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小△說§網..】,精彩免費!“這叫掃乾淨了?看看這水漬是什麼?若是娘娘從這路過,踩了這水,摔了身子,我看你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尖利的責罵在頭頂響起,容矜東還來不及解釋,就感覺腦袋被重重的打了一下。他捂住頭,想求饒,衣領卻又被抓起來,男孩子的身子,被這成年女子拽著懸空。容矜東眼中露出驚恐,隻感覺脖子被勒得幾乎呼吸不過來,他雙手揮舞,想要掙紮,卻因好長日子沒吃好,身子孱弱,稍微抗爭一下,便覺得頭暈眼花,仿佛隨時要暈掉一般。“彆太過了,莫要將人弄死了。”另一個丫鬟稍稍提醒一句。動手的丫鬟冷笑一聲,嗤道:“弄死了又如何?隻怕將他弄死了,娘娘還得賞賜我呢,之前他不是受五王爺照拂嗎?不是還教唆著五王爺上門苛責殿下,還害得娘娘受罵嗎?現在還不是被送回來了!殿下與五王爺可是嫡親的兄弟,五王爺能為了這麼一個晦氣的東西,與殿下生分?小賤種,你自個兒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容矜東被這丫鬟像拎雞崽一樣拎著,對方仿佛稍稍手上用力,便能將他給捏死。他勉強壓製住心中洶湧恨意,嘴上,隻期艾的求饒:“我……我錯了……饒……饒了我吧……”“饒了你?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怎的饒你?”那丫鬟說著,將這九歲的瘦弱孩童一下推到地上。容矜東被摔得生疼,但呼吸好歹是順暢了,他捂住脖子,開始乾嘔,拚命咳嗽。可他還沒調整好氣息,便感覺胸口一痛,再抬頭時,就看到那兩個丫鬟輕笑著看著自己,其中一人的腳已經踩到了他的胸口,正狠狠的碾壓。容矜東疼得想叫,又不敢叫出聲,一張小臉滿是屈辱,卻不得不忍。“現在,再給你個機會,將衣服脫下來,用衣服把這水漬擦乾,不擦得這片地一滴水漬都沒有,彆說午膳了,連著三日,你都彆想吃一顆米粒兒!”丫鬟說著,又恨恨的把他踹了一下,直把人踹到水塘裡,後背全被汙水打濕,才興致勃勃的又笑起來。此時正值隆冬時節,天氣本就寒涼。容矜東一身泡濕的衣服貼著皮膚,更是冷的他渾身哆嗦,偏偏那兩個丫鬟還不依不饒:“怎的?還不脫衣服?連我們的話都敢違背,我看你是真想死了是吧?”那丫鬟說著,作勢又要過來打他。容矜東嚇得後退兩步,這一拖遝,不止後背,衣服褲子全濕了,他眼眶變成紅色,眼淚在眼角打轉,卻終究沒有哭出來。“快脫!”丫鬟又嗬斥一聲,這次,順腳一踢,把剛剛勉強坐起來的小男孩,又踢到地麵。且丫鬟踢的角度刁鑽,容矜東隻感覺下巴一疼,牙齒磕了嘴唇,他知道,自己下巴肯定青了。“彆打臉,若是被瞧見了,太聲張。”另一丫鬟提醒道。踢人的囂張丫鬟“嗯”了一聲,卻並不在意,隻是咄咄逼人的目光,繼續盯著那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小男孩。語氣惡劣的催促,還在繼續:“還不起來?要我請你起來?”容矜東終於從地上爬起來,臉上身上,全是泥水,他咬緊唇瓣,臉色慘白,雙手裹著身子,一動沒動。丫鬟眯了眯眼,直接上前,粗魯的去脫小男孩的衣服。容矜東麻木的站在原地,沒有反抗,隻等到上衣被脫乾淨,衣服下,斑駁青紫的身子,暴露人前,那些都是他這陣子遭到虐打時產生的痕跡,整個身子,竟然無一處好皮。兩個丫鬟卻並不覺得驚訝,隻將那衣服丟到他腳邊,冷漠的下令:“擦乾地上水漬!”容矜東低埋著頭,一縷縷濕透的發絲耷拉下來,遮住他半張臉,令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男孩子光裸著身子,冷風一吹,便全身發抖,雞皮疙瘩全冒出來。但他沒有吭聲,一言不發的彎腰,撿起那衣服,背過身,蹲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擦著地。深冬時節,隨時下雪,而很不巧的,現在就下了。細細密密的雪花從天上落下,掉在孩童淒慘的身子上,冰的他心臟收縮,仿佛隨時都要凍死一般。“擦乾淨,晚些時候我們再來檢查。”丫鬟說著,又咒罵一句這該死的天氣,便用衣領裹著冷颼颼的脖子,與同伴轉身離開。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身影消失不見,容矜東卻並未起來,他依舊機械的捏著那衣服擦著地,一下一下,看起來很是僵硬。憑空間,一聲歎氣聲響起,原本僵直的孩子突然滯了一下,隨即仰頭,看向四周。可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容矜東失望的又垂下頭,卻聽空氣中,一聲男音響起:“她們都走了,你怎的還不離開。”容矜東再次仰起頭,聽到那聲音並非自己期待的那人,雖然失望,但還是回答:“我不能保證她們不會突然再回來。”“那我告訴你,她們不會回來了,她們是太子妃的婢女,值的早班,再過一刻鐘便下職了,她們一個在外有情郎要幽會,一個要將從府中偷出的把式拿去當鋪變,不到晚上,不會回來。”容矜東靜靜的聽著,卻依舊沒動。男音又響起:“怎的還不走?”小男孩的聲音,露出幾分迷茫:“走去哪兒?”男音頓住了,他險些忘了,這孩子現在住的是柴房,而柴房大門,是落了鎖的,與領膳食一樣,小男孩做不完工,便領不到膳食,也回不去柴房。男音再次歎息一聲,卻知道,便是自己,也幫不了他。容矜東也沒指望這人能幫自己,不是記憶中熟悉的那人,其他人,都幫不了自己。容矜東看著地上泥濘不堪的衣服,那是他唯一一套衣服,現在,毀了。眼底的霧氣慢慢凝聚,小男孩沒有哭,隻是冷得渾身抽搐,連麵部肌肉都不聽使喚。那男音終究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容矜東到底拿起自己的衣服,繞過一條條小道,路上,他遇到一些人,有人對他露出同情的神色,有人則是鄙夷,但無人問過他一句,因都知道,他被折磨,必然是太子妃那一房之人的手筆。現今這太子府,便是娘娘的天下,誰又敢與娘娘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