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小△說§網..】,精彩免費!“不行。”容棱嚴肅的道:“便是美味,也需適量。”“就一塊。”柳蔚眉毛耷拉下來,看起來有些可憐,望著他奪走的那糕果,兩眼都在發光。這模樣雖說惹人憐愛,但容棱沒有縱容,將糕果放回袋子裡,又把袋子綁起來,下令:“明日再吃。”柳蔚還想掙紮一番,容棱已將她從自己腿上挪走,拿著那袋子糕果,出了房間。“你去哪兒?”柳蔚在後頭舔舔自己還沾了糕屑的手指,問。“廚房。”容棱頭也不回的道。眼看著容棱離開,柳蔚坐回椅子上,看看桌上光溜溜的盤子,呢喃道:“好吃是好吃,但總覺得,味道有些熟悉。”可哪裡熟悉,又說不上來。一個時辰後,隔壁請的那位大夫,還是冒著雨來了。儘管柳蔚已經給看了診,還開了藥方,但大夫已經去請了,也沒有中途讓人家回去的道理。來的是位老大夫,看著腿腳已經不利索了,他診斷的結果與柳蔚差不多,隻是卻比柳蔚說得嚴重多了。什麼再晚些,便是熱燥入肺,要人性命雲雲。總之,危言聳聽下,著實讓人心驚膽戰一把。因著醫療設施落後,醫療方式極少,因此,大夫也習慣了把什麼都往嚴重了說,這樣即便救不好病人,病人家屬也不會找麻煩,其中,年紀越大的大夫,越是將此法用的熟稔。而偏偏,慣常的病人,還就是聽這種老大夫的,總覺得老大夫才有真本事,嘴上無毛的,辦事都不牢。柳蔚在隔壁房間坐著看書,偶爾從隔音不好的牆麵,聽到那老大夫喋喋不休的囑咐聲。到底是高熱病患,通常的大夫看診也是慎之又慎,畢竟高熱容易引發肺結核,嚴重的要人性命,倒也不是說說而已。等那老大夫走了後,柳蔚的房門又被敲響了。她去開門,看到門外是那車夫。車夫笑的很爽朗,開門見山就道:“我家少爺因著從小就身體不適,我家夫人早年,對各類藥方藥草也算耳濡目染,她此時病重不假,但對自己的身子,倒是比旁人了解甚多。病情是重,但斷沒有方才那位大夫說得那般唬人,夫人心裡是信公子您開的那套方子的,藥也已經備好,就等著熬製了,夫人怕公子聽了旁人之言,心有不虞,傷了和氣,特讓小的來解釋一二,還請公子莫要在意才是。”柳蔚心裡隻覺得那位夫人是個妥帖之人。其實,柳蔚對自己的醫術遭到質疑,並不在意,那老大夫雖說言過其實,所開方子,儘管貴三四倍,麻煩三四倍,耗時三四倍,但也的確能治好人。若是這位夫人不信她的,她也不生氣,因那後果,也就是病人與身邊人自個兒多受三四倍的苦罷了。若是信她,她也不會得意,救人性命,本是醫者使命。可這位夫人特差人來解釋一番,倒是柳蔚沒想到的,不止細致周全,還彰顯風骨。車夫致以一二,知曉柳蔚真的不在意,也放心了,這才頷首告辭。這小小的插曲,並不算什麼,柳蔚也隻將其當做茫茫人海中,偶然結下的一枚善緣。第二日,雨終於停了。雖說一路上恐怕還是得**的,但終歸是可以上路了。柳蔚一大早就開始收拾行李,這次出門,因著沒有聲張,他們並未帶隨侍之人,就連馬車和車夫,都是出京都城時租的長途車馬,可以說,除了三名暗衛沿途保護,容棱與柳蔚一路上,都是自己動手料理事物。這三日晾在客棧,行李大半已經被打開過了,這會兒要收拾,也需一番功夫。房間的門大敞著,似乎是看到這邊在忙碌,昨日見到的那車夫又進來了:“公子是文人,這些粗重活兒怕是做不慣,這箱子太大,還是小的代勞吧。”柳蔚其實可以搬箱子,但容棱不讓她搬。剛好,容棱才提了兩個大包袱下樓,還未回來,此刻有人自請幫忙,柳蔚索性卻之不恭了。這位車夫手腳是很麻利,足足十幾斤的箱子,被他隨手一抬,就抬起來了。柳蔚在後麵瞧著,眼眸倒是亮了一下。要說那位紅衣婢女功夫不俗,柳蔚是信的,這位車夫,先前沒瞧出來,這會兒看,倒是天生神力。那位夫人身邊的人,還真有點意思。隻是再聯想到那夫人堵塞的經脈,柳蔚又覺得可惜,若是經脈不閉,這小小風寒,應當也奈她不得。有了人手幫忙,柳蔚便也不多手擋道了,她站在一邊,看著那車夫忙忙碌碌替他們跑了三四趟樓。等到所有東西都歸整好了,才算歇了下來。馬車外,容棱還在綁行李,那車夫倒是一點汗沒出,笑嗬嗬的與柳蔚調侃:“兩位公子還真是講究,出門在外,連棉被都自個兒帶著,還以為就我家紅姑娘這麼計較,每回夫人出門,她都恨不得將家都搬上,原來二位公子也是同道中人啊。”柳蔚笑了一下,心裡也覺得有點麻煩。可有什麼辦法,容棱非要帶。以前從富平縣到京都那一路,他也就兩手空空,什麼都沒帶,這次卻特彆事兒多,這也要帶,那也要帶,柳蔚知道,他是為了讓她在外頭也能住好一些,睡好一些,但都是習武之人,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小題大做。等到容棱將行李綁好了,柳蔚才與這車夫道彆:“雖是萍水相逢,但終歸是場緣分,昨日為令夫人把脈,知令夫人身子有旁的病症窒其心肺,在下不才,手上恰巧還剩幾粒小丸,若夫人不嫌棄,倒可食之,固本之下,培方經元,若調理得當,雖不至舊症全消,到底有所舒緩。”柳蔚說著,將一個白玉小瓶遞上。車夫愣了一下,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瓶子,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柳蔚索性將瓶子塞到車夫手裡,也不說什麼,轉身上了馬車。容棱在柳蔚之後上車,放下車簾前,瞧那車夫正看著自己,嘴裡呐呐的,似乎想說什麼。容棱無意再聽,無論是多謝,還是詢問,都是浪費時間。說到底,柳蔚偶行一善,用意不過是覺得那位夫人風骨不錯,這才隨手一幫,但若是因此沾染上什麼甩不掉的包袱,便得不償失了。馬車緩緩的行駛,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天地間雲霧繚繞的泥石小道了。等到車夫感覺到手裡那白玉小瓶,浸得他掌心冰涼時,他才恍然回神,再看眼前,狹長的小道上,哪裡還有馬車的蹤跡。拿著小瓶,他匆匆跑回二樓,因著行得太快,險些撞到正要下樓的紅衣婢女。婢女有些不虞:“風叔,當心一些。”“這……這……那個……”車夫指指外麵,又指指手裡的白玉瓶,口齒不清。婢女皺眉:“什麼這這那那,有話好好說。”“那個,那個給坊主看診的公子,就是住坊主隔壁的那個公子,他說昨日給坊主看診,看出坊主心肺有窒!”婢女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也是微變:“怎可能,坊主內症之灶乃是老病根了,以前嶽公子在時,亦未察覺,他隻替夫人診脈過一次,會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