報,他那重病在床父親也收到了這個消息,因承受不住這個巨大的打擊,一口氣沒喘上來,竟然就這麼直挺挺的撒手去了。一日之間,家破人亡,王二郎悲慟至極,他發了瘋一樣,四處去尋母親和妹妹的下落,卻始終沒有半點線索,父親的屍身也不能在家中停靈太久,即便有王逸等人幫忙,安葬了父親,可失蹤的母親、妹妹,始終下落不明。一天又一天,王二郎不惜散儘家財,想要尋回失蹤的母親、妹妹,但結果卻讓他一天比一天絕望。時至今日,他家業沒了,親人也沒了,隻剩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宛若孤魂野鬼,無根浮萍。悲慟、絕望、自責、頹廢.........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王二郎已然不是當初那個為朋友仗義出頭的熱血青年了,也再沒有心思讀書求學去追逐名利,心灰意冷之下,他想到了出家,於是便渾渾噩噩的往昆侖彆院而來。“哎!”聞得王二郎這數月的遭遇,江晨口中不禁為之一聲歎息,隨後,他連忙伸出雙手,將王二郎扶起,口中卻斥責道:“王二公子,你好糊塗啊!”“是,我是糊塗。”王二郎自嘲一笑,眼角噙著淚光,又哭又笑、瘋瘋癲癲的道:“若不是我糊塗,怎會為了幾本來曆不明的書,弄得家破人亡,知秋道長你說的是,我實在是太過糊塗了啊!”“放屁!”江晨劈手給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得身子一個踞趔,口中罵道:“我是說你,既然遇上了不能解決的困難,怎麼不想著找人幫忙,我看你之前幫你那個什麼好友劉尋來求我幫忙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怎麼事情到了自己頭上反倒糊塗了!”“我.........”王二郎吃了一巴掌,再聽江晨喝罵言語,整個人立時變得清醒了許多,臉上眼中,滿是自責後悔,他雙手一抬,左右開弓,連連扇了自己十幾個巴掌,“噗通”一聲,跪在了江晨身前:“知秋道長,求你務必教我!”“放心,好歹你我一場相交,你家遭了難,我不知道也還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了,我定會助你一臂之力。”江晨忙又將他扶起,口中沉聲道:“你去將你母親、妹妹的常用的衣物取來一些,再去弄一隻活公雞,取一滴心頭精血,黃昏之時,日月交替,我會開壇做法,為你一尋你母親、妹妹的下落。”“這.........”王二郎帶著幾分不自信問道:“知秋道長,這能行嗎?”“能不能行,試過才知道。”江晨沉聲應道:“若是你一早來尋我,我必有十分的把握,如今卻隻又七八分,畢竟,倘若你的母親和妹妹已經遭遇不測,便是我開壇做法,尋到的,也隻能是他們的屍骨。”“母親,妹妹!”王二郎自責不已,眼淚盈眶,不斷滴落。“哭什麼哭!”江晨沒好氣的斥責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沒告訴你現在該做什麼嗎?快去準備東西,早一點準備齊全,我便能早一點開壇做法,早一點尋到你母親、妹妹的下落,她們也能安全一分。”“是,是,我這就去,我這就去.........”王二郎一時六神無主,聽得江晨話語,連忙應聲去了。“哎.........”目送著他急匆匆遠去,江晨口中不禁又是一聲歎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才不過短短數月時間,王二郎家裡就出了如此變故,當下,他也連忙開始做起準備:長桌、黃布、符紙、朱砂、法墨、香燭、木劍、道袍.........沒有徒弟,紅後和小玉暫時都無法現身幫忙,開壇做法的一應事物,他都得自己動手準備。因為心係母親與妹妹的安危,王二郎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帶來了一隻活雞,以及他母親的一隻手鐲和妹妹的一隻發釵,口中連聲問道:“心頭精血該怎麼取出,還請知秋道長見告?”“彆急!”江晨壓下了著急不堪的王二郎,瞧著周遭不少因好奇聚攏過來的善男信女,微微一皺眉頭,隨即揚聲道:“各位,今日觀中有場法事要做,還請大家上完香後自行離去,不要多做逗留,以免給自己惹來晦氣纏身!”“晦氣?!”聞得此言,周遭那些看客不由得為之臉色大變,他們之所以大老遠的跑來山中道觀上香拜神,自然都是十分信命之人,對於運數、禍福十分看重,如今一聽會有晦氣纏身,一個個的,哪裡還敢多做停留,紛紛轉身抽退,甚至,有些看客連香都還沒上,就急匆匆的離去了。不多時,院中的人便已散儘,江晨推算著最佳的開壇時間,招呼著王二郎布置法壇,自己則去偏殿一間靜室裡沐浴更衣。於道家修士而言,開壇做法是一件很鄭重的事情,很多時候,做法之人甚至需要先行齋戒沐浴三到七天,但如今事出突然,江晨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將三天改為三個時辰,已然精簡了不少流程。沐浴之後,江晨換了一身杏黃道袍,執了一柄拂塵踏出靜室,院子裡,王二郎已經按照吩咐布置好了法壇,長桌蒙黃布,四周豎旗幡,桌上擺有香爐,爐中倒滿朱砂,裡廂插著三支粗大黃香,爐前則逐一羅列著法墨、符紙、毛筆、木劍、羅盤以及盛滿了清水的瓷碗等物品。“知秋道長。”眼見著江晨出來,王二郎連忙迎了上來。“嗯。”淡淡的應了一聲,江晨口中隨之囑咐道:“稍後我便要開壇做法,期間你無論看到什麼異象,都不可發出一丁點兒聲音,更不可有半點妄動,否則做法失敗,想要再用同樣的方法找到你的母親和妹妹就難了。”“是!”王二郎此時此刻,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對於江晨的話,哪裡敢有半點異議,當下連忙點頭應聲。江晨踏步上前,來到法壇之前,拂塵一掃,頓時三支大香齊齊點燃,縷縷煙氣騰起,明明隻是一點,卻在眨眼之間,便就化作三條常常的煙龍,盤旋飛舞,將整個院落封鎖起來,隻剩下頂上虛空清明。天空之上,夕陽未落,明月已升,正是日月同天之異象,但見日月光華彙聚,如水交融,形成一片瑰麗七色華光,翻湧浩蕩之間,卷成如同凝實如質的光柱,猛然從天而降,將整個法壇籠罩在內。“天靈地轉,乾坤易位,諸天神明,聽吾號令!”口誦奇異咒訣,江晨步踏天罡,腳走八卦奇位,繞行法壇一圈,方才猛然提筆蘸墨,同時,桌上符紙躍起一張,懸在半空之中,隨著他筆走龍蛇,頓時形成神秘莫測的符文,隨著筆落一瞬,綻放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