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棱放下酒杯,走出大廳,空中黑鳥瞧見他,立刻撲翅飛下來,站在他肩膀上,仰著脖子,又是一陣嘶鳴。容棱聽不懂珍珠的話,皺緊眉頭,猜測:“可是出了事?”“桀桀……”“帶我去。”“桀桀桀桀……”“走啊。”“桀桀桀桀……”容棱:“……”所以到底是不是出了事?珍珠嚎了一陣兒,看容棱一點反應都沒有,頓時氣的啄了他耳朵一口,就飛上天,跑不見了。容棱知道它這是生氣了,但還是沒明白,到底出了何事,便隻得跟去。容溯從廳內跟出來時,容棱已經往院外走去,容溯心思一動,想也沒想,跟了出去。珍珠發覺容棱沒用,便尋著記憶,打算去懷月院找柳蔚,但還沒到懷月院,便見到柳蔚身影。珍珠頓時高興了,啼鳴一聲,朝著柳蔚飛去。柳蔚本來一肚子氣,卻聽到珍珠的聲音,她仰頭一看,果然看到珍珠朝她飛來。柳蔚先是一愣,接著下意識的伸出手,讓珍珠落在她手臂上。可珍珠還沒降落,就聽遠處一道厲聲響起:“小心!”接著,一顆石子破空而來,直直襲向珍珠。柳蔚眼睛一眯,抬手直接捉住那顆石子,轉頭一看,便看到容棱與容溯正走來。容棱走在前頭,容溯跟在後頭,而方才那顆石子,便是容溯打出。容溯武功不算好,但暗器練得還不錯,他打出石子後,便越過容棱,快速朝柳蔚走去。俊逸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擔心:“你沒事吧?”柳蔚看著容溯,一言不發。容棱後趕來,看到珍珠停在空中,正撲扇著翅膀,傻傻的好像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容棱伸手一招,讓珍珠到他肩上來。珍珠看了看柳蔚,又看了看容溯,最後迷迷糊糊的站到容棱肩頭上。容溯立即轉身,疾言厲色:“這鳥是三皇兄的?”這鳥容溯看過一次,那日在藝雅閣,當時是站在容棱那“兒子”的肩上,所以他能篤定,這鳥就是容棱的。容棱沒有反駁,隻伸手刮了刮珍珠的小腦袋。容溯卻麵露冷意:“這等隨意傷人的小畜生,三皇兄還是莫養為好。”容棱聞言,笑了一聲,眼睛越過容溯,看向柳蔚。柳蔚瞧著擋在她身前,自以為英雄救美的七王爺,嗬了一聲,繞過他,走向容棱。容溯卻攔阻柳蔚:“彆過去。”顯然是認為那烏星鳥還有殺傷力……柳蔚伸手,對珍珠招了招。珍珠便乖乖的從容棱肩上飛起,站到柳蔚手上。容溯一愣,麵上閃過愕然。柳蔚懶得理容溯,隻看著珍珠,問道:“怎麼了?”珍珠不會青天白日的朝柳蔚飛來,若不是出了事,珍珠斷然不會這樣著急。珍珠趕緊將跟容棱說的那些,又桀桀桀的說給柳蔚聽。柳蔚聽完,迅速看向容棱,道:“相府外有你鎮格門的人,他們有事稟你。”“嗯。”容棱應了一聲,轉身便往府外方向走去。柳蔚放飛珍珠,也朝著懷月院的方向快步而去。而站在原地的容溯:“……”……柳域將柳瑤親自送回去後,想到被他怠慢的三王爺和七王爺,連忙趕回來,卻見餐廳裡一個人都沒有。柳域問下人。下人含含糊糊的說,有隻烏星鳥飛來,三王爺就走了,七王爺也走了。後來烏星鳥飛向大小姐,三王爺就出府了,大小姐也回院兒了,七王爺麵色很不好,一氣之下也走了!柳域一句也沒聽懂:“到底怎麼回事?”下人也不知道怎麼說,大部分人,現在還在驚訝,京都城內,竟然還有烏星鳥這等災鳥出沒,實在不可思議。柳域得不到答案,索性便親自去一趟懷月院,他要問問柳蔚到底怎麼回事,還要問柳蔚春情香一事。春情一詞,令人遐想。柳瑤現在已經回房歇下,柳蔚說請大夫,但柳域反應過來春情這等東西不宜張揚,請大夫來,隻怕會有損姑娘閨譽,便打算問清楚柳蔚,那春情香到底是何物,柳瑤又該怎麼辦。可柳域趕到懷月院時,卻隻瞧見滿屋子急得團團轉的丫鬟們。閱兒看到大少爺來了,以為大少爺是來興師問罪的,急忙跪了下來。閱兒一跪,滿屋子的丫鬟都跪了下來!“怎麼回事?”柳域問道。閱兒一臉苦色的道:“方才大小姐說回房換衣服,奴婢們等了一刻鐘還不見大小姐出來,開門一看,大小姐已經不見了,窗子打開了。”柳域:“……”柳蔚不見了,是自己跑了?還是被彆人擄走了?應該是被彆人擄走了,否則屋外頭這麼多丫鬟,柳蔚一人又怎可能憑空消失?柳域不敢耽誤,趕緊去了孝慈院,親自將此事稟報給老夫人。老夫人聽完,目光沉了一會兒,卻道:“瑤兒現在如何?”柳域愣了一下,還是將柳瑤的情況說了,又問老夫人:“那蔚兒……”“蔚兒沒事。”老夫人淡淡道,再一抬手,楊嬤嬤立刻上前將老夫人扶起:“去看看瑤兒。”相府二小姐,身上沾了春情香這等汙穢之物,老夫人這次,是打算親自過問了。至於柳蔚,多半是自己跑了,按楊嬤嬤的描述,就那一身輕功,連鎮格門的高手,都有所不敵。隻是柳蔚已經安分這麼些天了,怎的今日,又偷跑了?還是因為三王爺嗎?三王爺一來,這柳蔚就迫不及待與之會合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老夫人麵上難掩失望,但當務之急,還要先搞明白柳瑤之事,相府之內,又怎麼可能有春情香這等下九流的東西。若是有,是誰帶進來的?目的是什麼?此事若不徹查,後院怎有乾淨。柳蔚從後門離開相府,一出巷口,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巷子中央。柳蔚看著馬車上的“三”字紋路,走上前去。剛走過去,車簾便撩開,裡麵,俊美的容棱探出頭來。柳蔚翻身跳上馬車,容棱將一個包袱丟給她,裡麵是一套男裝:“你先換上,立刻出京!”說完,容棱便利索跳出馬車,上了他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