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張百仁眉頭皺起,一雙眼睛看向湛藍晴空,雙目內法則紋路流轉,透過虛空擊穿兩界屏障,看到了法界所在。天宮兩界壁障擋不住張百仁目光,隻見其神光投射鬥牛,過眼處法界內旌旗招展,戰鼓雷擊,刀光霍霍天羅地網已經布下。“難怪!死人還想作怪?”張百仁收了目光,嗤笑一聲轉身看著欽天監司正:“朕乃仁義之君,不祭祀祖宗豈非叫人戳脊梁骨?日後天下之人如何說朕?那些宵小必然會造謠生事!”欽天監司正欲言欲止,一邊武家女子對著欽天監司正搖了搖頭,然後欽天監司正隻能低頭退出宮闕。“天宮來者不善,但陛下自從登基後文治武功,並無失德之處,天宮中的祖宗怎麼會降罪於陛下?”武家女子低聲道。“非也,倒是有一件失德之事,反而成為了天宮降罪的借口!”張百仁看向武家女子,武家女子聞言低下頭,過了一會才道:“若不然陛下將臣妾驅逐出宮,可熄祖宗怒火,可免天宮降罪。”“我李治頂天立地,天宮中一群戰敗者,也配指點朕的德行?他們若在天宮中好生呆著,頤養天年也就罷了!若敢放肆,還要問朕的誅仙劍答不答應!”張百仁一把將武家女子抱起攬在懷中,向著寢宮深處走去:“與其擔心祖宗問罪,倒不如擔心朕要如何責罰你胡思亂想!”張百仁將武家女子撲倒在軟榻上,刹那間宮闕內隻剩下一道道嬌笑,不斷在宮閨內回蕩。禦書房內燈火通明,張百仁一個人仰躺在軟榻上推演著天子龍氣的諸般妙處,各路關竅。“李治!”燈火一陣搖曳,卻聽一女子聲音傳來,在耳邊響起。“李秀寧!”瞧見眼前一襲嬌俏宮裝的美人,張百仁下意識道了一聲。“你識得本宮!”李秀寧聽見張百仁喊出自己的名字,愣了愣神。當年李秀寧病死之時,李治尚未出生,怎麼會認識對方?“呃……”張百仁心中一動,卻不動聲色道:“是父皇在世之時與我說的,曾經與我說過姑姑的事情,說過姑姑的樣貌,故此一眼才能認出。”“原來如此!”李秀寧聞言將信將疑。“不知深夜姑姑來朕的寢宮作甚?”張百仁慢慢坐起身,身形靠在軟榻上,並不曾起身行禮。李秀寧見此麵露不悅,卻也沒有多說,隻是道了一句:“本宮今日來此,是救你性命的!”“救我性命?”張百仁聞言笑了:“非我自誇,普天之下想取我性命的人有很多,但能取走我性命的,卻一個也沒有。”“你這兔崽子,犯下大錯尚且不知,天宮諸神籌謀廢掉你的天子尊位,你若現在認錯,或許能免去一劫!”李秀寧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張百仁。“哦?自朕登基以來,文治武功收服天下,使得天下一統,不知有何過錯,還望姑姑指正!”張百仁坐起身,眼中露出一抹嚴肅。“你自己心知肚明,武家女子乃你父親才人,你將其納入宮中,卻是犯了忌諱!此乃忤逆**之舉,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李秀寧麵色難看道。張百仁聞言嗬嗬一笑:“父皇生前不也曾將齊王妃納入房中?高祖李淵也曾將前朝楊廣的妃子納入房中,況且……齊王生前對長孫皇後圖謀不軌……。”“住嘴!那個與你亂說!”李秀寧聞言麵色鐵青。“姑姑,你說的已經是老黃曆了,父皇連親生兄弟都可殺得,先皇寵妃都可納入宮中,朕如何不可?”張百仁冷然一笑。“你住口!”李秀寧氣的身子哆嗦。“嘖嘖嘖~”張百仁口中嘖嘖有聲,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了李秀寧肩膀處,刹那間陷仙劍氣流轉,禁錮了李秀寧的周身神力。“你要乾什麼?”李秀寧駭然失色,提聚周身神力不得,頓時失去了淡定。“我要乾什麼?”張百仁淡淡一笑:“你說呢?”張百仁手指劃過李秀寧修長白膩的下巴,將其脖頸緩緩挑起,二人間呼吸清晰可聞。“畜生!我是你姑姑!”李秀寧眼睛似乎要噴火。“多管閒事!”張百仁鬆開李秀寧下巴,然後解了對方周身束縛:“時代不同了,勞煩姑姑回去稟告那些天宮中的死人,就說我陽世之事,輪不到一群死人做主。爾等若敢嘰嘰歪歪指手畫腳,休怪我不顧情麵痛下殺手!”“你……”李秀寧連忙竄出,遠離張百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你竟然敢調戲我!禽獸!禽獸不如的混賬!”“你若再不走,今夜隻能留下來陪我了!”張百仁邪魅一笑。“嗖!”李秀寧周身神光閃爍,刹那間消失在燈火中不見了蹤跡。“嗬嗬,李秀寧果然還是那個爛好人,這次嚇她一嚇,定然在心中恨死我了!”張百仁冷冷一笑:“蠢女人!”“陛下!”武家女子麵帶擔憂的走了出來:“臣妾之前還擔憂,以為陛下真的喜歡這種怪調調的刺激感。”張百仁麵色一黑,瞬間撲出,將武家女子推倒在搖椅上。外界虛空中波動流轉,李秀寧站在李唐皇宮外,瞧著那恢弘浩蕩的龍氣,恨得咬牙切齒,隨即猛然轉身離去。三日後群臣彙聚李唐祖廟前張百仁站在最前方,掃視著廟堂上的李家祖宗牌位,眼中露出一抹怪異:“倒真是因果輪回,爾等皆因我而死,現如今反倒要受我祭拜!”禮部官員此時在前方主持著各種儀式,上祭祀蒼穹,下祭祀江山。“請陛下上香,祭祀諸位先祖!”禮部官員對著張百仁一禮,遞上了一串香火。此時就見法界內神光道道,天門轟然洞開,一道道氣機盤旋而來,沒入了身前牌位之中。“嗬嗬,果然鐵了心的想要與我為難!”張百仁接過香火,瞧著法界不斷垂落的意識,冷然一笑:“翻臉?不知你等有何底牌,也敢與我翻臉!”手中持著香火,張百仁插在身前的鼎爐前,但是下一刻卻見滿堂牌位震動,驚得香爐翻倒在地,香火墜落在地。“這……”下方群臣俱都是麵色狂變。“陛下,許是地震了!”禮部官員趕忙上前重拾香火,整理好香爐。張百仁不發一言,兩根香火再次插入了身前鼎爐內,然後這次震動比之前更加厲害,無數牌位硬生生的裂開。“陛下,這是祖宗之怒啊!”禮部官員此時額頭見汗:“還望陛下跪倒在地,向祖宗伏法認錯!”張百仁聞言冷冷一笑,掃過背後跪倒一地的群臣,冷然一笑,周身衣衫飄蕩,掃視著上方的諸牌位,眼睛裡露出一抹不屑:“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爾等不接受祭祀,那日後便不要再享受香火了!”說完話,隻見張百仁拔出身邊軒轅劍,刹那間神劍出鞘橫掃身前牌位,將那滿堂牌位斬成兩段,香火貢品跌落一地。“爾等都起來!”張百仁轉身怒視著滿堂群臣。“陛下,這是祖宗降罪啊……”“陛下,豈可對祖宗不敬!”“陛下,還請跪倒在地請祖宗熄滅怒火……”“陛下,你怎可打落祖宗牌位。完了,天要塌了……”群臣不斷哀嚎,聲音裡滿是惶恐。“朕再說一次,爾等都起來!”張百仁瞧著法界中不斷噴薄而出的殺機,怒視著腳下群臣。眼見張百仁動了真火,房玄齡與杜如晦二話不說,立即站起了身子。李績等老臣此時見機不妙,眼見著張百仁攥住軒轅劍,手背青筋暴起,亦是露出了一抹驚悚,紛紛站起身。“房相……”有官員瞧見房玄齡居然站起身,頓時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嗖!”一聲龍吟,血液噴濺,刹那間十幾位官員化作齏粉,在空氣裡飄蕩。大殿中哭嚎聲戛然而止,正在指責張百仁的大臣,驚得暈了過去。“陛下!”程咬金與尉遲敬德俱都是麵露驚懼之色。“爾等懼怕一群死人,卻不懼怕朕乎?”張百仁麵露冷色。“陛下,天子治國,施以仁政,豈可如此毫無道理斬殺朝臣……”“噗嗤”話未說完,人頭拋飛,滾落在牌位前,沾滿了灰塵。這一下宗廟內霎時間鴉雀無聲安靜了下來,李家各路宗老,宗人府的家族耆老,亦是紛紛低下頭,不敢發出一言。“在陽世,在這李唐皇朝,凡我軒轅劍所臨之地,朕便是天!朕的話便是天規,不容違逆!”張百仁冷冷一笑,然後手掌一甩軒轅劍歸鞘,冷冷的掃視著朝臣。“陛下,祖宗忽然發難,想是有備而來,不可小覷!”尉遲敬德低聲道。作為玄武門事變的主將之一,尉遲敬德瞬間警覺,天宮發難?天宮是誰的地盤?那是前太子的地盤!天宮發難,也就是前太子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