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小△說§網..】,精彩免費!說起來,裳妃事件過後,柳家便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一開始柳城隻是被乾淩帝利用,卻不想弄巧成拙,最後鬨到無法收拾。遼州那邊始終不安分,京中局勢又亂糟糟一團,而這個關口,還有人將十多年前便去世的敏妃給攪合進來,令局勢變得更加捉摸不透。而在這一件件,一樁樁,錯綜複雜的事情之下,柳家,似乎倒是沒多少人記得了。柳蔚也以為,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其他事情上時,乾淩帝會隨意找個由頭,將柳城放了。但柳蔚萬想不到,乾淩帝竟是存了讓柳城去惠州開荒的心思。說是開荒,實則惠州土地肥沃,並沒什麼荒涼之感,而所謂的開荒,也並非當真是開墾荒地,這隻是一個說法,是針對惠州鄉紳富豪,田地糧產的一種重新整合。這類事情,柳蔚那個世界的曆史中發生過不少,但無疑,都是苦差事。離鄉背井不說,開荒的過程中,事情辦得好了,那是你應該做的,辦得不好了,卻是要吃瓜落兒。之前柳蔚也想過,柳城被乾淩帝關了這麼久,會否心中有怨,以至於對這位九五之尊的忠誠度也大打折扣?眼下再看,恐怕不隻柳蔚這麼想,乾淩帝也這麼懷疑,所以,乾淩帝才一方麵將柳城放了,一方麵又不讓柳城留京,而是將其發配惠州,遠地觀摩。柳蔚其實對柳城,並沒多少心思,她知道柳家不會被屠,柳城不會死,這就夠了。但眼下,柳蔚卻是有些在意。在意的人並非柳城,而是柳老夫人。想到那老夫人病怏怏的身子,怕是,擔不起這長途跋涉之苦。柳蔚腦中這麼想著,不覺想起最近一次,收到老夫人的回信,信是金南芸托人帶給她的。信中言辭不多,寥寥數語,大致就是多謝她的藥。柳蔚與柳家本就疏遠,一走多月,老夫人想來也是察覺到了什麼,再不在柳蔚麵前擺長輩的譜,說話寫信,用的都是待外人一般的客氣語氣。柳蔚起初有些不適應,後來便習慣了。她穿越而來,與柳家的關係的確不深,隻是相比起來,她還挺喜歡那位麵惡心善的老人家的。隻是對方既然不願將她當做孫女,她自然也不會去討這個嫌,再加上回京途中,她收到金南芸的書信,信中說,老夫人的病情基本無礙了,隻是還虛,讓她無需擔心。既然如此,柳蔚回京後,也的確就沒再回柳府去看過。柳蔚相信,有金南芸在,柳府還出不了大亂子,雖然從金南芸的字裡行間看得出來,最巴望柳家倒黴出事的,就是她金南芸了。隻是,眼下若柳城真的要被派往惠州,恐怕,柳蔚就真的得回一趟柳府去看看了。想到這些關節,柳蔚覺得煩悶異常。容棱看柳蔚似是不舒服,起身走到她身邊,站她麵前,伸手為她揉了揉太陽穴。柳蔚仰頭看著他,男人目光平靜,手上的力道,卻意外輕柔。柳蔚覺得舒服,有人照顧,好歹放鬆下來。兩人這副“恩愛異常”的模樣,看得容溯是很不舒服,容溯表情冷了下來,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兩聲。容棱看了他一眼,動作卻沒有半分收斂。容溯的表情更是難看了。倒是柳蔚在稍微舒服一些後,轉頭問容溯:“所以,你來找我,也是為了這件事?”柳蔚說著,揮了揮手中的信。容溯勉強壓住心頭的氣悶,沉著聲說:“此事尚有轉圜,你若需要,我可相助。”柳蔚聞言,著實愣了一下。容溯看著柳蔚,目光有些深。容棱卻在此時身子一傾,直接彎腰,自然而然的擋住兩人交流的視線,而後他摸到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白水,遞給柳蔚。目光被打斷,柳蔚也回過了神,她蹙了蹙眉,道:“此事,與我何乾?”容溯沒有說話,但眼神,卻滿是通透。柳蔚再看著容溯這雙眼睛,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柳蔚有些錯愕,手緊緊握著那杯熱水,一時有些糊塗。容棱感覺到柳蔚的不對,伸手包住她的小手,讓她安定一些,才看著容溯,下逐客令:“不送。”容溯:“……”一番好意過來,卻被攆走,若是普通人,怕是會氣,其實若是換個人,容溯也會氣,但現在,容溯卻什麼都沒說,起身,看了兩人一眼,又對柳蔚道了一句:“有事隨時可找我。”這才離開。待容溯離開後,容棱直接闔上房門,再回過身時,就看到柳蔚一臉呆呆的樣子望著他。柳蔚還維持著緊握茶杯的動作,她難得困惑的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容棱:“他知道了?”容棱篤定點頭。柳蔚不覺睜大眼睛:“他是何時知道的?古庸府?”容棱卻沒有回答。柳蔚有點急,不確定的問:“很久了?”容棱依舊沒有回答,卻是默認了的意思。柳蔚當即扶著額,整個人都懵了。容溯知道她的身份了?知道她不是男人,知道她犯了欺君之罪,冒充男子,入朝為官。知道她是柳家大小姐,他的前未婚妻。他什麼都知道了。明明一開始都是計劃好的,卻不想,原來對方早已洞悉,自己不過是個跳梁小醜,還在演著獨角戲。這麼想著,柳蔚又看向容棱,問道:“你知道多久了?”容棱表情如常,語氣輕緩的道:“知道多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會揭穿你。”柳蔚詫異:“你就這麼相信容溯?我記得,你們關係明明不好,怎的突然就同氣連枝了?”柳蔚說著,霍然起身,直接就往門外走。容棱拉住她。柳蔚轉頭道:“今晚你自己睡吧,我有點悶,一個人透透氣。”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容棱站在原地,視線看著柳蔚的背影,他現在隻想把容溯叫過來,打上一頓,先解氣。……柳蔚其實並沒有很擔心,容溯知道她的身份,雖然意外,但她也相信容溯不會出她。原因無他,隻因都知道挺久的了,容溯既然還包庇著她,那此事若是現在揭發出來,他這個七王爺,也難辭其咎。本著要死一起死的心態,柳蔚想,容溯應該也不會這麼不理智,拿自己的權勢地位,去刁難她一個平凡小女子。想開了之後,柳蔚樂顛樂顛的去了小黎房間,打算今晚跟兒子擠一擠。進了房間,就看到小黎已經睡著了。屋子裡隻點了很淺的蠟燭,燭芯就剩指甲殼那麼點,想來燭火熄滅,這屋子就徹底黑了。柳蔚沒有續火,隻掀開被子,就要鑽進去。小黎趴在被子裡,白嫩的小手放在嘴裡,咬著拇指,睡得香甜。柳蔚看了兒子一眼,才舒舒服服的躺下來。剛打算閉眼,就聽窗戶處傳來聲響。柳蔚側眸看了一眼,就看到窗戶從外麵被什麼輕輕扒開,接著,一個小小的黑色一團,鑽了進來。柳蔚立刻坐起身子,對其招招手:“珍珠,過來。”珍珠撲扇著翅膀,一下子就竄過來,紮進了柳蔚懷裡。柳蔚將它捧住,問:“怎的回來了?”珍珠黏糊糊的在柳蔚身上蹭蹭,才仰著頭,叫喚起來:“桀桀桀。”柳蔚笑起來:“你擔心我?我有何好擔心的?”珍珠黑漆漆的小腦袋隔著被子,蹭著柳蔚的肚子,軟綿綿的叫:“桀桀桀……”柳蔚聽了,臉色變了變,將黑鳥捧起來,放到自己眼前,認真的說:“人懷孕要九、十個月,你不用擔心你不在,我突然下了蛋沒人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