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過留聲,人過留影,這般強者怎麼會不在大荒曆史長河中留下自己的印記?縱使心有不甘,有萬般憋屈,可是在這弱肉強食的大荒世界,他能怎麼辦?沒有辦法!實力不如人,隻能硬生生的忍下去。伯咄部落的事情,有人相信,有的人卻嗤之以鼻,認為世間根本就不會有這般強者。強得叫至道強者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不要開玩笑好不好,縱使當年的太古大聖祝融、共工也達不到這般境界。九黎於夷部落高驪氏族熊熊的篝火衝霄而起,不知名的妖獸架在了篝火之上,金黃色油脂不斷滴落、飛濺,使得地上篝火不斷爆開。圍繞著篝火端坐這七八位或老或少的男子,此時眾位圍繞篝火坐成一圈,篝火雖然熊熊,烤肉味道彌漫方圓裡許,但場中七八人卻全無食欲,一個個愁眉苦臉的端坐在火堆前。‘哢嚓’火堆中一塊龜甲裂開,卻見一胡子花白,身材消瘦,仿佛猙獰鬼怪的老者此時低頭呲牙瞧著那碎裂的龜甲,一雙眸子渾濁不堪,時不時的閃爍出道道金光。許久一人忍不住問道:“磨骨祭祀,如何?”“凶!大凶之兆!”老者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氣。轉身看向眾位修士:“自老夫接管我高驪氏族以來,卻從未遇見如此大凶的卦象。”此言一出,場中頓時氣氛凝重起來,關於磨骨長老所言是否為真實,眾人毫不懷疑。在這大荒,祭祀就是一個部落本事最大之人。上可通鬼神,下可降妖魔,傳承著族內的文化,肩負部族傳承的重任,乃是人中精英、智者。“莫非伯咄部族所言皆是真的?”高驪氏族的族長忍不住開口,臉上刺青、紋路隨著其眉頭皺起,分外猙獰。“不可不防!”磨骨長老坐在火堆前,端詳著手中龜甲,許久後才歎息一聲:“我高驪氏族自太古傳承至今朝,卻還從未遭遇過如此劫數,莫非天要亡我高驪不成?”“老祖,咱們不如搬遷吧,暫且避開此地,不知凶吉如何?”一位老者此時開口:“伯咄氏族說,那人隻是在湖中取了一件東西,然後便轉身離去。咱們背靠香冷泉,若有劫數,必然與香冷泉有關。據說那香冷泉乃當年太古金烏隕落之地,那人禦使太陽神火,或許與金烏一族有關也說不定。”“噓~”磨骨長老連忙將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低聲道:“慎言!哪個種族乃是禁忌,諸神的禁忌!哪個種族皆已經至不可思議的境界,有不可思議的神通法力,循著冥冥之中的因果便可複活歸來。”說到這裡,磨骨長老慢慢爬起身,將龜甲扔入火堆中,卷起了滔天火苗:“不如我去請示一番祖神,如何?”“同去!此次事關我部族生死存亡,卻是不可有絲毫輕視!”族長慢慢站起身,攙扶著老者向祖廟而去。高驪一族的祖廟,卻是一座古老的石屋,石屋上爬滿了枝椏藤蔓,在那石屋背後,是一株高達百丈的大樹,大樹上閃爍著道道神性光輝。一行人進入石屋,石屋內設備簡陋,唯有一方供桌,供桌上擺放著牌位,在牌位前是一插香火的鼎爐。鼎爐下乃一個個草墊,供人跪拜。磨骨祭祀跪伏在牌位下,不斷禱告,道道怪異的音調衝霄而起。過了許久,才見那牌位輕輕一陣顫抖,老祭祀慢慢睜開眼,雙目中露出一抹黯然:“祖神說了,對方來者不善,身上擔負著天大因果,不是我高驪一族能惹得起的,這香冷泉怕是不保了。”“什麼!!!”眾位長老、族長此時齊齊失色。“這是祖神的意誌,任何人不得擅自更改!”老祭祀慢慢站起身,歎息一聲:“搬吧!”一聲令下舉族搬遷縱使族中老幼心有不甘,但卻也不得不連夜搬走。虛空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人影,身披金袍,周身閃爍出道道神光,緩緩踱步來到了香冷泉上空。“就是這裡,我能感受到,金烏的本源就在這個下麵!”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思索:“九黎族倒是好大運道,怪不得能反攻神州,原來是暗自竊據了九隻金烏的氣數。”張百仁眼睛裡滿是怪異,下一刻周身熊熊太陽神火卷起,整個湖泊點燃,熊熊太陽神火肆無忌憚的擴散開,燒得天空染紅了半邊天。“果然是他!居然又活了!這禍害居然又一次逆轉時空歸來了!”高驪一族的祖神在瑟瑟顫抖,眼睛裡滿是恐懼,周身樹葉不斷飄零。“竟然還有一株先天神樹存活至今,怕不是活了億萬載!竟然沒有被毀掉,實在是難得!”太陽法體似乎察覺到了那祖神的恐懼,眼中露出一抹怪異之色:“你很怕我?”“小妖拜見天帝!”祖神一陣扭曲,化作了一隻人形妖樹,對著太陽神體恭敬一禮。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背後一隻金烏飛出,衝入了香冷泉中,刹那間方圓百裡化作了岩漿國度。“好久不曾看到當年的植物了”張百仁轉過身,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眼前神樹,露出一抹感慨。滄海桑田億萬載,縱使一頭豬也該成道了,可眼前的祖神居然依舊不曾化形而出。感受著張百仁的目光,祖神在瑟瑟發抖,張百仁伸出手指在那神樹的枝椏上扯下一片葉子,痛的那祖神呲牙咧嘴,卻也不敢多說。“故鄉的氣息!”張百仁歎息一聲。不遠處兩道人影在拉扯磨骨祭祀拉扯著高驪族的族長,二人在黑暗中不斷爭執,隻聽磨骨祭祀壓低嗓子道:“你怎麼來了?”“我就是心有不甘,究竟是何等高手,竟然逼得我高驪氏族不得不退步!”那族長的眼中滿是怨恨。“香冷泉本來就不是我等的,我高驪氏族竊據此地億萬載,你還有何不滿足?”磨骨祭祀苦笑。二人爭執的片刻,張百仁將樹葉放在口中細細嚼嚼,此時香冷泉中一隻金烏飛出,被張百仁納入神魂中,刹那間熄滅了火海,周身虛空陰陽顛倒,歲月之力流轉無窮,散發出了彆樣光華,那被毀滅的生機、土地竟然再次重組複原。“螻蟻”瞧了一眼高驪族的族長,張百仁眼中點點星火閃爍,隻聽得那族長一聲慘叫,無儘太陽神火在其體內爆發出來,刹那間將其點燃,滿地打滾折騰。高驪一族此時震動,無數長老、修士飛了出來,麵帶慍怒之色的盯著太陽法身。“大人饒命!”老祭祀急得身子不斷顫抖,竟然撲通一聲跪下,對著張百仁磕頭討饒。“砰”可惜他的話說晚了,那族長已經化作了灰灰。“你……”高驪族部眾怒視著張百仁,一個個麵色猙獰,呲目欲裂,但卻是敢怒不敢言。“我知道爾等心有不甘,但那又如何?”太陽法身掃過場中群雄:“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座張百仁,日後九州結界破碎,你等儘管來中州尋我複仇。”“好!好!好!閣下好手段!卻是欺我九黎族不朽強者不在族中,否則豈容你放肆?”老祭祀怒極而笑:“待我九黎族不朽強者回歸,定要你付出代價。”“九黎族強者不在?”張百仁聞言一愣。九黎族強者不在,去了哪裡?瞧見張百仁表情,老祭祀自知失言,卻是閉口不再言語。張百仁意味深長的看了那老祭祀一眼,眼中法則之光流轉:“道我不知其中之事嗎?九黎族的強者怕是齊聚輪回,共謀大事是也不是?”“你怎麼知道?”老祭祀駭然失色。“我想知道便知道,就這麼簡單!”話語落下張百仁隨手拔出了一邊的祖神,然後塞入袖子裡:“上古的氣息,難得能勾起我的一點記憶,正好放入本座宮闕中擺放。”祖神不敢掙紮,隻能老老實實的縮在張百仁手中。“記得,若有不服,九州結界破碎之日,儘管來尋我複仇!”張百仁輕飄飄的轉身離去,留下了呲目欲裂的眾位九黎族強者。“天帝大人怎麼會將那群螻蟻放在眼中?還給其複仇的機會?”小樹此時略帶疑惑的道。“嗬嗬,你卻是不知,誅仙四劍唯有不斷飽飲強者之血,威能才會越來越大!”太陽法體笑眯眯道:“而且,日後九州大變不遠了,本體的修為太弱,如何麵對太陰、翌的襲殺?我已經感應到了那些小老鼠的氣機,躲在暗處準備給我致命一擊!嗬嗬,同樣的錯誤,我豈會在犯第二次?”太陽法身搖了搖頭,過了一會才拍了拍腦袋:“怪哉!怪哉!我是天帝?我是張百仁?我究竟是誰?我不是我,但我卻又是我。想不通,道不儘,解不開!”高驪部族一片哭嚎,族長身死,祖神被掠,整個部族一片悲愴。“打開輪回通道,請老祖歸來!”磨骨祭祀咬牙切齒道。ps:償還盟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