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大道,天衍四十九,剩下的為遁去之一線生機。然而天地之間卻又涇渭分明,天有二十四節氣,再加上時間、空間、因果、輪回,是為‘天’之法則!大地善養萬物,自有屬於大地的法則,雙方涇渭分明,卻又混合為一,成為了一體。天地有大道,四十九下,衍生出無數的法則,無數的力量。此時張百仁背負雙手,麵色寧靜、安逸的站在台階上,雙眼緊閉,台階上無窮的法則氣機,不斷向著張百仁湧來,欲要將其吞沒。台階有二十四道,對應著二十四節氣。這是女媧娘娘留下來的機緣,女媧娘娘留下來的造化!隻要能悟透這二十四節氣的法則,那普天之下萬千‘天’之法則莫能出其中。當然了,領悟隻是領悟,大道法則隻是領綱,就像後世書本前的目錄一樣,隻是告訴了你大綱,後麵具體內容,還要你自己去學習。聖姑好奇的看著張百仁,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露出一抹迷醉之色,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張百仁,她想不通為什麼如此普通尋常的麵孔,竟然會這般好看,這般有吸引力。忽然間張百仁身形晃動,一步邁出無意識的跨出了一個台階,驚得聖姑連忙轉過頭,麵色漲紅心中猶若是裝了一隻小兔子,不斷的彭彭亂跳。許久後不見張百仁開口,聖姑轉過身去看,卻見張百仁依舊閉著眼睛,站在台階上感悟著法則的氣息。耳根處的紅暈逐漸消散,聖姑一雙大眼睛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俏皮之色的對著張百仁拌了個鬼臉,然後方才轉身走上台階前,端坐在哪裡瞧著台階上的張百仁,一雙眼睛癡癡的看著,似乎怎麼看也看不夠。過了許久一步兩步三步……冬至小寒大寒……直至夏至,才見張百仁登臨台階頂端,雙眼慢慢睜開,周身環繞的法則逐漸消散,眸子中一道神光閃爍,與聖姑的目光對視,驚得聖姑連忙轉身,然後卻又轉過頭道:“你怎麼在哪裡都能悟道?”張百仁默然不語,過一會才看向聖姑:“這次是我欠你的,我欠你的太多!”天地大道,自己這一次便掌握了二十四節氣的綱領,等於說掌握了天地間的半數法則秩序,隻要日後自己苦心鑽研,去順著‘目錄’查閱其中的內容,領悟這些法則不過是順理成章而已。天地大道就像一本書,二十四節氣就是其中一部分的目錄,當然是有目錄找起來才快,若沒有目錄,隻能一點點的順著全書鑽研,對於後續內容全無預測。就像未卜先知,你隻看到了眼前景象,而人家卻已經將幾百年數千年後的景象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怎麼和人家比?這次自己欠了聖姑大人情,欠聖姑的太多!“你都已經欠下了我成仙機緣,難道還在乎這麼點嗎?”聖姑翹了翹鼻子:“再者了,這神廟我等族人守候了無數年,卻從未有人領悟其中玄機,你能參悟其中的大道,那是你自己的本事!機緣!”聖姑在笑!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叫張百仁欠自己的越多,她便越開心。張百仁回過頭去看那二十四道台階,其中神妙玄機已經儘數被自己吸收,成全了自己,自此後這台階隻是普通的玉石,自己卻是得了女媧族人的大便宜。“欠你的太多,我該怎麼償還你?”張百仁一雙眼睛在看著聖姑。“償還不了,你就留在苗疆,成為我苗疆的女婿,不就好啦?”聖姑眼中滿是羞澀,耳根都紅了。張百仁聞言苦笑,慢慢的伸出手捋了捋聖姑耳邊青絲,修行到了他這種這境界,感應入微,如何不知聖姑的心思?“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踏入天道之後,更是七情六欲在不斷變淡、消失,你日後莫要在我身上耽擱時間!”聖姑聞言不語,過了一會才扭過頭,抿著嘴唇向大殿中走去:“你隨我來吧。”邁過二十四道白玉台階,便是大理石鋪就的地麵。地麵上仙文道道,流淌著大道仙音,數不儘的玄妙在其中不斷波動,其上無數法則隱匿,若有人膽敢破壞地麵,必然會遭受那無數法則的轟擊。一眼看去,神廟卻是普普通通的神廟,看起來毫不起眼。在瞧那神廟,正中央乃是一道道晦澀的門戶,曆經無儘歲月曆史滄桑,似乎在滾滾時光長河中走來,有無窮景象在其中流轉。門戶隻是普通的門戶,但落在那些修為高深之輩眼中,卻變成了妙妙不可預測的法則之力。瞧著聖姑輕輕鬆鬆的推開大門,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詫異,知曉自家所見法則演化的異象,非執掌法則的修士不可得見。張百仁閉著眼睛,慢慢站起身,眼中露出些許笑容,感受著神廟前的道韻,然後睜開雙目緊隨聖姑走了進去。神廟內古樸、粗礦,透露著濃濃上古開天辟地之初,太古莽荒的氣象。簡簡單單的青石供板,其上擺放著一尊人首蛇身,看不清麵容的雕像。雕像栩栩如生,身上獸皮線條,似乎活了過來一般,叫人看到便忍不住為之心驚。在雕像背後,似乎有無窮虛空流轉不休,無窮仙家氣機道道交織不定。睜開法眼在看那神廟內部在其中有數不儘的仙機流轉,道不儘的仙家祥瑞,隱匿於青石之中,上古開天辟地的氣機隨處可見。兩行血淚滑落,張百仁緊緊的閉上眼睛,驚得聖姑連忙上前,關切的道:“你怎麼了?”“無妨!是我無意中驚擾了女媧娘娘的氣機,擅自睜開法眼直視女媧娘娘的雕像,此乃對女媧娘娘的大不敬!”張百仁臉上血淚倒流,重新回歸眼底,然後跪倒在女媧娘娘雕像前,對著女媧娘娘拜了拜。點燃香火,將香火插在了女媧娘娘的雕像前,石鼎內似乎蘊藏著一方世界,其內無窮無儘,張百仁一根香火插下去,便察覺到了眼前石鼎的不凡。“我還以為你不會叩拜女媧娘娘,畢竟我輩修士逆天改命,行大逆不道之事。不遵王法,不敬鬼神,對於先天神祗也是人人得而誅之!”聖姑一雙眼睛詫異的看著張百仁。“嗬嗬,女媧娘娘補天,有大功德加身,於我人族更有護持、造化之恩,女媧娘娘造人雖然不可考證,但卻也並非空穴來風,其內必然有緣由!”張百仁對著女媧娘娘再次拜了拜:“不提女媧娘娘的造化大恩,單說其修為已經登仙而去,便是我輩修行之人的楷模,我又承受女媧娘娘大恩,沒有不拜的道理。”張百仁一雙眼睛裡滿是笑容,話語落下隻聽得龍鳳交鳴之聲響起,然後虛空震動,一道道仙機法則交織,不斷編織彙聚,化作一道神光,自神廟之中浮現而出,不待張百仁反應,已經向其眉心祖竅飛射而來。祖竅內祝融與共工瞧著外界景象,共工咂舌:“女媧好大的氣派,咱們兄弟打生打死,拚死拚活的爭鬥,卻是儘數成全了她。這世道果然不公!”祝融話語裡滿是氣憤,若非他與共工爭鬥,雙方之間發生衝突,撞倒了不周山,惹得天地震怒,天罰降臨,女媧娘娘關鍵時刻補天傾,也不會獲得天地青睞,從而超脫而出。此時瞧見女媧娘娘神廟,話語中難免充斥著酸溜溜的味道。張百仁對於二位大神的話故作不提,那仙光來得如此突兀,張百仁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仙光已經與其眉心融合,然後那仙光飛入眉心祖竅,一陣盤旋後直衝鹵門,透過天門灌入了玉簪。玉簪內一道神光流轉不定,下一刻蒙蒙青光流轉而出,沒入了張百仁的陽神內。刹那間張百仁入定聖姑在一邊瞪大眼睛,雙眼滴溜溜的看著張百仁,話語有些泛酸:“真不知道我們是女媧娘娘的傳人,還是你才是女媧娘娘的傳人,怎麼你一來便是各種的領悟法則,各種的賜下機緣。我苗疆苦守傳承無數載,卻連一點皮毛都不曾領悟。”“那是因為你等以前不曾打開女媧娘娘的傳承,不曾獲得女媧娘娘留下的手段!”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感慨。他能獲得女媧娘娘傳承、女媧娘娘的道果是一回事,其中乾坤圖、玉簪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論乾坤圖也好,玉簪也罷,都是女媧娘娘當年護道之物,沾染了女媧娘娘的氣機,此時進入神廟,氣機交感之下,女媧娘娘當年留下的手段被激活。“女媧娘娘他老人家將什麼好處留給你了?”聖姑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張百仁。張百仁苦笑:“除了乾坤圖與玉簪,這一切本來都應該是你的,但因為我的緣故,不小心奪了你的機緣。先奪了女媧娘娘的道果,如今更是獲得了女媧娘娘的造化手段。這般龐大的因果,你叫我去怎麼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