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很委屈,自己招誰惹誰了?怎麼一群人都想著將自己給弄死啊。天空黑壓壓的烏雲覆壓而下,天子龍氣一聲咆哮,破滅萬法向白帝鎮壓而來。劫數!逆天複活,重新歸來,違背了天地大道的運轉,豈能沒有劫數?有劫數倒是很正常!就連天帝那等無上大能都隕落於天劫之下,更何況是白帝?劫數不一定是雷霆,這其中更包含諸般種種的人劫、因果劫等等,數不勝數。就像是現在這樣,李世民與春歸君就是白帝的人劫。麵對著天子龍氣,白帝周身鋒芒之氣流轉,精粹到極致的庚金之氣切割虛空,向天子龍氣迎了過去。束手就擒,絕非白帝的風格。眾位大能自上古存活到今朝,經曆了多少劫數?從來都沒有束手就擒一說。束手就擒的是死人,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在白帝身上。可惜了,白帝的庚金之氣是法,法界的力量,麵對著天子龍氣刹那間潰敗。本體尚未重生,胚胎中的白帝麵對著李世民,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逃!若是換一個人,白帝或許有翻盤的機會,自家極致的鋒芒之氣能斬殺敵手,但是偏偏遇到了眼前這個人,李唐的天子。天子龍氣壓服天下眾生,法力無邊神通無儘。麵對著破滅萬法的李世民,白帝二話不說隻能選擇遁逃。逃?李世民冷然一笑:“逃得掉嗎?”一張無形絲網拉開,封鎖了虛空,白帝衝天而起一頭紮入了絲網中,被那絲網包裹住,成為了絲網中的獵物。“混賬!”碰到那水晶絲網,白帝終於慌了神,眼中滿是驚惶之色:“怎麼會這樣?”“哈哈哈,白帝你莫要掙紮了,若沒有萬全準備,我等豈敢對你下手”李世民笑眯眯的看著絲網中不斷掙紮的白帝,隨著絲網不斷縮小,白帝騰挪空間越加緊迫。“小兒,本帝若逃出去,有生之年定要將你千刀萬剮”白帝周身神光迸射,欲要割裂那絲網,隻是才剛剛發力,便被絲網吸收,反而成為了束縛自身的力量。“有生之年?閣下怕看不到了!”李世民搖搖頭,一掌向著那絲網拿去。這世間果真一物降一物,強橫若白帝就算至道強者當麵,也奈何不得其分毫,但卻偏偏被一張絲網克製,生克之道果然玄妙萬端。眼見著李世民便要將絲網捆束住的白帝拿在手中,但偏偏此時虛空忽然扭曲波動,一道人影擋在了李世民的身前。“不好!”春歸君察覺到空間波動後,便已經察覺到了不妙。可惜春歸君出手晚了,根本就來不及阻擋,張百仁已經到了場中,隨手一揮便將那水晶絲網拿在了水中。“張百仁!”李世民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手掌僵硬在空中,一邊的春歸君也是麵色難看起來。“我不是已經遮掩天機了嗎?怎麼還惹得這廝注意了!”春歸君心臟狂跳,他不信張百仁有能力打破他的天機封鎖。張百仁有沒有能力打破他的封鎖,此時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帝胚胎以及那件自東海借來的寶物,落在了張百仁手中。白帝的胚胎,可是斬殺張百仁的重要一環。“不管怎麼說,白帝都是我人族上古先賢,為我人族生存貢獻出了不可磨滅的功績,二公子對我人族前輩下狠手,未免太過”張百仁拖著白帝的胚胎:“尊敬先祖,乃是我人族傳統,二公子此舉卻是過了。”聽了張百仁的話,李世民瞳孔緊縮:“都督說笑了,朕不過是想著請白帝前往長安接受人族供奉罷了,我想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哦?”張百仁似笑非笑的看著李世民:“或許吧!”白帝胚胎自張百仁口中開口:“去長安城接受供奉卻不必了,長安城那麼點人口,如何及得上涿郡?如今大都督在此,本帝順路去涿郡正好。”李世民看向了春歸君,眼中殺機在流轉,春歸君連連搖頭,不動聲色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也強求不得,都督將白帝接往涿郡,著實在安全不過,免得有些邪魔外道來打擾。不過還望都督將那絲網退還,此物乃是我大內寶物,不容遺失。”“哦?”張百仁手掌一抓,那絲網已經自白帝胚胎上脫離,落入了其手中,把玩一會才道:“此物本座道是頗為感興趣,還望二公子割愛,這寶物本座留下了。”“這……”李世民麵色狂變。這寶物可不是李唐的,而是自四海龍宮借來的,若有遺失,如何與四海龍宮交代?李世民正要開口,卻被一邊的春歸君拉扯住,然後笑著道:“都督既然喜歡,那便將此寶留下就是了,咱們後會有期。”說完話春歸君拉扯著李世民離開。二人出了湘南地界,才見李世民停住腳步“先生,那可是四海龍族的寶物,豈能流落在外?朕如何與四海龍王交代?”李世民焦急道。“無妨,陛下與張百仁注定有生死一戰,贏了莫說是區區寶物,就算整個涿郡都是陛下的。若輸了……後果其實陛下應該知道才對!還談什麼寶物,到時候是什麼光景還說不好呢。”李世民聞言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確實,一切都壓在了那最後的關鍵一戰。若勝,則自然一切都好說。若是敗了,到時候代價隻怕李世民未必能承擔得起。不單單李世民承擔不起,整個李唐都承擔不起。“可是沒有白帝胚胎,朕如何斬殺張百仁?”李世民猶豫道。“這個好說”春歸君道:“可惜你手中沒有軒轅劍,不然持著軒轅劍戰勝張百仁輕而易舉。不過當年能與軒轅劍爭鋒的虎魄刀倒也不錯,斬殺張百仁足夠了,我帶你前往南疆走一遭。”“虎魄刀?”李世民眼睛頓時一亮:“好!好!好!這個好,這個好啊。”“我說老祖,你怎麼總是這般狼狽啊”瞧著李世民與春歸君走遠,張百仁看向了手中的白帝胚胎。“你小子如今得了天地氣數加持,卻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老夫逆天重生,自然不會被老天所容。沒聽說過‘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無自由嗎?’”白帝搖頭歎息,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般,高聲道:“我差點忘了,有一場機緣在等著咱們,咱們速速前去。”“什麼機緣?”張百仁詫異道。“蓐收的洞府”白帝道。“你知道在哪裡?”張百仁的眼睛頓時亮了。“廢話,莫要嗦,速速與我一道同去”白帝連忙道:“我為你指路。”長安城長孫無垢手掌敲擊著案幾,看著手中的密報不語。過了一會才聽長孫無垢道:“麻煩了!”“娘娘,你說陛下有幾分把握?”長孫無忌一雙眼睛看著長孫無垢。“我若是說,陛下沒有把握你信嗎?”長孫無垢猛然站起身:“你去傳信大都督,就說今夜本宮一定要見到他,不然後果自負。”長孫無垢話語冰冷,一邊長孫無忌猛然一驚:“你要做什麼?”“照辦就是”長孫無垢冷聲道。長孫無忌沉默片刻,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來。該說的他早就說了,長孫無垢若那麼容易說動,眼前豈會這般局勢?張百仁駕馭著遁光正要趕往漠北,卻見天邊一道符詔飛來,落在了張百仁的手中。“嗯?長孫無垢?”張百仁眉頭皺起:“看來還要耽擱一會,不過正要看看長孫無垢究竟想要賣什麼關子。後果自負?口氣倒是不小。”張百仁略作沉吟,將白帝塞入袖裡乾坤內,然後方才轉身離去。長安城長孫無垢的寢宮天空月色正明,整個長安城浸染了一層銀紗。一陣狂風吹入大殿內,接著就見張百仁落入了長孫無垢身後。此時長孫無垢背對著大殿,抬頭觀望天空明月不語。“說吧,這麼晚找我來有什麼事?莫不是想我了?”張百仁話語裡充斥著調戲的調調。“你……”長孫無垢氣的猛然轉身,瞬間打破了夜色的靜謐。瞧著長孫無垢那副無暇的麵孔,張百仁不緊不慢的坐下身子:“你說,李世民若知道你半夜私會我,會是什麼表情?會不會氣瘋了?”長孫無垢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深吸一口氣道:“陛下欲要借助西域諸國氣數與你做一了斷,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你輸。”“要我輸?這不可能!絕不可能!”張百仁聞言斷然否決。“你若贏了,李承乾便立即血濺皇宮,魂飛魄散”長孫無垢聲音冰冷。“你居然拿承乾威脅我?”張百仁聲音冰冷,大殿浸染了一層寒霜。“你可以這麼理解,本宮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除非你不想要承乾的命了!那可是你唯一的兒子!”長孫無垢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是你唯一的血脈重要,還是江山社稷重要,你自己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