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的確如下仆所言,付子辰正與付子言說話時,遭到突襲,來人的目標是付子言,付子辰欲擋,被其拍了一掌,兩人雙雙暈厥。“陳大夫,子言他……”老爺子虛虛的坐在椅子上,望著床上的孫兒,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起。陳大夫是付家的老大夫,聞言隻是將付子言的手放回被子裡,轉頭歎了口氣:“內傷頗重,心脈受損,恐怕……”老爺子眼前一花,身子往旁邊一歪。付鴻達、付鴻天忙將父親扶住,著急的問陳大夫:“就沒辦法治嗎?要什麼藥材隻管說就好,就是天上的星星也給你摘下來,陳大夫,子言可不能出事啊!”陳大夫當然也知道付子言的重要,但傷情在這兒擺著,他學藝不精,的確回天乏術。“老朽……先走了。”陳大夫說著,抹了抹頭上的汗,背著藥囊就往外麵走。付家人攔不住他,眼看著他離開,付鴻達馬上吩咐:“去青州大街,將所有藥房的掌診大夫都找來,一個不準少,快!”下人聽了命,趕緊前往。而頭暈眼花的付老爺子勉強穩住了心神,靠在木質的椅子上,整個人都搖搖欲墜著:“怎會這樣……怎會這樣……好好的,怎會出這等子事……”付鴻達安慰:“父親,您彆著急,總有法子的,關於那賊人,也派人去追了,定能找回來,到時候,就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狗膽,連咱們家子言都敢動!”柳蔚在旁邊瞧著,想了想,還是走到床榻邊,先翻了翻付子言的眼皮,又看了看他胸前的手掌印,最後看他手腕,果然,手腕處也有一個蛇印,與付子辰的如出一撤。“其實,也沒那麼嚴重。”柳蔚聲音不大不小。從她走到床邊時,付老爺子眼睛就亮了起來,他比許多人更清楚這位柳大人的底細。這位是行醫出身,做的雖是仵作的行當,但早年在江南,尤其是曲江府,便有活神醫的名頭,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特地派人將這位請來,原本是不指望他能幫子言什麼,隻希望至少保住子辰的性命。不想,子辰傷的不重,反倒是子言,已經到了大夫都放棄的地步。柳蔚拿出針包,取出銀針,她在付子言的前胸心俞穴,腹部中脘穴,側腰天樞穴,手側合穀穴,一一插入,才收了手。付老爺子此時已站了起來,緊張的看著宛若刺蝟的孫兒,又望向柳蔚。柳蔚一邊擦著手,一邊收緊針包:“老爺子放心,等上半個時辰,自有效用。”付老爺子點點頭,隻好安靜等著。付鴻達與付鴻天倒是麵麵相覷,兩人顯然都不太信任這位年輕大人,但父親開了口做主,他們也不好忤逆,畢竟在付家,他們的地位沒有對客人置喙的權利。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當下人將第一位緊急找來的大夫帶來時,柳蔚剛剛將銀針取完。那位大夫以為多嚴重,上來就探脈,又檢查了付子言身上各個部位,最後吐了口氣,說:“命不該絕,實在命不該絕,付大少傷勢嚴重,胸腔受震,心脈受損,該是回天乏術,無計可施才是,可天機不滅,他心頭竟有一股罡氣久久不散,隻待老朽為其疏導調理,再輔以藥治,相信好生安養,付大少必能複原。”付老爺子看向柳蔚,眼中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後麵陸陸續續又有其他大夫來,說的話大同小異,無非就是:天佑善人,菩薩保佑,然後就忙忙碌碌的開始開藥寫方。付老爺子湊到柳蔚身邊來,問:“柳大人可有良方要書?”柳蔚搖頭:“付大少的傷情,這些大夫的藥足夠了,晚輩沒有什麼要書的。”付老爺子有些可惜,他以為這位柳大人會送佛送到西,不成想,卻不願親手治療,倒是子辰,不太嚴重,這位柳大人卻偏就願意將他一手包辦,連被子都要親自掖。付子言這裡沒事了,基本情況柳蔚也了解了,便沒有多呆,告了辭,由下人帶著,重新回到付子辰那邊。到了院子時,柳蔚就聽到裡頭有人說話。旁邊的下仆適時的說:“是二老爺與二夫人,想必兩位也是這才聽說五少爺遇刺之事。”二老爺,二夫人?不就是付子辰的父母?柳蔚往前走了兩步,走到門口時,恰好聽到一個啜泣的女音:“你關心子辰,就不想想子寒現下是什麼情況?在那不見天日的暗牢裡,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非要等著兒子沒命了,你才知道後悔嗎?”另一個中年男音不耐的回道:“在子辰床前,你說什麼子寒,就知道哭哭哭,跟你說了子寒沒事,他死不了。”“我聽說那牢裡是吃人的地方,出了人命……”“你聽誰胡說八道的,沒有的事,沒人喪命,你彆胡思亂想。”“我隻是擔心兒子,你怎麼就不理解,付鴻望,我子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那女音說完,裡頭就傳來腳步聲,柳蔚一時不知該不該進去,正在猶豫時,哭得梨花帶雨的美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正好與她打了個照麵。柳蔚知道,要是讓這位二夫人知曉,自己就是把她寶貝兒子付子寒關牢裡的罪魁禍首,估計得當場跟她拚命。果然,美婦人看了柳蔚一眼,目露疑惑。柳蔚立刻頷首,自報家門:“見過二夫人,在下是來為五少爺看診的。”美婦人以為他就是大夫,果然不在意了,“嗯”了一聲,沒說什麼,從旁邊走過,邊走還在邊抹淚。柳蔚鬆了口氣,走入房間時,就看到付子辰的父親付鴻望,正站在床頭,視線直直的盯著床上之人。柳蔚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通身上下彌漫的沉鬱。“見過付大人。”柳蔚喊了一句。付鴻望這才回過神來,側頭看他一眼,本不在意,卻在看到其容貌時,愣了一下:“閣下,便是那位柳司佐?”柳蔚倒是有些意外,不知該不該隱瞞,隻好乾乾的笑笑。付鴻望卻瞬間明白了什麼,解釋:“內人方才說的都是氣話,還望柳司佐莫要在意。”柳蔚:“知曉子辰出事,在下來看看,希望沒有打擾。”付鴻望忙給其讓了地方,讓其上前。柳蔚上前又看了看付子辰,和走之前沒什麼兩樣,但她還是細心的又探脈了一遍。付鴻望在邊上看著,小聲問:“還好嗎?”“休息一夜就能醒了。”柳蔚說。付鴻望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就在旁邊安靜站著。柳蔚起身,正好就看到付鴻望盯著付子辰看的眼神,充滿了關切,還蘊含著藏不住的緊張。柳蔚對付子辰的家事了解一些,但沒什麼說話權,她覺得,這位二老爺,與付子辰口中那位無情無義的父親,似乎還是有些差距。付鴻望問:“柳大人同犬兒的關係,似乎非常親密?”“好兄弟。”柳蔚說:“他幫助我很多,當然,我也幫了他不少。”付鴻望點頭:“犬兒的政績,大半,來自於柳大人的關照。”曲江府那些大大小小的案子,單靠付子辰一人,辦不下來,這麼高效的業績表現,都在於柳蔚的相助,而投桃報李,付子辰也極力滿足柳蔚的任何要求,因此,兩人在生活中是至交好友,在工作上又是完美搭檔,那五年的時間,是他們彼此都最為珍惜的回憶。和付鴻望閒聊了一會兒,柳蔚看時辰不早了,說明早再來看望。付鴻望派人送柳蔚出去。柳蔚出了付府大門,就瞧見外頭一輛眼熟的馬車。隨後便拒絕了付家馬車的相送,上了那輛馬車,果然,一上去就瞧見容棱俊冷的臉。挨著他坐,她問:“什麼時候來的,怎不讓人通知我。”容棱握住她的手,發現她手心有些涼,捂了捂,道:“免得節外生枝。”柳蔚明白了,這裡畢竟是付府,在這裡太聲張不是什麼好事。“他沒事?”容棱問,顯然也知道了付子辰之事。“沒事。”柳蔚說:“隻是被碰了一下,倒是嬌氣得很,說暈就暈,反把我給嚇著了,不過那個付子言就嚴重了,要不是我正好趕到,這會兒多半見閻王了。”容棱沉默一下,又道:“手腕上有蛇印?”柳蔚一愣,偏頭看他:“這你也知道,厲害了,說吧,付府藏了你多少探子?”“四個。”容棱隨口說,又問:“知道凶手?”“不知,但付家已經在找了,怎麼,你有線索?”容棱挑了挑眉,沒吭聲。柳蔚立刻專注的看他:“你還真有線索?說吧,是誰?”()《法醫狂妃》僅代表作者誰家mm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抵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平台。【】,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