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站在兩個孩子背後,聞言,忍俊不禁,險些笑出聲來。果然,小黎這樣腦子不好的孩子,就應該跟稍微笨一點的小孩子玩!而嚴丘邏輯太嚴謹,思想太清明,簡直沒辦法做朋友。最後,在嚴丘委屈的目光下,柳小黎很利落的跟嚴丘絕交了。柳小黎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回頭,就看到娘親正站在那裡,他撲過去,一把抱住娘親。柳蔚摟著兒子,並看了看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說錯話了的嚴丘,上前,摸摸嚴丘的腦袋。嚴丘是個很強勢的孩子,不太喜歡彆人摸他腦袋,但他知道現在他有求於柳叔叔,不能得罪叔叔,否則哥哥就沒救了。所以嚴丘沒有躲開,反而乖乖的仰頭望著柳蔚,問道:“我哥哥今天好些了嗎?”柳蔚點點頭:“好些了。”嚴丘很高興,連剛剛和小夥伴絕交都忘記了,他拉住柳蔚,正要再問些什麼,旁邊有下人跑來:“柳公子,外頭有人找您。”“我?”柳蔚愣了愣,知道他來越國候府的,隻有容棱。柳蔚問道:“在哪兒?”“就在府門外。”柳蔚反正也要告辭了,便帶著柳小黎出了府。剛到門口,果然看到外頭站著兩人,正探頭探腦的往裡麵看,一人穿著鎮格門侍衛服,一人卻穿著丫鬟衣裳,手裡捏著一封信。柳蔚走過去。侍衛先給柳蔚請安,接著才道:“司佐大人,這位姑娘說她是柳家三少奶奶的丫鬟,三少奶奶命她交封信給您。”三少奶奶?金南芸?不是跟柳逸去外地辦貨了嗎?怎麼會給她寫信?柳蔚看著那丫鬟。那丫鬟忙行了個禮,遞上信封說:“我家少奶奶在沁山府出了事,連夜加急,讓奴婢趕回來給先生送封信件,信件在此,請先生過目。”柳蔚拿過那信封,拆開,看到裡麵是有兩頁紙,寫的密密麻麻的,有些混亂,但信上大意,柳蔚卻看明白了。“命案?”柳蔚挑起了眉,看向那丫鬟。那丫鬟都快哭了:“我家少奶奶本是隨著少爺一道辦貨,可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被當地府衙扣下來了,他們說我們的貨物裡有屍體,要我們開箱驗證,結果開箱後,原本置辦的三十批良緞,竟然真的成了一具屍體,還是一具……”“無頭女屍。”柳蔚補全那丫鬟的話,在信中,金南芸就是這麼寫的。丫鬟連忙點頭:“那些府衙的人,當場就把少爺和少奶奶關進了大牢,少爺表了身份,講明了我們是丞相府的人,可那府尹根本不管,當天晚上,少爺的小廝就被刑斃了……”“再後來呢?”丫鬟又道:“後來少爺就讓我們趕緊回京求救,一道回來的還有兩人,他們已經趕去相府了,奴婢是少奶奶的人,受少奶奶之命,將信送予鎮格門柳先生,少奶奶還說,若鎮格門說柳先生不在,便無論如何要將信交給容都尉……”那丫鬟說著,撲通一聲跪下在地上,連連磕頭:“奴婢求求先生,您定要救救我家少奶奶。”柳蔚沉下眸,自是認得出信的確是金南芸寫的,可是柳蔚好奇,柳逸都公開身份了,那沁山府府尹當真這麼大的膽量,連丞相的麵子都不給?將那丫鬟打發回去,柳蔚上了馬車,馬不停蹄的前往鎮格門。馬車上,柳小黎不安的問道:“爹,是出事了嗎?”“嗯。”柳蔚道:“你芸姨出事了。”“芸姨?”柳小黎進京後根本沒見過金南芸:“芸姨在京都?”“不,沁山府。”柳小黎抓抓頭:“那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去看過才知道。”僅憑一封信,還有一些胡亂的詞,柳蔚還判斷不出事情經過。不過柳蔚覺得,最壞的打算,看來是需要親自去一趟沁山府了。隻是柳蔚現在掛職鎮格門,要出差,還得容棱同意,真是麻煩!柳小黎卻不知道這個,小黎擔心另一件事:“我們要去沁山府?那嚴丘的哥哥……”這個柳蔚倒是不擔心:“改一改療法,改成藥療便是,況且現在也隻是暫時抑製他的毒發,正式治療還需等那另幾種藥找齊,倒是不急。”“藥療能管用嗎?”柳小黎不安。“嗯。”隻是需要重定配方,大概會再耽誤兩天,隻希望金南芸沒有生命危險。趕到鎮格門,容棱正在校場上親自教人練武,柳蔚走過去,叫道:“容都尉。”容棱看了柳蔚一眼,剛要收手,但與容棱對打的東營一隊嶽副將卻奸笑一下,趁著容棱走神的空擋,逼近兩劍,而劍尖險些刺破容棱的衣服!容棱偏頭,眯起眸子瞧了嶽副將一眼。嶽副將嘿嘿一笑:“刀劍無眼,都尉大人可小心了。”說著,嶽副將再次襲擊而來。周圍圍了一圈兒,見狀吆喝起來:“連都尉大人也敢偷襲,大人,給嶽副將點教訓看看!”容棱被迫,隻得繼續接下逼過來的招。柳蔚在旁邊實在等得不耐煩了,索性身子一起,飛到人群中,二話不說,赤手空拳便對著嶽副將的麵門而去。嶽副將倏地嚇了一跳,身子一躲,驚恐地總算停了手。柳蔚抓著容棱的手臂,便道:“有事與你說,過來。”容棱看柳蔚著急,正要隨她去,嶽副將卻不乾了。“司佐大人要帶走都尉,先得過我老嶽這一關。”嶽副將說著,長劍直直刺向柳蔚。周圍人傳出一聲聲驚呼,有人大叫:“嶽副將不厚道,司佐大人是文……”文人的人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眾人便見嶽副將的劍,已到了柳蔚的臉頰邊,柳蔚手指一抬,兩根手指夾住那疾馳的劍尖,接著,隻聽“砰”的一聲,劍尖斷裂,所有人,目瞪口呆。柳蔚將那半截劍尖利落丟到地上,看了眼一臉不可思議的嶽副將,道:“我可以走了?”嶽副將大張著嘴,一句話說不出來。柳蔚懶得管嶽副將,拽著一旁看戲的容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