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小△說§網..】,精彩免費!捏著信封與小袋子進房,於文老夫人已經調整了情緒,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不顯什麼。楊嬤嬤手指僵硬,走過來,將兩樣東西,恭恭敬敬的送到柳老夫人眼前。柳老夫人看了眼,滿是褶皺的臉上,儘是疲憊。“是……”楊嬤嬤壓低了聲音,謹慎道:“是大小姐的信。”這句話剛一落下,柳老夫人灰白的臉上,便露出震驚,哪怕那表情,已經滄桑得不顯眼。抖著嘴唇,柳老夫人艱難的道:“打開。”於文老夫人看著楊嬤嬤將信拆開,起身,便想走。剛一動,衣擺被人抓住。於文老夫人回頭一看,就瞧見老姐妹搖了搖頭,示意不用回避。既然老姐妹都不在意,那她也無須多心。重新坐下來,於文老夫人就看楊嬤嬤將信展開,看了一眼,接著,原本還稍帶激動的麵皮,突然一繃,繃得脖子上青筋都隱隱冒出了些。柳老夫人手指動了動,要看那信。楊嬤嬤遲疑一下,糾結了好半天,才將信送到柳老夫人眼前。這封信很簡短,短得,隻有兩個字。看著整頁信紙上,那雋秀楷體書寫著的兩個黑色字體,柳老夫人,也沉默了。於文老夫人好奇,這個角度,自己是可以看到信上內容的,端看自己想不想看而已。原本於文老夫人沒什麼興趣,這會兒看楊嬤嬤與柳老夫人一同可疑的沉默,突然就來了點興趣,斜眼瞟了一下,這一瞟,也是愣了。“吃藥?”於文老夫人有些懵:“這是何意?”是的,柳蔚的信上隻有兩個字,兩個簡單,而讓人捉摸不透的字——吃藥。藥?哪裡有藥?吃什麼藥?於文老夫人停頓一下,眼睛看向了楊嬤嬤手上那錦繡編製的小袋子。楊嬤嬤顯然也想到這點,立刻將袋子打開,裡頭,果然規規矩矩的放著五顆藥丸。這藥丸並不大,也就人小指頭尖兒那麼粗,一個個看來圓溜溜的,黑漆漆的,聞著卻有一股清香味,不知是否與裡頭用的藥材有關。可是,這是什麼藥?信上寫著吃藥二字,就是吃這個藥?大小姐出門在外,知道柳府出事了不奇怪,知道老夫人病重也不奇怪,但怎的知道老夫人是什麼病,又如何能對症下藥,研製藥丸,千裡相寄?或者,這藥到底是不是大小姐寄來的?單憑這信上兩個模糊不清的字眼,總覺得無法讓人信服。楊嬤嬤還在心裡反複猜測著,柳老夫人突然抬手,示意楊嬤嬤將藥丸給自己。楊嬤嬤不給:“便是要吃,也該先讓太醫看看,若是有什麼問題……”“給我……”沙啞的兩個字,從柳老夫人喉中發出。楊嬤嬤皺皺眉,還是很擔心。於文老夫人也有心相勸,這信說是柳蔚寄來的,但是否由柳蔚本人寄來?這信上哪怕當真是柳蔚的筆跡,可卻隻有兩個字,若是要假冒,也很容易,說來說去,不管是信還是藥,都算來曆不明,這樣的東西,怎麼敢隨便吃。柳老夫人看出楊嬤嬤的堅持,乾硬的道:“我不吃,給我……看看……”楊嬤嬤遲疑一下,還是有些擔心,但想著,若是老夫人真要吃,自己也攔得住,因此,思索一會兒,還是奉上。將那黑色的藥丸捏在手中,柳老夫人指尖動了動,看著床頂上的帷幔,不知在想什麼。於文老夫人開口道:“要不,讓敏馨瞧瞧,這丫頭與她兄長一樣,對杏林之事,尤為有心。”柳老夫人點點頭。楊嬤嬤這就去外頭叫於文敏馨。而就在楊嬤嬤剛一走,於文老夫人正想跟柳老夫人說點什麼時,卻轉頭突然驚叫一聲:“你做什麼!”這聲驚呼太過突兀,剛打開門的楊嬤嬤立刻跑回來,果然,便看到柳老夫人正吞咽著喉嚨,分明是剛剛才吃過什麼,而老夫人手中那顆黑色的藥丸,已經不見了。楊嬤嬤頓時紅了眼睛。於文老夫人也慌了神。門外的於文敏馨聽到動靜,急忙跑進來,還沒看清楚出了什麼事,就被祖母拉住,接著,於文敏馨手上被塞了一個小袋子:“看看,這裡頭是什麼。”於文敏馨不明所以,卻還是老實的將那小袋子打開,從裡頭抖出兩顆黑色藥丸。將藥丸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掐了一角,放在唇上舔了舔。於文老夫人皺眉:“不準亂吃!”於文敏馨安撫道:“祖母莫憂,這藥,是好藥。”“好藥?”於文老夫人挑眉。於文敏馨看著手裡的袋子樣式,認出了這就是方才金南芸送來的那個,頓時笑了:“祖母勿急,此藥是管什麼用的,孫女不知,但這藥的味道,與嚴裴哥哥服的一味藥,氣味是相同的,應當是有補氣健血之效,柳家祖宗用這等子藥,自然是對身子有益的。”“你可確定?”於文老夫人還是不敢輕信。於文敏馨笑著:“孫女自然確定,不過,那位為嚴裴哥哥治病的柳先生,行蹤不明,來去無蹤,如是能找到,想必柳家老祖宗的病,早就該好了。”說到這裡,於文敏馨便歎了口氣,一開始知曉柳老夫人病重時,她就特地去了嚴府,見到了已經病情大有好轉的嚴裴哥哥,隻是嚴裴哥哥也不知那位柳先生的下落,隻說會書信一封,求上一求,至於其人願不願意給柳家老夫人治病,他就無法確定了。於文敏馨一聽他這麼說,便覺得估計是無望了,可是沒想到,嚴裴哥哥無法將那柳神醫找來,蔚兒姐姐倒是勸得其出山了。是的,這顆藥,於文敏馨從拿到手的第一刻,就知道這是出自那柳神醫之手,要知道,嚴裴哥哥的苦髓之毒,一直是她心頭一根刺,現下嚴裴哥哥的病能痊愈,她怎可能不上心?這一上心,自然是將那柳神醫留下的各種藥,都偷摸著研究了一遍。所以,於文敏馨非常篤定,自己手上這顆,也是出自柳神醫之手,絕對沒錯。將自己心中所想,告訴了祖母,於文老夫人聽完,緊張的臉上,好歹是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