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小△說§網..】,精彩免費!正想再找點理由,將話題徹底扭轉開,卻聽前麵,一聲略微熟悉的男音響起:“柳大人?”柳蔚條件反射的轉首,就瞧見前方正走來一群年輕男子,而其中打頭的,便是造成她與容棱關係速降的罪魁禍首,鐘自羽。這裡是八秀坊後庭與前庭中的一段小徑,路不寬,幾人狹路相逢,必然是要碰頭。柳蔚看到鐘自羽的第一刻,便去瞧容棱。卻見容棱已經轉開視線,目光淡漠的看著鐘自羽,那眼神,分明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而實際上,他們也的確算是陌生人。容棱對鐘自羽陌生,鐘自羽卻不該對容棱陌生。畢竟,最近的古庸府裡,容都尉三個字,也算是讓人如雷貫耳。況且柳蔚也清楚,鐘自羽是認得容棱的,這一聲招呼,都喊了她“柳大人”了,沒有理由,不再補一句“容大人”才是。可鐘自羽卻當真沒說。鐘自羽直接略過容棱,就像根本不認識此人,隻瞧著柳蔚笑了一下,說:“大人也來八秀坊?當真是巧。”柳蔚看了眼鐘自羽後頭的一群年輕公子哥兒,一個個衣著扮相,矜貴卻浪蕩,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怕容棱不高興,柳蔚不敢跟鐘自羽說太多,隻敷衍一句道:“是巧。”鐘自羽沒有被敷衍的自覺,還開口邀請:“聽說今夜有楓鳶姑娘親自秀舞,柳大人要不要與咱們一塊瞧瞧?”“不用。”柳蔚冷硬的道:“我還有事,告辭。”說著,趕緊走到容棱身邊。容棱卻已經抬腳,往外離開。柳蔚歎了口氣,追上。小黎懵懵懂懂的追在兩個大人後麵,走了兩步,突然覺得不對,又回頭,往後麵看一眼。可看到的,卻隻是一群公子哥兒的背影,並沒什麼不妥。小黎愣了一下,抓抓腦袋。方才,為什麼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呢?沒來得及細想,眼看娘親和容叔叔都快走遠了,小黎直接邁著小短腿繼續追去,卻沒注意,在他離開後,後方,一雙含笑的眼睛,凝視著他的背影,久久未散。“方才那兩人,是不是京裡來的那兩位大人?”在鐘自羽身旁的公子哥兒好奇的問。鐘自羽笑了一下:“正是。”“京官啊。”有人歎了一句,又是調侃:“京裡的官,長得都這麼細皮嫩肉的?”鐘自羽沒說話。另一人又問:“鐘先生似乎與他們頗為撚熟?莫非相識?”鐘自羽搖頭:“數麵之緣罷了。”那人又問:“依鐘先生而言,那二人的秉性,是否易處?”這次,鐘自羽沉默一下,才道:“柳大人,秉性不錯。”“哪一位?”“白衣那位。”“哦?”問話那人挑了挑眉,突然捅捅鐘自羽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鐘先生能說不錯,那必然秉性端良,隻是數麵之緣,便能輕易評斷一人好壞,鐘先生可不是這般武斷之人,莫非,你們還有什麼彆的交情?”那人這麼一說,其他幾個公子哥兒也來了精神,嘻嘻哈哈的鬨了起來:“那柳大人看著又白又嫩,身段兒也正,也難為咱們鐘先生青眼有加,這若是嶽兄見了,隻怕魂兒都要被勾去兩股,下麵身子,直接都能給癱在這兒。”其他人聽了大笑:“說起來,京裡的人,就是與咱們這兒的人不同,咱們這兒的都嘗遍了。京裡的,還沒試過,上次趙兄不是還去了趟京都?聽說是流連忘返,樂不思蜀啊!回來好幾個月了,嘴裡還念叨他那相好的沒完。”“他那也叫相好的?不過是個小倌罷了!聽說看家本事是軟,什麼姿勢都成,倒吊著都成,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早就讓京裡的達官顯貴玩爛了,虧得趙兄還一口一個心肝兒的叫著,也不嫌臟。”“要找乾淨的?那還得找良家人,可良家的有那麼好尋嗎?”說話的這人嗤了一聲,突然又停住,然後眼神慢慢邪了起來,看向鐘自羽:“鐘兄,你說的那位柳大人,可乾淨?”鐘自羽原本淡笑的表情,輕輕斂了起來,嘴角的笑,也緩緩平成一條線。他看著那問話之人,眉眼中,令人看不出情緒。那人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眨眼,發現鐘自羽的表情又恢複了尋常的溫和摸樣,仿佛之前那瞬變的表情,隻是他眼花看錯了。“潭兄說笑了。”鐘自羽音色清淡的道:“逸談朝廷命官,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隻怕還會連累令尊令堂。”“你……”本就是一群人嘻嘻哈哈,說點葷話,這鐘自羽突然這麼一句,頓時讓人不樂意了。眼看著潭公子要生氣了,其他人也聞出不對味來,忙勸道:“好了好了,來八秀坊是尋開心的,這兒美人如雲,個個身段妖嬈還不夠你看?想那些沒可能的人做什麼。”潭公子被其他人強行拉走,與鐘自羽隔開。鐘自羽依舊麵色平靜,與平日一般無二。隻有離鐘自羽最近的一位公子哥兒,看了鐘自羽一會兒,突然問:“潭兄口無遮攔,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往日鐘兄可不會這般較真,今個兒是怎麼了,怎麼就跟他置氣?”鐘自羽笑了一下:“沒有。”那人又看了鐘自羽好一會兒:“鐘兄不會……當真對那位京裡來的官兒,有興趣吧?”這次,鐘自羽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繼續往前走著,麵上沒有半分異樣。問話之人,冷不丁的寒了一下:“鐘兄不是男色女色都不近的嗎?”鐘自羽黑眸終於看向他,眼角含笑:“鐘某,也是個正常男人。”這句話說完,鐘自羽罔顧身邊怔忡僵硬的同伴,已經走到了前頭,而那剛剛獲得一個不得了消息的公子哥兒,此刻,整個人都不好了。往日他們間的活動不少,青樓楚館,遍地足跡。鐘自羽雖然常被他們硬拉去湊人,但從未對哪個角兒真有心,他們平日嘻嘻哈哈,也會故意找名妓名倌去勾勾鐘自羽,但這人宛若柳下惠再世,當真是半點不動心。漸漸的,他們也無趣了,除了平日調侃這人再憋,會憋出毛病,也就不再騷擾。但這會兒,這個仿佛對男女之色從來都無欲無求的男人,卻說出了這種話。所以,他不是不好色,也不是那邊方麵有問題,而是,以前的那些,他都沒看上?眼下,他是當真有看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