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這究竟……”紀淳冬分外不解,尤其是祝老先生開頭拿出一張與小胖一模一樣的狼圖,實在讓他受驚不小。 !“這個疤……”他指著狼圖,狼首左眼下的位置:“兩年前小胖求偶,人家母狼不喜歡它,它讓人家撓了一下,眼珠險些都掉出來,這是那之後留下的疤,這圖,連此等細節都一模一樣,這到底……”祝問鬆搖了搖頭,將狼圖收回,卻是不打算多說。紀淳冬不依不饒:“您還說義父收養我並非巧合,這又是什麼意思?與小胖又有何乾?老先生,您究竟知道什麼?莫非,您知曉我的親生父母?”紀淳冬還記得當年,大雪封山,寒風凜冽,他誤入山一處村民挖鑿的陷阱,正在坑底等待死亡時,義父發現了他,將他收為義子。那是他人生的開始,所有的記憶,所有的溫暖,都是從那一刻開始。但更早之前呢?他為何會在懷山?是誰將他帶過去的?他又為什麼會掉下那個深坑?義父說,撿起他後,他因在雪地裡受凍,發熱,燒了腦子,醒來後過去的事便記不得了。可紀淳冬又分明知道,自己沒有失憶,他斷斷續續的記得一些場景,一些人,但當時年紀太小,他無法將這些事物有邏輯的聯係起來,最終隻有不了了之。後來他長大了,再去回憶當初時,卻發現連那麼模糊的記憶,都褪色得乾乾淨淨,他徹底成了個孤兒,成了義父的義子,父子二人相依為命。紀淳冬看著祝問鬆,視線牢牢的,眼底是呼之欲出的焦急:“若您真的知曉我親生父母是誰,請您告訴我,我想問問,他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祝問鬆還是搖頭,像對待容棱一樣,有些事他自己尚未弄明白,又哪來的資格,不負責任將其他人拖下水?看紀淳冬也不會寫住址給自己了,祝問鬆勉強回憶著路途紀淳冬偶爾提過的原州住所,打算實在不行,到了地方,再挨家挨戶的去問吧。他起身,頭也不回,下了茶樓。紀淳冬亦步亦履的跟著,像條尾巴。祝問鬆被跟煩了,回頭瞪起眼睛:“該說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現在,離我遠些!”紀淳冬不聽:“您不說,我便一直跟著您。”祝問鬆有些惱火:“一個兩個的,怎的都這麼麻煩,我不知你親生父母是誰,你跟著我也沒用。”“我不信。”紀淳冬還真賴了:“您是知道,是不說!”“你……”祝問鬆讓這混小子氣了一下,斟酌再三,隻說了一個,自己有把握的訊息:“你有父母,但他們為了某種目的,將你拋棄了,你義父收養你不是巧合,是有人將你送到他麵前的。”紀淳冬臉都白了:“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有,有人,想害義父?”“不是害。”祝問鬆跟他解釋不清:“是等,讓你去等。”“等什麼?”紀淳冬茫然:“我什麼都不知道,沒人與我說過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隻是一個物件,一個被安放在關鍵人物身邊的標識,你……”說到這裡時,祝問鬆猛地住了口。他抬頭,果然看到紀淳冬整張臉都變了,他有些愧疚,知道不能說,有些話,說出來太殘忍了。他擺擺手,心煩意亂的道:“彆跟著我,我走了。”紀淳冬在短暫的驚愕後,又猛的回神,繼續跟在祝問鬆背後。“您是什麼意思?什麼物件?什麼標識?誰告訴您的?您怎麼知道這些?您還知道什麼?老先生,老先生……”起容棱的好糊弄,紀淳冬實在太死纏爛打了,祝問鬆臉都青了,眼看著紀淳冬追他追得整條街都驚動了,他沒辦法,隻好再次停下,惱怒的道:“我算都告訴你,你聽得懂嗎?”紀淳冬狠狠的點頭:“您說!”祝問鬆深吸口氣:“有人在找他們,一切都不是巧合,地圖,寶藏,那場風浪,早在數十年前,你義父離開紀家,隨族出海時,有人已經盯了他們,大船的覆滅,幸存的兩個人,一個負責帶地圖回族內傳承,一個負責留在仙燕國,等待將來的接應,我都不知該不該慶幸你義父命硬,他竟真的活到了這一天,那些人成功了,他們見到了他們想要的。”紀淳冬皺緊了眉,努力裝出一副聽得懂的樣子,但實際他腦子跟漿糊似的,一個字都沒理解過來。祝問鬆看他那強撐的模樣,冷笑一聲,問:“還想聽嗎?”紀淳冬豁出去似的再次點頭:“恩!”祝問鬆抬眸,還真繼續說了:“簡單一點,這是一個局,你聽過海外寶藏嗎?你聽過神族嗎?知道伴月翼犬的用途嗎?我是一個局外人,誰也沒料到我會與你的義父相交,甚至險些助他回到青雲國,破壞那些人的計劃。但他們偏偏又低估了我,我自小研習星象問卜,周易八卦,我能看出他們的馬腳,但他們藏得太隱蔽,目前為止,我所知的訊息非常有限,我能與你說的,隻有一句,你的人生很悲哀。”紀淳冬想到自己竟被形容為“一個物件”,他默默的承認道:“您說的,我的確沒聽懂,那您能告訴我,為何他們,要讓我來做這件事,為何被拋棄的是我?”“或許因為那頭狼。”紀淳冬擰眉:“小胖?”“那頭狼,不是你養著嗎?”紀淳冬不解:“與小胖又有何乾?”祝問鬆閉了閉眼:“狼族的守護神是狼,他們的先祖是深山的野民,他們與狼天生相合,他們是唯一一個可以與野獸和睦相處的民族,你的小胖,不是認定你了嗎?這說明,你也很特殊。”紀淳冬看得出老先生已經在儘力解釋了,但是他還是想問:“什麼是……狼族?”祝問鬆長長的吐了口氣,隻覺得渾身一點力氣沒有,半晌後,他捂著額頭,搖頭道:“算我錯了,我惹不起你,我走,我走,打擾了,打擾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