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他們三人先上,抄後路包圍,迷惑這頭妖狼。蘇塵則從正麵出手,找機會突襲這頭妖狼。那碧藍色的妖狼看到三道修士的身影從山嶺旁出現,繞向它的身後,不由一驚。“快,你們倆從那邊圍住它!我強攻。”巴勒持寶刃彎刀,朝妖狼飛撲過去,厲吼一聲,手中彎刀注入金色法力,閃現一抹金色淩厲光芒。李飛霞和薛慕賢則各持利劍、折扇,從另一側朝冰狼圍攻過去。他們沒有靈兵,隻有世俗鐵匠打造的寶刃、寶劍。並非不想買,隻是他們囊中羞澀,朝歌仙城裡動輒一二百塊靈石才能買得起一柄一階下品靈兵,實在買不起。不過,哪怕是世俗寶刃,一旦注入法力之後,也還是有不錯的威力,勉強可以用上一用。妖狼謹慎的退後數丈,想逃,但它很快發現這三名煉氣初期的修士實力低微,也不過如此而已,不由露出不屑。它正饑餓難耐,正好獵殺這幾名修士來吃。妖狼立刻大口一張,一道湛藍色幽深的水箭,便在口中凝聚而成。“颼!”那道一尺上水箭,散發著碧藍色寒光,爆射而出,朝巴勒射去。巴勒一驚,手中彎刀爆出一大團威猛的金光,朝水箭劈去。“鐺~!”巴勒一刀將襲來的水箭劈水,被震退數丈。他驚駭的發現,手中的寶刃彎刀上出現了細密的裂痕,有開裂的跡象。怕是再抵擋一下水箭,就要廢掉。李飛霞從側麵衝至,手中寶劍帶著火光炙熱之氣,一記飛斬,刺在妖狼背上的皮毛上。“鏘!”寶劍如劈砍在堅韌如鐵的毛發上,僅僅斬下數十根毛發,留下一道淺痕,刺不進它的皮肉之中。妖狼大怒,朝李飛霞撲過去。“冰箭術!”薛慕賢神情有幾分驚慌,知道凡兵傷不了它,連忙手掐一道冰係靈訣,憑空釋放出一道尺長冰箭,朝妖狼襲擊而去。“砰!”冰箭轟在妖狼身上,頓時打它一個踉蹌,渾身狼軀披上一層寒冰淩。妖狼惱怒的回頭朝薛慕賢望去,怒衝過去。“快,聯手抵擋住它!”巴勒、薛慕賢、李飛霞三名煉氣期初期一二層修士,拚命聯手圍攻這頭水係妖狼,但是缺乏強力的攻擊手段,顯得無比的狼狽。蘇塵看的皺眉。這頭水係妖狼的實力一般,估摸著一階下品,堪比煉氣三層修士。但巴勒他們三人比這妖狼更弱,在朝歌仙城時間尚短。巴勒估計是把掙到的靈石都用在修煉上,舍不得買靈兵。而薛慕賢則隻來得及修煉了一門冰箭術的靈術。李飛霞才來朝歌仙城數月,更是連靈術都還沒學,隻能以火係法力注入寶劍,增強威力。他們三名煉氣初期修士的實力太弱了,這樣下去彆說殺死這頭妖狼,怕是會被反殺。“束縛術!”蘇塵立刻一掐木係法訣,一道青光一閃化為一道青色藤蔓,射向妖狼。這道青色藤蔓,化為一道靈蛇,迅速纏繞妖狼的前肢,將妖狼一雙前足束縛。那妖狼正和三名煉氣初期修士纏鬥,沒想到還有一名修仙者潛伏在遠處的山嶺,朝它偷襲,捆縛住了雙足,頓時驚慌撕咬,想要從這青色藤蔓中掙紮脫身。可是,這得費些功夫,它已經來不及了。“轟!”一道大威力的火球符緊隨而至,砸在妖狼的臉上,把它臉部炸的皮開肉綻,完全無法看清楚任何東西。蘇塵身影一晃,從山嶺衝至,青木靈劍爆出一道丈長淩厲的青芒,斬向妖狼咽喉。“噗嗤!”鋒利的青木靈劍,瞬間切開了堅硬的狼皮,刺入它的咽喉五寸之深,斬斷了氣管和血脈。妖狼瘋狂掙紮了數下倒地,血流一地,很快沒了動靜。一擊斬殺!蘇塵收劍。巴勒、薛慕賢、李飛霞三名煉氣初期修士,退後數丈遠,驚魂不定。他們跟這頭妖狼激鬥了一場,幾乎脫虛,紛紛在原地打坐恢複體力和法力。以他們三人的實力,根本搞不定這頭低級妖狼。果然,還得至少一名煉氣中期修士出手才行。“蘇兄,還是得靠你出手才行!”薛公子神色無比興奮道:“這頭水狼的皮毛完整,說不定還有一枚低級內丹,還有上百斤的水狼肉,那可是至少能賣到一百多塊靈石。這靈狼肉靈氣足,大補!”“這一仗還行。若非你們拖住它,我也無法輕鬆一擊斬殺。先把它拖到山嶺上去,今晚烤狼肉吃。回頭將皮毛賣了換靈石,你們掙夠了靈石,得先去換一柄靈兵,多學一兩道靈術。要不然殺一頭低級妖獸都夠嗆!”蘇塵收了青木靈劍,平淡道。他打量山嶺四周一眼。剛才激戰妖狼,動靜不下。獵殺完,才恢複寧靜。雲夢澤的深夜,分外安靜。暗夜之下,也看不遠,四野寂靜無聲。他們三人興奮的將水狼拖到山嶺,一處背凹露宿之地,拾取木柴,升起一堆篝火,割下一副碧藍色的狼皮毛,然後烤靈狼肉吃。靈狼肉也能賣靈石,但不如自己吃掉,還能增強修為。賣靈狼肉得了靈石,還得去買靈穀,麻煩。四人吃完一頓烤靈狼肉,便在岩石下一座小洞窟,找了乾淨之地,各自歇息。蘇塵疑惑的瞥了一眼遠處的暗夜之中。暗夜中看不到。但是他隱隱感覺,似乎有一種被什麼窺視的感覺。蘇塵從青囊袋中掏出兩粒臨兵豆,又取出一截吠柴木,朝洞窟附近岩石下遠處一丟。...雲夢澤。一名年約四十餘歲,衣衫襤褸的煉氣中期修士,有氣無力的獨自走在大澤之中。頗為很顯老,頭發灰白,胡須拉渣,身上不少的汙垢。想到這些年,在雲夢澤過著四處躲藏的日子,馬汝才就很懊悔,早知如此,就不該一時生貪念,去劫殺其他修士。不錯,他是邪修。而且還倒黴的暴露了身份,在朝歌仙城通緝榜上,掛了名號的邪修。這倒不是說他修煉邪門功法,而是因為他因貪圖靈石財貨,劫殺過朝歌仙城的其他修士。修仙者通過正常的途徑掙靈石,太過艱難。自然會有修士心生邪念,惦記上其他修士的財貨,劫掠其他修士,一夜暴富。但是,這其中也巨大的風險。不被發現也就罷了,確實能掙一筆橫財。可一旦這種行徑暴露,那這一生就毀了。朝歌仙城的世家大族修士最痛恨這種打劫行徑,必定會發出追殺通緝令。自此無法再進入朝歌仙城,甚至連接近仙城都不敢。仙城衛會對邪修進行追殺。尋常修士也會追殺他們,隻要殺了通緝榜上的邪修,就能在城主府拿到一筆數百塊靈石,甚至上千塊靈石的頗為豐厚賞錢。而且,邪修拜入各大仙宗的路也徹底斷了。隻要上了朝歌仙城的通緝榜,各大小仙宗都一概不招錄。從此仙路斷絕,成了修仙界的孤魂野鬼,隻能遠離仙城。正是因為這種巨大的風險,稍微有一點理智的修士,都不會乾這種自斷前程的事情。朝歌仙城那些一心想要拜入仙門的煉氣後期高手,更忌諱此事。馬汝才本來也沒想乾這打劫的事情。隻是他前些年,修煉太缺靈石了,一點一點掙靈石難熬。他想著自己在雲夢澤劫殺其他修仙者不會被發現,心存僥幸,乾上幾票掙些靈石,便收手不乾。結果,做了一次嘗到甜頭,便再也停不下來。過了半年,他在雲夢澤裡一次不慎失手,被打劫的對象逃走,逃回朝歌仙城向城主府舉報。朝歌仙城立刻發出通緝令,要求他回去和受害者當麵對質。他手上沾了好幾名修仙者的血,哪敢回去。被對質審問之下,一旦露出馬腳,那就是死路一條。他從此不敢在朝歌仙城露頭,隻能躲藏在這片漫無邊際的雲夢澤之中,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沒有靈穀,沒有靈丹,沒有任何補給,靈器也無法修補,衣衫破了也無法換....什麼都沒有,隻有妖獸和瘴氣,比孤魂野鬼還悲慘。馬汝才甚至不敢輕易跟其他朝歌仙城的修士照麵。一旦被煉氣中後期高手認出來,就是無至無休的追殺。他的人頭在通緝榜上,至少值五六百塊靈石,比一階中品妖獸還更值錢。他想要修煉下去,唯有一途,繼續在雲夢澤之中,劫掠其他低級修士,獲得靈丹之類的資源。隻是,這很難。大部分進入雲夢澤的隊伍,都有至少一二名煉氣中期修士,甚至煉氣後期修士領隊。打劫他們就是找死。他在雲夢澤外圍,已經浪跡了兩個月,毫無所獲。突然。馬汝才聞到空氣中飄散著一縷異香,不由使勁嗅了嗅,臉色一變。攝妖香!有攝妖香的氣味,肯定有小隊的修士在附近幾十裡內獵殺妖獸!這攝妖香十塊靈石一炷,煉氣初期的修士根本用不起。恐怕是煉氣中後期修士,在獵殺妖獸。這樣實力的修士小隊,他是沒有實力去劫殺的。馬汝才猶豫一下。要不要回去,叫刁老大、趙老二他們兩個過來?!這二人也是邪修,煉氣中期實力頗強,被朝歌仙城的修士們追殺了好幾年,不得不在躲藏在雲夢澤深處,三人抱團求生。但回去的路程有點遠,要耽誤不小的功夫。等他回去找人過來,隻怕這獵殺小隊的人都走了。“先過去看看情況吧,萬一是很強的小隊,隻能放棄了。”馬汝才暗道,飛快的潛行了過去。不多久,聽到狼嚎和幾名修士的激鬥之聲。相距數裡之外,他在夜色下,看到三名煉氣初期修士在圍獵一頭水係妖狼。三個廢物!馬汝才心頭不屑的冷哼,卻又是驚喜。他單獨一人,自然是不敢向實力雄厚的小隊下手。但這三名煉氣初期修士的實力薄弱,卻是最適合不過。他正好洗劫,搶一些補給,還有修煉所需的材料。馬汝才正等著這三名煉氣修士和妖狼都各兩敗俱傷,他好出去撿便宜。突然,山嶺之中潛伏著還有一名青衣修士出手,一舉擊殺了那頭水係妖狼。馬汝才神情沉凝,在數裡外觀望了許久,這支小隊原來有一名煉氣中期修士和三名煉氣一二層修士。不過,還是偏弱。他唯一需要對付的,就是那煉氣中期修士。以他煉氣四層的修為,不能正麵硬攻,必須偷襲才行。隻要偷襲殺了此人,另外三名煉氣初期修士不足為懼。三個煉氣初期修士、一名煉氣中期修士和一頭水係妖狼,這可是一筆橫財。夠他用好幾個月了。...深夜。馬汝才耐心的在沼澤地裡潛伏了幾個時辰,直到接近黎明時分,起了雲煙大霧,視野隻有一百丈遠,他這才從懷中取出一枚隱息靈珠。這是一階中品蜃靈珠,這是法幻蜃珠,有不錯的幻法隱身之效果。這枚蜃珠逸散出一團薄薄的霧氣將他籠罩,渾身上下如覆蓋了透明的水琉璃,幾乎淡薄不可見,連他的氣息也完全被蜃霧遮蔽。他手中多出一把土係靈刀,悄無聲息的朝山嶺靠近,準備趁著夜色偷襲。馬汝才爬上山嶺,轉過一片岩石,摸到了蘇塵等人歇息的洞窟旁。剛到洞窟口,他卻看見,有兩名腰圓臂粗的魁梧白蓮力士,瞪圓了一雙銅鑼眼睛,如同兩尊門神,木愣的站在洞窟口守門。還有一頭靈犬,慵懶的趴在地上。它突然驚悚的站了起來,盯著前方空曠之地,使勁的嗅了嗅。並未看到什麼東西出現,但是它敏銳無比的鼻子,嗅到了異常的氣味。馬汝才止步,神情愕然,臉上難以置信。靈犬?這是哪裡冒出來?!他從未見過有修仙者,飼養靈犬的。更何況,居然還帶到雲夢澤這種凶險的地方。難道他們不嫌這靈犬礙事嗎?!“嗚~!”靈犬吠叫嘶吼了一聲,嘶牙裂嘴,猛的一躍而起,朝前方一片空曠之地撲咬過去。馬汝才暗怒。該死,好好一場偷襲,硬是被這靈犬給毀了!偷襲不得,隻好強攻了!先殺了這該死的靈犬!馬汝才一刀劈向撲咬過來的靈犬,黃色刀光一閃,“哢嚓”一刀兩截,卻見劈斷了一截木柴。木~,木柴?他神情一愕然,鬱悶的想要吐血。這是什麼該死的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