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降服意馬,方才是無上正道,一旦意馬掀翻了心猿,人就會瘋掉。通常來說,就是走火入魔了。一個人控製不住自己心中的臆想、雜念,和瘋子比起來確實是沒有什麼兩樣。“心猿意馬乃魂魄的劣根,你故意放縱意馬,雖然可以開發出體內的潛力,但終有一日意馬脫韁不再受到約束,到那個時候你一旦被人斬殺,唯有魂飛魄散的下場,你可要考慮清楚,到底值不值得!”尉遲敬德一雙眼睛看著狀若癲狂的侯君集,不斷勸慰。“哈哈哈!哈哈哈!魂飛魄散?若是能斬殺張百仁那老賊,縱使是魂飛魄散我也心甘情願!”侯君集仰天狂笑。心猿降服意馬,乃是無上正果,即便是被人斬殺也能轉世投胎,有重新來過的機會。若是意馬脫韁,不受約束,一旦肉身被斬,靈魂便是魂飛魄散的結局。瞧著侯君集癲狂的樣子,荊無命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站起身:“罷了,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時也命也,說不上對錯,無關恩怨情仇,隻是陣營不同而已。”尉遲敬德倒看得明白,你侯君集可以設計要將張百仁的兒子坑死,難道張百仁殺你全家有錯嗎?沒毛病!天下之大,沒有容身之所在,虯髯客與紅拂女送了虎子之後,轉身向著遠方的山林間走去。“你我暫且隱世避避風頭,如今江湖中風頭太盛,你我去尋個世外桃源避避風頭,待到風聲過去,你我在出來”虯髯客一雙眼睛看著紅拂女。“也罷,這樣倒也好!”紅拂女聞言點點頭,二人轉身向山中走去。長安城水陸法會如今長安城熱鬨非凡,佛門、道門中各路高真紛紛彙聚於長安城,欲要在長安城中分一個高下。水陸法會,無非是講經說法,佛道辯論而已。佛門高僧紛紛齊聚長安城,道門各位真人也已經就位。百花樓張百仁長身玉立,站在百花樓的窗口處,瞧著遠方搭建起來的木台,眼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手指不緊不慢的敲擊著案幾。“都督在想什麼?”袁天罡來到了張百仁身前。“你說水陸法會,誰會取勝?”張百仁道。“若比試法力神通,自然佛門更甚一籌,我道門諸位高真依舊在輪回深處苦修,唯有法身駐世,那裡是全盛時期世尊的對手。但若是論道,法身與本尊並無差彆,我道門隨意一位老祖都可與世尊辯論上三天三夜!”袁天罡得意一笑。“沒那麼簡單,隻怕事情出乎你的預料,道門這回危險了!”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詫異之色。“哦?還請都督指點迷津!”袁天罡聞言立即恭敬一禮。張百仁嗤笑一聲:“道門的事情乾我何事?你莫要想著為道門求情,我是絕對不會亂說的。”袁天罡聞言苦笑一聲,說不出話來,隻能低垂下腦袋,眼中露出了一抹思索。月圓中秋此時天空中桂花飄香,李世民自然是不會參加所謂水路法會的,他要的隻是一個結果。張百仁也不會去參加所謂的水陸法會,他既不屬於道門,也不屬於佛門,誰勝誰負對他來說並無影響。但是對於道門與佛門來說,卻是關於氣數之爭,未來運道之事,絲毫馬虎不得。“走吧,道門這回輸定了!”張百仁轉身離去,來到了長安城外的一處宅院乘涼。“阿彌陀佛!”世尊腳踏白蓮,身邊跟著一個孩童,身姿搖曳的來到了場中,對著張百仁行了一禮:“見過都督。”世尊身邊跟著一個小沙彌,安安靜靜的侍立在世尊的身邊。“你不去參加論道大會?”張百仁笑眯眯的道。“區區論道大會,自然有我佛門弟子代勞,和尚擔心的反倒是天竺哪位大乘佛門教主”世尊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閣下這一手棋下的確實是妙。”“哦?”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可惜都督想錯了,棋差一招,如今中土祖脈正在重新凝聚,我佛門早就棄了天竺的根基,欲要在中土徹底紮根,不破不立都督反倒是幫了我佛門一個大忙,徹底斬了在天竺的根基,也叫我佛門少了羈絆”世尊的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哦?是嗎?”張百仁不置可否,一雙眼睛看向了那小沙彌:“這就是侯君集的孫子?”“都督好狠毒的心腸,居然給他喝下忘情水,不過喝了忘情水後修道天資卻是絕頂,日後能繼承我佛門大統”世尊淡定的笑著。“哦?”張百仁不置可否,區區一個侯君集的子孫罷了,在自己眼中螻蟻一般的存在,隨便一腳都可以碾死。“你可要小心一點,若日後佛宗因為此子惹出禍端,可彆怪我沒提醒你”張百仁使勁的咳嗽著,山間的風隨著其呼吸在不斷紊亂。看著麵色蒼白的張百仁,世尊搖了搖頭:“可惜,閣下根基遭受重創,百年之內休想痊愈,這次驚瑞大世,怕是隻能錯過了。”“哦?”張百仁擦了擦嘴角,並沒有多說什麼。此時天邊佛光流轉,五道人影落在了腳下,卻見五人身披袈裟,周身佛法莊嚴,似乎能將天地萬物度化。“見過世尊佛祖,見過大都督!”五人齊齊一禮。“都督,我這佛門五位佛子如何?”世尊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佛門五祖若是還隻能說一個差,本都督就是眼瞎!真想不到,禪宗五祖居然也衝出了輪回,在此世覺醒宿慧成就了大道”張百仁眼中難得露出一抹罕見的凝重。禪宗五祖就站在自己的身前,自己居然看不出禪宗五祖的深淺,可見此五人修為境界在自己之上,至於說戰力……絕對是及不上自己。“慧可見過都督!”“僧璨見過都督!”“道信見過都督!”“弘忍見過都督!”“慧能見過都督!”“好一個佛門五祖,諸位都是本座前輩,不必客套!”張百仁掃過眼前五祖,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佛門能在中土紮根,不是沒有原因的。從世尊到達摩,然後再到佛門五祖,一代代天驕的不斷努力,不斷的在中土紮根發揚光大,佛門的繁榮、春風吹又生,靠的是一代代人不懈努力。“都督以為我佛門與道門論道勝算幾何?”世尊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佛門有五祖在,自然是必勝!我隻是好奇,世尊手筆未免太大,為了區區一個水陸法會居然舍得將五祖自輪回中點醒,代價未免太大”張百仁心中詫異。“道門自然是不值得我佛門出這般陣仗,隻是都督的大乘佛教卻不簡單,這次論道大會我禪宗必然全力以赴,奪了大會的頭名,絕不給大乘佛教任何機會,都督若沒有信心,還是提早罷手吧!”世尊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我倒你為何來此,原來是耀武揚威的!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張百仁慢慢的轉過身,看向了遠處雲海:“禪宗雖然有五祖在,但本都督對觀自在更有信心。閣下既然有信心,咱們不如賭一場如何?”“賭?怎麼賭?”世尊雙眼看著波瀾不驚的張百仁,心中有些沒底。“怎麼賭?不如就賭這次大乘佛教與禪宗論道的輸贏如何?”張百仁笑看著世尊。“哦?輸了如何?贏了如何?”世尊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大乘佛門若贏了,則佛門正統之稱歸於大乘佛門,你等禪宗日後改為小乘佛門,俱都歸入佛門一宗如何?”張百仁笑眯眯的看著世尊。日後大乘佛門與禪宗歸為一宗,張百仁的心思世尊一眼便能看穿,張百仁這廝狼子野心,想要奪取禪宗的數千年氣數。禪宗乃佛門,佛門是禪宗。大乘佛教是佛門的一份子,但卻代表不得佛門,隻是佛門的一個分支罷了。大乘佛教是大乘佛教,二者不可混淆。“若大乘佛門輸了呢?”世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似乎在審視張百仁是否色厲內荏,有任何的心虛之態。“大乘佛門若輸了,便並入小成佛門,尊奉你為教祖,如何?”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世尊。“你就這般有信心?”世尊的眼睛死死盯著張百仁,對於世尊來說大乘佛門的誘惑太大,若能吞噬了大乘佛門的教義,日後天下都是自己的,再也沒有道門什麼事了。“嗬嗬,不知世尊敢不敢與我賭鬥一把?”張百仁看著世尊。“我能做禪宗的主,但你卻未必能做大乘佛門的主,到時候觀自在不認賬,我豈非人財兩空?”世尊搖頭晃腦,不敢輕易涉險:“若是大乘佛門敗了,你允許佛門在涿郡傳道,我便同意閣下的賭約。”“你倒是打的好算盤,一點虧都不肯吃!”張百仁搖了搖頭,手中拿出羊皮卷:“契約在此,閣下簽訂了契約吧,此事日後不得反悔。若違背契約,必然遭受因果反噬。”-- 上拉加載下一章 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