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虧欠公孫姐妹的太多,上一世幾十年守候,到頭來是卻是一場空,奈何?“輪回!”張百仁嘀咕著站起身:“有輪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許多尚未來得及彌補的遺憾,都有機會重新彌補。”想到這裡張百仁站起身快步走出,來到了不遠處茅廬前,卻見公孫姐妹正盤坐在山林間修行。瞧著那熟悉的容顏,張百仁一時間竟然有些癡了,踏入天道的心性亦開始蕩漾起層層的波動。“誰!”一道劍光迸射,刹那間自密林中穿出,向著張百仁斬來。“是我!”張百仁一指點出定住了那把劍光,慢慢自密林內走出,瞧著麵色警惕的公孫小娘,不由得露出一個溫和笑容:“小娘性格怎麼還是這般莽撞?若誤傷到山林間的鳥獸,卻是不好了。”“是你,沒想到你這涿郡還不錯!”小娘此時精氣神內斂,周身肌膚猶若暖玉,透漏著淡淡光輝。能不好嗎?張百仁自不周山內得了無數的靈藥供養,二女周身精氣神已經被培育到了一種巔峰狀態,修行起道功來不可思議。“那是,好歹涿郡也經過我幾十年的經營,就算比之佛、道洞天福地也不差分毫,甚至猶有勝出!”張百仁背負雙手,眼中露出一抹得意。大娘溫和一笑,性子亦如前世那般溫潤,叫人忍不住為之傾倒。“喂!喂!喂!看什麼呢?”公孫小娘在張百仁眼前揮了揮,打斷了張百仁的視線,然後哼哼唧唧道:“前日我見一小娘子的劍道不錯,你知那小娘子師從何人嗎?”“劍道?”張百仁詫異的看著公孫小娘:“你要修行劍道?”“有這麼好的劍,不去修行劍道未免太過於可惜了!”公孫小娘伸出手,將腰間的寶劍拿出來把玩:“這把劍似乎有一股子靈性,似乎在不斷對我進行召喚。你莫要賣關子,世人都說你劍道無雙,你可莫要小氣!”“你這丫頭伶牙俐齒,不就是想要修行劍道嗎?我傳你便是!”張百仁一指點在了小娘眉心,然後在看向大娘:“大娘也要修行劍道?”“我們姐妹劍舞已經成為了本能,若能由劍入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公孫大娘笑著道。張百仁了然,屈指一彈,一道劍光射入了公孫大娘的眉心,然後背負雙手靜靜的看著二人參悟正法。就在此時,卻見一道劍光直插雲霄,刹那間斬斷了虛空中的白雲,一股鋒芒之氣衝霄而起,惹得天下間無數修行之人心生感應。“這丫頭終於回來了!”張百仁瞧著那純粹至極的劍光,眼中露出一抹欣喜。“師傅!我回來了!”是聶隱娘的笑聲,暢快的笑聲傳遍山林,但是在靠近公孫大娘、小娘周身三丈消弭掉。一道劍光劃過天際,下一刻卻見一白衣女子倒持長劍於背後,衣衫飄飄仿佛九天仙女下凡,一雙眼睛滿是喜色的看著張百仁。聶隱娘回來了!算算時間,將近二十年的修行,也該回來了!聶隱娘跟腳不凡,張百仁以佛門九品金蓮助其複生,天資縱使是及不上眾位魔神,卻也相差不遠,超乎了這世間百分之九十九的生靈。“不錯!不錯!劍道聖胎,好一個劍道聖胎,當真是不凡!”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誇讚,然後慢慢來到聶隱娘身邊:“你前世底蘊、根腳、氣數終究是薄了一些,能成就元神已經是頂點。轉世歸來積蓄前世今生的底蘊,能夠踏足陽神大道,日後成仙有望。”“可惜了師傅的九品金蓮,竟然用在弟子的身上”聶隱娘苦笑,慢慢將長劍放入劍匣。“尹軌那老家夥若知曉你轉劫歸來,不知該有多欣喜”張百仁麵色感慨。“哈哈哈,老夫已經來了!恭喜隱娘成就大道,不愧是我蜀山劍閣的弟子,日後我蜀山劍閣便交給你了!由劍入道,你才是當真天下劍道第一人!”尹軌陽神自遠處走來,刹那間已經是千裡之地。“你這老道士,她是劍道第一人,那我是什麼?”張百仁故作不滿。“你修的是劍道?”尹軌瞥了張百仁一眼:“劍道傳承落在你的手中,當真是瞎了好東西。”張百仁聞言無語,貌似尹軌的話,他無力反駁。“蜀山劍閣?”聶隱娘聞言略帶猶豫,過了一會才道:“弟子想要隨大都督修行,弟子修行淺薄,如何執掌蜀山劍閣?”“此事非你莫屬,你不要推脫了!蜀山內有我人族大秘,還需一位拿得出的高手坐鎮才行”尹軌一雙眼睛話語落下看著張百仁:“我這弟子,卻不能留在你這裡!”“無妨!我涿郡高手眾多,倒是不需要隱娘鎮守,你若無事,還需回去見見你的師兄弟,想來這些年他們也很想你!”張百仁笑容裡滿是灑脫。瞧著張百仁乾淨清爽的笑容,一邊尹軌摸了摸鼻子,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左丘無忌腳步匆匆而來:“都督,七夕下山了。”“嗯?”張百仁眉頭皺起。叛逆期的少女,最是不服從父母管叫。“師傅,還是我去走一遭吧!七夕畢竟是女孩子,你這手下高手都是男人,總歸有所不便”聶隱娘主動請纓:“弟子見多識廣,總不會叫小公主被人騙了。”“也好!也好!”張百仁點點頭,一雙眼睛看向尹軌:“看來年蜀山劍閣,要當個一些年月了。”尹軌無奈的瞪了聶隱娘一眼:“我這弟子都被你拐跑了,胳膊一直往外拐!”聽著尹軌的笑罵,隱娘隻是輕鬆一笑,然後化作流光要去。聶隱娘走了,張百仁方才麵色陰沉下來,歎息一聲。“你莫要著急,七夕如今正是叛逆時期,你這個做父親的要有耐心疏導,免得步了承乾的後塵”尹軌道。瞪了尹軌一眼,張百仁轉過身:“我初為人父,哪裡有什麼經驗。”“我覺得你現在要去長安城走一遭”尹軌忽然開口。“為何?”張百仁腳步一頓。“呂洞賓落了金榜,可是在家中醉生夢死,鐘離權愁的頭發都白了!”尹軌的笑容裡滿是怪異。“哦?”張百仁聞言忽然心中一動,然後化作流光刹那間遠去。長安城某一個莊園內一襲白衣的呂洞賓,手中持著折扇倒背在後,一手持酒壇仰頭狂飲。呂洞賓乃東華帝君轉世,天資不凡,雖然不曾踏上修行之路,但武道上的拳腳功夫卻也稱得上是好手,已經易骨大成延年益壽。鐘離權手中持著寶扇,再看看肆意狂放的呂洞賓,不由得苦惱的拍了拍腦袋:“我說呂洞賓,你現在還年輕,不過是落第了而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一次不行就考第二次,你又何必這般呢?”不理會鐘離權的話,呂洞賓隻是自顧自的喝著酒水,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白雲,斜倚在假山上,眼中說不出的桀驁。“他莫非瘋了不成?”張百仁來到場中,瞧著呂洞賓的狂態,露出一抹怪異。“你可算來了,自從發放金榜之後,他便是這般樣子,你說我該如何是好?”瞧見張百仁,鐘離權仿佛遇見了救星一般,連忙走過來:“你主意多,辦法多,還不速速替我想個辦法?”張百仁抱著雙臂,一雙眼睛看向呂洞賓,過了一會才道:“你打算何時度化其入道?”“難!難!難!他是個孝子,呂老爺生前對其遺願影響太重,我也沒有辦法!”鐘離權無奈道。張百仁忽然笑了:“且在等他幾年,待到其考了三五次,次次名落孫山不得金榜題名,到時候必然心灰意冷,再度化起來容易得多。”說到這裡,張百仁笑了:“你看他這幅樣子,雖然看似醉生夢死,但卻是心中不服氣的很,他若真的心灰意冷,也就不必這般折騰。”“你這話有道理”鐘離權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呢?”“看熱鬨就行了!”張百仁拉扯著鐘離權向酒樓而去:“走,隨我去飲酒!”鐘離權苦笑,拿著蒲扇道:“想要成仙,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縱使東華帝君這等跟腳深厚之人,卻也要遭受諸般劫難。”“你和李世民的事情的事情怎麼樣了?”鐘離權道。“李世民背叛了人族”張百仁默然低垂下頭顱。“還不是你逼的”鐘離權歎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一抹無奈:“自古以來都是皇權壓修士,哪裡有修士壓皇權的,你帶給李世民的壓力太大,我若換成他,也必然會這般做。”張百仁聞言苦笑,他能說什麼?什麼也說不了!“你難道還要我封山隱遁不成?”張百仁側目看向鐘離權。“你要小心東海方向,我似乎感受到了上古的氣機正在複蘇,似乎有什麼古老的存在正在蘇醒!”鐘離權麵色凝重的拿起了酒杯:“很古老,很恐怖的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