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黑雲壓城城欲摧,戰鼓聲響,黑雲伴隨著閃電覆壓整個涇河水麵。放眼望去,天昏地暗,似乎晝夜顛倒。在那一刻,天似乎黑了下來。天黑了!天確實是黑了,徹底的黑了下來。接天連地的閃電自雲層中墜落,涇河之水沸騰,無數蝦兵蟹將毫無反應,已經被閃電化去妖氣,打回了原型。“砰!”“砰!”“砰!”河水不斷被雷霆炸開,烤肉味自河水中傳來,此時無數的妖獸水族紛紛化作了焦炭,懸浮於河麵飄蕩。“大膽,你是何人,也敢來我涇河地域放肆!”涇河中,且說涇河龍王砸了袁守城的攤子,心中出了一口惡氣,剛剛返回涇河,坐下吃著水果,一邊蟹將走上前來道:“大王,事情如何了?”“本王依計行事,自然砸了那道人攤子,隻是道人不曾出長安城,本王取不得那道人的狗命!”涇河龍王滿不在乎道。“大王,咱們為了一時意氣之爭,擅自改了天條,克扣了點數,未免有些冒失”一位水蛇精擔憂的道。“呸,本王是誰?本王乃未來四海龍王的主宰,莫說是僅僅克扣點數,就算不遵這聖旨,天子又能奈我何?李淵敢說個‘不’字嗎?”涇河龍王的眼中滿是傲氣,他是青龍王,體內流淌著上古青龍的血液,誰敢對自己出手?正說著忽然石破天驚,涇河大亂,一道道閃電自雲層中垂落,無數的蝦兵蟹將瞬間被打回原形,然後哀嚎中化作齏粉。“大膽,何人膽敢放肆!”青龍王出了水麵,一雙眼睛直視著天空中雲頭,眼中滿是怒火。天邊雲層散開,一道道金光迸射而出,無數天兵天將身披金甲,威風凜凜氣勢不凡。“青龍王,你擅自更改天條,克扣點數,違背了天帝聖旨,乃是死罪!到如今,你可知罪?”金甲神將眼中露出一抹怪異之色。“知罪?哈哈哈!哈哈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本王何罪之有?”青龍王眼中滿是火氣,怒極而笑:“你等神將肆意屠殺我水族,今日我倒要問罪你等,為何在此大殺無辜。”天宮中李淵身前一道神鏡內顯露著涇河的場景,瞧著傲氣衝天的青龍王,李淵略帶擔憂的對李元吉道:“此事,怕是不好吧!四海龍族可不是那麼容易得罪的。隻怕開罪之後,後果你我承擔不起。”“父皇,休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此地是哪裡?這裡是中土!是咱們的地盤,龍族在海水裡才是龍,到了陸地就是泥鰍。更何況二哥已經另立佛門法界,與你我抗爭,危及父皇的正統,此事嚴重至極,刻不容緩”李元吉眼中露出冷光:“再說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後悔不得,沒時間了。”確實開工沒有回頭箭。聽了青龍王的話,上方雲頭傳來一聲冷笑:“青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還不速速束手就擒,隨我等回天宮問罪。”天宮中一道雷霆劈落,青龍王祭出龍珠,將那雷霆吸收的一乾二淨:“就憑你等,也想拿我問罪?李淵老賊何在?叫李淵過來說話。”“大膽,你敢直呼陛下名諱,當真是罪該萬死!”雲層中傳來一聲嗬斥,接著就見鋪天蓋地的箭羽攢射而下,向著涇河水域落下。箭羽恐怖,猶若雨水一般,覆蓋整個涇河水麵。“該死的,你等這是要將我涇河水域斬儘殺絕,本王饒不了爾等!”涇河龍王手中持著長槍,怒喝聲中衝天而起,向雲頭中的天兵天將殺了過去。“阿彌陀佛!”嵩山地界,世尊喧了一聲佛號,雙眼露出凝重之色,一雙眼睛看向涇水河岸,麵色不斷變換:“事情不妙啊!”達摩腳步匆匆的走上前,站在世尊身側:“世尊,天宮忽然對涇河發難,我佛門與龍族剛剛達成契約,坐視旁觀怕是不好。”“坐視旁觀不好,出手卻更不好,李淵哪裡有那個膽魄與龍族撕開麵皮,定然是道門出手了,欲要殺雞儆猴,來一個下馬威!”世尊手中撚著念珠:“無妨,青龍王事關四海興衰,隻要李淵不是喪心病狂,就不會出手真的害了青龍王性命。不過吃一些苦頭還是難免的,看來是我佛門將道門逼急了,這是在給咱們使厲害呢!”世尊可不認為天宮有膽子誅殺青龍王!在世尊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場鬨劇罷了。“咱們莫要出手,通知龍族也不要出手,我倒要看看道門一個人的獨角戲,如何唱下去;到時候下不來台麵的還是他們自己,叫其自己打自己的臉麵!”世尊不屑一笑。確實道門不敢斬殺青龍王,那抓了青龍王之後呢?若佛門與四海龍族求情,天宮可以趁機提條件,然後再將青龍王放了。但是現在大家不配合你演下去,這算是怎麼回事?你抓了青龍王,然後呢?殺?殺不得。那就隻能放了。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麵?“李淵這是要做什麼,難道要與我龍族為敵不成!”東海龍宮,龍王的眼中滿是陰沉。“李淵怕沒有這個膽子,真正出手的應該是道門。龍族與佛門聯合,道門感覺到了壓力,這是要向我四海施壓呢!”老龜一雙眼睛看著戰場,過了一會才道:“但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公子被抓……咱們還是出手將公子救回來的好,免得刀槍無眼,出了什麼狀況,到時候悔之莫及。”“無妨,借李唐一個膽子,也絕不敢與我龍族為敵。人族內部尚且有張百仁暗中與李唐掰腕子,李唐對我龍族多有仰仗,豈敢翻臉?”東海龍王眼中殺機流轉:“想要逼宮?本王卻是不接,我倒要看你如何將獨角戲唱下去,如何抓了人,到時候還不是要給我如何放掉?”東海龍王對自己有信心,對海族的勢力有信心。正說著,天邊一道佛光流轉,符篆落在了東海龍王手中,隨即東海龍王一笑:“看來,佛門哪位與我想到了一處,這就是一場鬨劇,一場屬於道門的鬨劇。”鬨劇?真的是鬨劇嗎?至少此時處於圍殺之中的青龍王不覺得。刀光暗影,殺機陣陣,此時青龍王周身已經染血。龍血順著槍尖緩緩滴落,青龍王大戰十萬天兵,此時無數的天兵降臨涇河,一張張鋪天蓋地的天網灑下。沒有餘孽!海水中成了氣候的妖獸,紛紛被天網籠罩住,抓入了天宮。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咦?”此時盤坐在涿郡的張百仁反而有些驚呆了,一雙眼睛看向東海方向:“沒動靜?”東海居然沒有任何動靜,那可是龍族的青龍王啊,可是居然沒有任何動靜?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確實是不可思議!青龍王對於龍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此時的龍族居然沒有任何動靜。龍族會放任自家天驕被人斬殺?不會吧?為什麼會這樣?張百仁迷茫了不單單張百仁迷茫了,一直嚴陣以待的道門各位高真,此時亦摸不著頭腦。自家未來的希望都要被人斬殺,龍族在此時居然做起了縮頭烏龜?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龍族什麼時候這般軟弱了?沒有人能想清楚,四海龍族為何毫無動靜。張百仁隻是在擦拭著手中寶劍,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不論龍族在謀劃什麼,涇河水域最終會回到人族手中。“涇河龍王,涇河水域的妖獸已經儘數落網,你莫要負隅頑抗了!”天宮中有大將勸降。“哼,做夢!想要我投降,簡直是癡心妄想!這世上隻有戰死的龍族,絕沒有投降的龍族!”青龍王手中長槍一掃,崩碎了身前幾十位天將的身軀,眼中陣陣冷光流轉。“哦?好倔強的泥鰍!”那天將乃是道門護法神將,本來經曆道門香火祭祀,如今又得了神位,越加不可思議,道行深不可測:“你既然不肯投降,那我等就叫你知道,英雄不是那麼好做的。”“盾陣!”一聲令下,鋪天蓋地的盾牌卷起,化作了銅牆鐵壁充斥於四麵八方,上下左右,將青龍王儘數困住,鎖死了一切生機。“鉤!”守將一聲令下,盾牌縫隙中鋪天蓋地的鉤子,連帶著鎖鏈向青龍王勾去。鉤子密密麻麻鋪天蓋地。“找死!就憑爾等土雞瓦狗,也想困住我?”青龍王一聲咆哮,猛然吐出一顆龍珠,鋪天蓋地的雷電自龍珠內迸射而出,將那盾陣崩散,無數天兵向四麵八方倒飛去。“殺!”青龍王手中長槍忽然變粗、變長,然後猛然一掃,橫掃雲端,數萬天兵倒飛而出生死不知。“殺!”那守將眼中冷光流轉:“孽畜,休得猖狂,且看我來降你!”在一刹那,上前條手臂遮攏虛空,向著青龍王拿來。“小道而已!”青龍王不屑一笑,猛然張開嘴,吐出來一口龍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