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一愣,抬眼看.網容棱眼底有些倦色,伸手想將妻子抱住,可是因為肚子太大,隔在中間,他抱得就不敢用力。“今日我會安排好,若是有事,立即譴人通知我。”柳蔚連忙點頭,這兩日的氣,一股腦的全都消了。她回抱著男人道:“你出去也要當心,我在京都幫你盯著一切,皇後那邊到底是個什麼主意,也盤算盤算。”容棱立刻五官嚴肅的道:“不得涉險!”柳蔚又點頭,從善如流的說道:“我不出麵,就悄悄的打聽打聽,絕對不涉險。”容棱還是皺眉:“不行!”柳蔚怕這人再犟,隻好妥協:“好好好,什麼都不打聽,就在府裡呆著,等你回來。”容棱這才算是舒了口氣,可大概還是不放心,放開柳蔚,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久,猶豫的問:“我,該不該信你?”這人攪風攪雨的本事不少,自己不在她身邊,就怕她沒了約束,坐不住,出什麼亂子。真出了亂子捅破天還不怕,怕就怕她以身犯險,那才要命。柳蔚趕緊保證:“信信信,我可自覺了。”這麼聽著,沒不可靠了。容棱都有點後悔了,好在最後沒有反悔,隻是,風塵仆仆剛回京,他連休息都沒休息一下,就去了鎮格門,還進了宮,又去了內閣,總之不到兩個時辰,滿京都,都知道三王爺回來了。而他就趁著這一天,做了很多細致功夫,先是柳蔚的人身安全,其次是朝堂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容棱回京一天,又大張旗鼓的離京。離京時,柳蔚隻把人送到王府門口,卻意外的看到大門外有整整三列侍衛開列。她愣了一下,小聲問:“你要這麼去安州?”說好的低調出巡,突然變成尊駕親征了?容棱“嗯”了一聲,又道:“我有分寸。”柳蔚也就沒多問了,她還想送容棱出門,容棱卻拒絕,不讓她出去,反倒是一直跟在隊列裡的一個身材清瘦的青年,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袍,頭上戴著竹笠,這時突然走出來,對容棱恭恭敬敬的道了句:“王爺,該走了。”那聲音,細細輕輕的,柳蔚覺得聽得好耳熟,她忍不住問了句:“這位是?”容棱身邊親近的幾個人,她都認得,聲音也記得,但這人,明顯很生。對方聞言,看了柳蔚一眼,輕聲道:“鄙人姓柳。”柳蔚驚訝,不知這是什麼情況。容棱卻道:“本王出行,柳司佐自要隨行在側。”柳蔚愣了好片刻,才明白過來,頓時驚奇的看向那戴著羽笠的青年,對方的麵容她看不仔細,但身形,的確跟她很像,連身高都差不多,還有剛才的聲音,她就說怎麼覺著耳熟,這人,分明是在模仿她男裝扮相時的聲音。這人顯然是容棱早就安排好的替身,因為看對方連聲音都裝的這麼像,不像臨時拉來湊數的。容棱也沒跟她隱瞞,稍顯親密的貼著妻子耳朵,道:“早就安排好的,從知曉你懷孕開始。”柳蔚一時驚訝,實在沒想到容棱能想到這個事情上來。不過要說也是,大了肚子,出行肯定不便,身邊有個“替身”,在一些必要的場合,也好應付應付,至少能保證身份不曝光。就是不知,這位“替身”,對她的身份又知曉多少?似乎猜到她的顧慮,容棱又道:“此人,可放心用。”柳蔚點頭,對他的決定沒有異議。這個所謂的替身,的確是容棱精挑細選的,要找和柳蔚身材相近,音色相近的,滿世界找也許好找,但在暗衛庫裡找,就沒那麼容易找到了。眼前這個,是容棱培養出來的。要求了是什麼體重,什麼身高,什麼音調,儀態舉止都是特地命人磨練的,隻要戴上羽笠,放出去,多少也能以假亂真。況且,柳蔚剛來京都時,的確有戴羽笠的習慣,所以這人再戴,也不會顯得古怪。容棱高調回京,再高調離京,回來時是與柳司佐一道的,離開時也是同“柳司佐”一道的,所謂燈下黑,這樣打掩護,直接就把柳蔚徹底隱藏起來了,誰能想到,已經離開的“柳司佐”,原來並未離開。眼看著容棱離開,柳蔚有些不舍,等到列隊走遠了,她才在明香惜香的攙扶下回到房間。如果說上次離京之前還能隱藏一二,那現在她肚子都成這樣了,明香惜香兩個丫頭就是再傻,也都知道了。但最驚訝的還是大妞小妞。兩個小妮子一直稱柳蔚公子,乍然公子成了小姐,還要生寶寶了,兩人都有些手足無措。兩個丫頭手巧,著急忙慌的就開始剪緞子,找針線,要給未來的小公子或是小小姐做衣服尿布。知曉師父回京了,容矜東來過一次。但他顯然已經被打過了招呼,知曉不能暴露師父身份,因此,在上門之前,都是說的來見小黎。等到了,容矜東看到了小黎,先就教訓了小孩一頓,說他偷跑出去,如何如何危險。小黎好久沒見著小矜哥哥了,想得不行,黏黏糊糊的把人胳膊摟著,又撒嬌又討好,好歹是把人的氣說消了。小矜也是沒骨氣,讓小黎纏兩下就又心軟了,泥巴脾氣,自己還不覺得。小矜來給師父請了安,看著師父那又圓又大的肚子,結結巴巴,張口結舌了一會兒,才懊惱的改口:“師……師娘?”柳蔚笑出了聲,說他:“什麼輩分,我是你師父,還是容棱是你師父?”小矜臉頓時漲紅了,半大小子,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以前以為師父同三皇叔關係親近,是好兄弟,但現在,一男一女,還大了肚子。再加上三皇叔以前跟師父的種種親昵動作,他再猜不到,就真是傻子了,最後硬邦邦的又改了個口:“三……三皇嬸。”容棱要是在,怕是得高興得笑出聲。他不在,柳蔚就笑道:“往日一樣叫師父就成,彆拘謹。”小矜耳根都是燙的,老老實實點頭,又叫回了師父。柳蔚這個師父不太負責,上回剛被拜師,就走了這麼長時間,也沒真正教孩子些什麼本事,不過現在也不遲,反正臨盆還有月餘,她正好教教孩子,打發時間。但小矜卻表示,最近怕是沒辦法回三王府住。柳蔚想起了什麼,問:“聽說,你是上個月搬回太子府的,緣何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