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依舊還是之前的姿勢,一模一樣未曾變過,此時二人甚至懷疑自己之前的一切是不是幻象!“二位將軍再此愣神三個呼吸,不知有何發現?”卻見手下親衛湊過來道。“三個呼吸?”安祿山與史思明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自己之前至少離去半柱香的時間,怎麼會才三個呼吸?愣神?“你看到我們一直站在這裡了嗎?”安祿山問了一聲。“是呀,二位將軍話說到一半直接愣住,愣在這裡三個呼吸,我等都等著將軍發號施令呢?”親衛詫異道:“二位將軍莫不是糊塗了,你們不一直在這裡站著,能去哪裡?”安祿山與史思明對視一眼,二人忌諱莫測的收斂心思,安祿山揮揮手示意手下親衛退下,然後一雙眼睛看著史思明:“剛剛?”“真的!”史思明斬釘截鐵的道。“哪位究竟想要乾什麼?”安祿山不解。“莫要多問,咱們如今奉詔行事,隻需遵從哪位號令便可!至少這條小命是保下來了!”史思明不緊不慢的道。“聚將,祭祀天地,誓師出征!”安祿山的眼睛裡滿是釋然,既然得了哪位默許,接下來的行動便好說了。旌旗揮舞,狼煙衝宵,數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鋪天蓋地的向東方而去。人未到,誓師檄詞已經傳遍天下,目標長安,矛頭直指楊玉環。檄文裡言楊貴妃諸般妖言惑眾嫵媚君王,刹那間惹得中土無數百姓一片嘩然。八十萬鐵騎東下,所過之處地崩山摧,一切阻攔灰飛煙滅。大軍過處談笑間破城擄掠,一場場血戰觸目驚心。“這麼做當真好嗎?”尹軌麵露不忍。“嗬嗬,革命需要流血,唯有血的力量才能喚醒漢家兒孫的潛力!”張百仁不緊不慢道:“革命已經到了尾聲,但是天下財富分配不均,門閥世家尚且有底蘊隱藏,與其長痛到不如短痛,利用塞外的力量血洗中原,將那些頑固派徹底化作灰灰。”“不知多少無辜百姓亦會跟著遭了劫數!”尹軌麵帶惋惜。“此言差矣,尋常百姓家境貧寒,自然是舍了田地遁入深山避禍,留在城中的,便是富豪紳士人家,家中財產太多來不及帶走,這可是一個重新分配財富的好機會”張百仁辯駁了張百仁的話。“可是,人家財產也是祖上辛苦積攢下來的,大都督此舉與強盜何異?”尹軌辯駁著張百仁觀點。“為富不仁,此乃鐵律!”張百仁冷然一笑。所謂為富不仁,並非是指富人沒有善心,而是指損天下而利一人。就像是房地產,或許那些房地產大佬每年都去做慈善,但那都是普通百姓幾代人的血汗錢?自此後數代人為了房貸不得翻身,其所捐出去的錢財相比於不當得利,簡直就是九牛一毛,這樣的人也是善人嗎?利益集團無處不在,從來都沒消失過。那些地主門閥世家吞並百姓天地,叫百姓世世代代成為傭護,災荒年間富戶施一些米粥,是善人嗎?偽善而已!剝削無處不在!甚至於張百仁想過,縱使是自己打破製度,重新分配財產,那麼利益集團就會徹底消失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隻能相對的創造一個公平的環境!“這是一條死路,好在這個世界有神明!”張百仁歎息一聲。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張百仁眼睛裡露出一抹冷然,隻要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自己去做就是了,何必顧忌那麼多?張百仁看向尹軌:“我如今布局完成,老道有什麼事情儘管去做就是了!”。“老道該去十萬大山走一遭了”尹軌手中棋子落下:“還要請都督助我一臂之力!”“哦?十萬大山有什麼沉年因果?”張百仁倒是一愣。尹軌笑看著張百仁:“我這是替你解決麻煩,怎麼能我一人前去?”“我的麻煩?”張百仁一愣。“青牛王!那青牛王與我樓觀派有大因果,不得不來!”尹軌笑著道。“大因果?不知這青牛王與你有何因果?”張百仁一愣。“這青牛乃當年老聃西出函穀關的坐騎,我樓觀派乃是老聃親傳弟子,你說有沒有關係。”“什麼?”張百仁驚得手中棋子落地:“怪不得那青牛有如此本事,原來是得了仙人點化,老聃若曉得這青牛欲要為禍人間,必然將其一掌拍死。”“一切都是因果而已”尹軌笑著道:“隻需都督助我一臂之力,老夫自然有辦法降他。”張百仁不再多說,而是直接站起身:“我正要橫掃十萬大山,既然這青牛有債主,我正好順便去湊個熱鬨!”張百仁與尹軌一路化作流光沒入十萬大山,看著嶺南地界的妖禍、慘案,尹軌拊掌稱讚:“都督好手段,此乃一舉數得之事。嶺南邊界素來都是那些規劃之民占據,雖然表麵臣服我大唐,但每當我漢家衰落,這些混賬便來我中土大肆劫掠,殺我漢家百姓,屠戮我漢家兒郎。大都督借助妖禍來解決他們,實在是在妙不過。畢竟這些牆頭草如今名義上臣服我李唐,實際上卻是牆頭草,隨時都能翻盤。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都督當真是好手段。”“你莫要胡說,本座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張百仁麵色一變。“嗬嗬!”尹軌笑而不語,這一路走來,妖禍倒是將那些藏在深山裡的異族逼迫了出來。這些異族時常出來做亂,但是朝廷也沒辦法。朝廷大軍一到,這些家夥便轉入深山老林,朝廷也不能深追啊。邊境上妖禍慘烈,異族百不存一,成為了妖獸的口糧,真正漢家百姓因為有道門鎮壓,並未遭受禍患。雖然有妖獸衝入腹地,但卻不成氣候,隻能給後輩弟子做練手用。瞧著張百仁麵色不對,尹軌果斷閉口不言,而是一雙眼睛看向了那氣機衝霄的望月大聖:“好一頭犀牛精,若能收服,必然是好一個力士。”“莫要管他,犀牛精留給人族修士練手,咱們去尋那妖王!”張百仁一路氣機迸射,毫不遮掩的向十萬大山腹地而來。“大膽,何人膽敢擅闖十萬大山,簡直是找死!”一聲咆哮響起,卻見小山大小的巴蛇口吞乾坤,張著大嘴向二人咬來。“砰!”張百仁一掌拍出,掌心處仙機流轉,刹那間化作五行山將那巴蛇壓下,一雙眼睛看向十萬大山中央的山洞:“妖王,本座既然已經降臨,閣下還請出來亮個相吧。”“張百仁,你倒好本事,竟然一掌鎮壓了巴蛇!”一三丈高的漢子頂著牛角走出,所過之處地動山搖,猛然一腳踹出,那鎮壓巴蛇的五行山刹那間崩塌,巴蛇身形化作流光趁機脫困,驚呼道:“多謝大王相救,屬下無能,叫這廝打進來了。”“怪不得你,眼前之人乃名震天下的大都督張百仁,你才不過破碎外虛空的境界,自然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青牛王笑著道。“張百仁!!!”巴蛇聞言身軀一震,眼睛裡露出一抹恐懼,俗話說得好,人的名樹的影,張百仁這名號亮出來,巴蛇亦不由得心中驚懼。之前張百仁那一掌下,自己仿佛螻蟻一般毫無反抗之力,可見雙方的差距。“你想要與我做一了斷嗎?”巴蛇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張百仁笑而不語,指了指身邊尹軌:“老熟人見麵,閣下不該打個招呼嗎?”“老熟人?”青牛聞言瞳孔一縮,雙目看向尹軌,眼睛裡滿是迷茫。“青牛,函穀關前一彆千年,莫非你不識得我了?”尹軌笑眯眯的道。“你是誰?”青牛聞言心中一驚,一口被人叫破跟腳,豈能不慌:“什麼函穀關,爺爺從沒去過,你這道人裝神弄鬼,看打!”青牛聞言一拳轟出,刹那間地崩山摧,虛空崩裂,逼得張百仁與尹軌不得不後退。“青牛,我既然找上門來,那自然是有著把握,你縱使推脫抵賴,卻也依舊難改結局!你莫要不知悔改,難道當真等我施展雷霆手段不成?”尹軌眼睛裡滿是淡漠。青牛聞言動作停下,冷冷一笑:“你縱使知曉我跟腳又能如何?縱觀天下,何人是我對手?縱使不朽大圓滿強者複生,也奈何不得我。”“貧道尹軌,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尹軌歎息一聲。“原來是你這小牛鼻子,當年還是一個小道士,轉眼就變成老道士了!”青牛聞言冷冷一笑:“念在你我有同門之誼,今日且不殺你,你速速退去,免得稍後遲了,叫你千年苦修化作流水。”“青牛,你收手吧!人族底蘊超乎了你的想象,根本就不是你能抗衡的!”尹軌俯視著青牛。“哼,你想長生,我也想長生,大家都想要那仙機,我憑什麼退讓?若你父親在此,我或許會忌憚三分,但是你?”青牛搖了搖頭,眼睛裡滿是不屑:“看在你我有些同門之誼,你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