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煉蛇老祖、火蛤老妖、飛天鼠老祖從招妖葫蘆裡出來,都是有些懵。它們朝四周望去,隻看到白卜、畢方。它們三妖當然認識這兩名蘇塵手下的老祖妖將。赤煉蛇、火蛤、飛天鼠等三妖跟白卜、畢方的身份不一樣。白卜、畢方的身份屬於蘇府的妖將,效忠於蘇塵這個“主人”。但火蛤三妖屬於妖奴,經過招妖寶葫的長期“煉化”,受這口招妖葫蘆的直接控製。招妖葫蘆是蘇塵的,它們自然也聽命於蘇塵。蘇塵把招妖葫蘆給了彆人,它們也要聽從於彆人。此刻,它們都要聽命於手持招妖寶葫的白卜。白卜手持一口招妖葫蘆,和畢方並肩而立,但並不見蘇塵老祖的身影。七名黑甲黑袍人族老祖,赤火蠍等三妖,還有五尊不知從哪裡來的妖祖,四麵八方包圍了過來。三妖祖不由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白卜,蘇塵老祖呢?我們這是被追殺嗎?”飛天鼠急忙問道。白卜警惕的看著周圍眾老祖,看向三妖祖,道:“說來話長,一時跟你們說不清楚。蘇老祖養你們多時。蘇府正處在危難之際。現在,是考驗你們忠誠的時候到了!”飛天鼠急忙保證,絕對效忠於蘇塵。火蛤老妖不由眼珠子咕嚕咕急轉,似乎在掂量著,雙方的勝算。赤煉蛇老祖更是蛇目陰沉,在白卜和眾老祖之間來回轉悠,似乎在考慮著重大什麼決定。機會隻有一次!一旦做了錯誤的決定,那絕對是死路一條。...天闕城七尊老祖和赤火蠍等八尊妖祖,包圍了白卜、畢方之後,十分謹慎,並未立刻進攻。白卜突然祭出化神寶葫,頓時將他們眾老祖們嚇了一跳,一個個目光銳利,神情無不緊繃,高度戒備。“諸位小心防備!”“白卜要動用化神寶葫了,莫要被寶物所傷!”但是很快,他們見白卜動用化神寶葫之後,身邊憑空多了火蛤、赤練蛇、飛天鼠等三尊妖祖,不由神情微變,卻是一個個都臉色放鬆下來。“原來是一口招妖寶葫,嚇本祖一跳!”天闕城的眾位老祖們,非但沒有絲毫驚懼,反而一個個麵露喜色,大喜過望。“不過,招妖葫蘆也非常不錯。能夠用來抓捕妖祖,抓的越多,威力越是強大!難怪火蛤妖祖在天闕城附近驚鴻一現,便再也杳無蹤跡。原來是被他所擒拿。好,這是一口極品寶貝,蘇老祖總算是為我天闕城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今日老夫若是得此寶葫,回去之後定要在他墳前上幾柱香,祭拜一番不可!”李青峰老祖哈哈大笑,十分滿意。李府來了兩尊老祖,搶到此寶的希望是其它世家的兩倍。“不錯!好東西啊!”“五階招妖寶葫,這簡直是北溟所有馭獸師夢寐以求的神器!”“沒有什麼寶物能比得上此物,更讓馭獸師欣喜若狂了!”天闕城眾老祖們都是狂喜。要知道,馭獸修仙者的高階妖將,隻有兩個來源。要麼,是從小養大的妖將,對主人和家族的忠誠度極高,但是培養的過程,太過於漫長了。培養出一尊元嬰妖祖級妖將的時間,幾乎比人族老祖的壽命還更長。所以隻有底蘊強大的世家,累積數代之功,才有如此漫長的時間去養老祖級的高階妖將。天闕城本地的世家根本養不起。要麼,是直接從野外抓來的高階野妖祖,抓來的快,但是難以煉化,缺乏忠誠。馭獸師們隻有靠這兩個辦法,獲得妖將,增強自己的戰鬥力。而這化神招妖寶葫,爭對的就是第二個辦法,直接抓捕最難煉化的野妖祖。這絕對是一件極品好東西啊!野妖祖很難活捉,這比殺死一尊野妖祖還困難好幾倍。就算活捉,也很難在數年裡一直囚禁住,容易被其逃脫。自然,野妖祖也更難被“煉化”。稍有不慎,野妖祖反噬,反而會傷及主人和全家。但是,如果他們手中有一口化神級的招妖葫蘆在手,那麼就完全不一樣了,這些缺陷幾乎全都能避免。而且,一口化神級的招妖葫蘆,意味著它能夠裝下很多尊妖祖。他們不再限於僅僅隻能抓一隻野妖祖。化神寶葫裝下的妖祖越多,這口招妖葫蘆的威力越是強悍。天闕城的眾老祖們當然明白這些最淺顯的道理,自然是喜不自禁。至於白卜這邊多出了赤煉蛇、火蛤和飛天鼠三尊妖祖,增強了一些戰鬥力,他們根本沒有放在眼裡。他們這邊有十五尊老祖,隻需抽出三名老祖就足以牽製火蛤老妖等三祖。其餘十二尊老祖圍攻白卜、畢方,依然有極高的勝算。天闕城的眾位老祖們,露出強烈的**,蠢蠢欲動,想要搶奪招妖寶葫。青丘的眾妖祖們卻是皺眉。它們對招妖葫蘆,自是極其的反感和痛恨。蘇塵居然煉製這種邪惡的化神寶物,太可惡了!...眾老祖們圍而不攻,自是有原因。他們內部來自三股不同的勢力。有青氏兄妹在的時候,他們為了討好這對兄妹,還能聽從於這對青丘狐妖兄妹的指揮。青氏兄妹不在,沒有一個能夠一言九鼎的主心骨,沒人指揮。胡亂進攻的話,衝在最前麵的,肯定會成炮灰。天闕城七尊老祖,都是本地老祖,圓滑無比,絕不當頭。青丘五位妖祖,都是青丘狐部的附庸,頗為自信。分彆是蠻象、銀角犀、血豹、巨石猿、靈丹鶴等妖祖。赤火蠍、灰鴉、禿鷲,則是三位野修老祖。它們三方,雖然都為了爭奪那口化神寶葫而來。但來自截然不同的小勢力,不肯自己一方在戰鬥中吃虧。...白卜當然更不急著動手,想法子拖延一下時間。蘇塵本尊、莊綠旖和桃夭正在全速趕來。隻需要一炷香的時間,便能抵達。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元嬰老祖間的戰鬥,瞬息萬變,有時會僵持不下,但有的時候甚至眨眼就能決出生死和勝敗。白卜目光掃過天闕城七位老祖、青丘妖祖和赤火蠍等妖祖,突然笑道:“看來你們對我手中這口寶葫,都是一副勢在必得,在所不惜啊。但我手中招妖寶葫隻有一個,你們這麼多老祖,此寶最終歸誰呢?”立刻有一名天闕城的老祖,臉色一變,厲聲嗬斥道:“休要離間,我們殺了你,再分這寶物不遲!歸誰也輪不到你操心。”赤火蠍三妖實力最弱勢,不敢覬覦,連忙道:“我們三妖不要此寶,隻要救出幾位妖兄就行了。青丘諸位妖兄和諸位人族老兄,你們看著辦吧。”蠻象妖祖倒是很不客氣,沉聲喝道:“青丘為了此寶,耗費了巨大的力量。這招妖葫蘆,自然是歸我青丘。”天闕城老祖們雖然對蠻象妖祖這話不以為然,但也不會跟蠻修妖祖爭。薛雲山老祖轉頭朝眾祖們,沉聲道:“蛇無頭不行,不如我來安排此戰吧。我等七尊人祖,圍攻畢方。青丘蠻象等五位妖祖,圍攻白卜。赤火蠍三位妖祖對付火蛤等三妖!哪一方贏了,便去支援其他人。”白卜最強。他想要避開白卜。天闕城七祖先滅了畢方,再去奪招妖寶葫。此時白卜被青丘五妖牽製住,他們很容易得手。但青丘妖祖們不覺得白卜有多厲害,覺得自己能先殺了白卜,搶到招妖寶葫,自然也同意了這個方案。人族七祖較弱,青丘五妖祖戰力較強,這樣的戰術安排,也不算是人族占便宜。正在商議之間。他們十五尊眾老祖似乎感應到了,遙遠方,傳來強大化神威壓的接連兩次爆發。隻是隔得太遠,他們的感應並不清晰,無法確認是什麼化神寶物的氣息。蠻象隱隱感覺有點不對。“白卜似乎在拖延時間!”“休要跟它嗦,殺!”“不錯,口舌無益!彆跟它們浪費時間了,殺吧!”“好!大家一起動手!”...白卜掃了火蛤等三妖一眼,“你等若是敢陰奉陽違,招妖葫蘆禁閉伺候!”它說著,猛一搖晃招妖寶葫。招妖寶葫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似乎天地震顫。火蛤等三妖祖,妖軀不由自主的恐懼一顫,喘著粗氣,妖目腥紅,露出瘋狂之色。“是,寶葫有命,莫敢不從!”它們下輩子也不想在招妖葫蘆裡被關禁閉了。...眾人族老祖們紛紛搶先動手,拋出各自神通法器,施展神通法術,朝畢方圍攻了上去。畢方化出妖形,雙翅怒振,全速施展飛行妖法。它打不贏七祖聯手,隻能躲閃逃避,一邊和眾人祖們纏鬥。“來吧!”“白卜,聽說你挺厲害的,天闕城眾祖都懼怕你。看看我蠻象妖祖,和你這白龜妖祖能過幾招!”蠻象狂笑,搖身一變化為一尊百丈巨大的蠻象祖,大步轟隆,率先朝白卜衝去。它妖軀上,黃光陣陣土係妖法,赫然披上了一層厚厚的土甲。海麵震動,天地震撼。一道道土係小神通,被它釋放出來。“血燃爆發,三倍!”白卜厲嘯,以白龜祖甲護住自己周身要害,渾身驀然冒出血色火焰,氣血急劇燃燒。它手持一柄四階血珊瑚戰戟,一閃而逝,衝向蠻象妖祖。三倍血燃讓它急劇爆發三倍的神力,恐怖無比。但隻能持續三個呼吸的時間。唯有速戰速決!“噗!”鋒利的血珊瑚戰戟,攜帶著霸道無比的力量,瞬間刺透了蠻象的黃色土甲,紮進了獸皮甲內。鋒利的戰戟尖,刺入那蠻象妖祖的體內,深達三尺。蠻象妖祖沒想到白卜的力道是如此恐怖,居然刺穿了它的防禦,嗷嗷慘叫一聲。四階血珊瑚戰戟,如饑似渴,鯨吞那妖祖的氣血。以血養戰!白卜吸飽妖血,猛然在蠻象妖祖身上一蹬,爆射出去,化為一道霸道凶悍的血光,在眾妖祖之間穿梭。憑借血燃術,它爆發的速度太快,太猛,太淩厲了。完全出乎青丘五名妖祖的意料之外,它們雖然是一起圍攻,卻跟不上白卜爆發之後速度。...“我們對付火蛤三妖!”赤火蠍、灰鴉和禿鷲三位妖祖,立刻朝火蛤三妖祖衝去,大打出手。當然,看似激烈,完全手下留情,並未痛下殺手。它們這六名妖祖都是天闕城一帶海域,一起混了好幾百年的散野妖祖。交情深厚,幾乎比得上結義妖兄弟的交情,不是尋常妖修可比。赤火蠍三妖之所以投奔青丘狐部求援,很大的目的也是想救火蛤三祖。赤火蠍一邊“假打”,卻是低聲朝赤煉蛇妖祖們急問道:“赤煉兄、火蛤兄、飛天兄,你們三位這是何情況?蘇老祖被青丘狐部盯上,多半已死。白卜、畢方被那些天闕城老祖給纏住,一樣要完。你們為何不趁機逃走,還為它們而戰?!”火蛤卻一副苦不堪言,道:“我們三妖已然被招妖寶葫煉化了上百年,早就身心被控製,屈服於招妖寶葫的‘淫威’之下,不敢抗拒。那招妖葫蘆一搖晃,我們便身不由己,哪裡還敢逃啊!”“不錯,三位妖兄千萬小心,莫要被蘇老祖抓到招妖葫蘆裡。否則也會如我們一般,受招妖葫蘆控製。”飛天鼠連連點頭,畏懼不已。赤煉蛇妖祖沉默不言...它是想找機會溜走,但還未下最後的決心。逃跑失敗的下場,是極為淒慘的。赤火蠍三妖祖聽了,都是驚恐之色。它們分開不是才短短一年嗎?火蛤妖祖為何說自己被招妖葫蘆煉了上百年?莫非這口招妖寶葫居然如此之厲害,一旦關入其中,關一年就相當於上百年之久?!這口招妖葫蘆也太強大了!“這口招妖寶葫,萬不可再落入蘇老祖之手!否則,我妖族老祖大難臨頭!不如,我們一直佯裝打鬥,讓他們先和白卜、畢方打個兩敗俱傷。等時機一到,我六祖立刻出手奪了招妖葫蘆,逃之夭夭,逍遙快活去!”灰鴉老祖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