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聽了黑影的話,長孫無垢頓時惱羞成怒,眼中殺機猛然迸射而出,抬手便要向那黑影拿去。“哈哈哈!哈哈哈!晚了!一切皆已經晚了!那是黑白無常的法則之力,沒有人能破解這神通術法,你不要白費力氣了!張百仁殺我全家,我便要他張家斷子絕孫滿門誅絕!斷子絕孫滿門誅絕!”說著話黑影崩碎,化作了道道殘片,消散於天地之間。“砰!”地下室內一片狼藉,長孫無垢癱軟在地上,眼中露出了一抹心痛:“承乾,是娘的不對,是娘對不住你啊!”涿郡張百仁正在下棋張麗華坐在張百仁對麵,蕭皇後調著茶水。忽然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就見驍龍麵色急切的闖了進來:“先生,長安城有元神高手帶來了八百裡加急。”“傳他過來”張百仁聞言一愣,不知為何忽然心有感應,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卻見一老道腳步匆匆的來到張百仁腳下,元神飄忽一拜:“拜見都督,涿郡八百裡加急,還請都督查驗。”張百仁扶起道人,拿起了八百裡加急信件,隨即卻是猛然麵色一變:“嗯?該死的!”忽然腳下太陽神火迸射而出,砂石在瞬間融化。不待眾人反應,張百仁身形已經消失在涿郡,不知所蹤。“道長,先生他……”張麗華麵色詫異道。“長安八百裡加急,當今太子李承乾遭人暗算……”道人開口道。張麗華與蕭皇後對視一眼,俱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詫,然後道:“李承乾遭受重創,先生為何這般心憂?”沒有人能說得出來,隻是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張麗華與蕭皇後都不是簡單的尋常人家女子,此時自然起了疑心。平日裡各種大風大浪,都不見張百仁如此慌張,可此時不過區區李唐的一個太子,如何配得上叫張百仁這般憂慮?長安城外張百仁身形站定,瞧著那龍氣浩蕩的長安城,猛然止住腳步:“我卻是不能直接入宮,如今皇宮內天子龍氣密布,我若入宮,恐難逃李二的感知。若將承乾的身份暴漏出來,隻怕大事不妙,反而更加亂遭。”想到這裡,張百仁站在原地不斷沉思,過了一會才心有定計:“也罷,我便去守株待兔,等候一番。”張百仁身形一晃,化作了中年夫,手中挑著擔子來到了玄武門外。瓜果李桃擺開,張百仁便坐在皇城外等候,瞧著虛空中不斷咆哮的天子龍氣,張百仁眼睛眯起:“李二震怒啊!”也是堂堂一國太子居然在皇宮中遭人暗算,今日可以暗算太子,明日豈不是就能暗算他李世民?正想著,直至傍晚之時,卻見一道熟悉的人影自皇宮內走出。孫思邈出了長安城,正要回到自家道觀查閱資料,尋找救治之法,卻忽然隻聽背後傳來一聲呼喝:“孫道長留步!”孫思邈腳步一頓,瞧著那一襲紫袍,站在樹蔭下的人影,借著月色看清來人麵目之後,眼中滿是詫異:“都督怎麼在這裡?”“本都督忽然心有感應,如今李唐氣數有了變化,但卻不明根由;之前見道長自長安皇宮中走來,不知道長可否為我解惑?”張百仁不緊不慢道。張百仁的話,孫思邈豈敢推拒?是以低聲道:“都督既然有意,那在下便將此事與你詳細說說。”一邊說著話,孫思邈將皇城內的情況說了一遍,尤其是說到皇城內李承乾墜馬,腿被廢掉之後,一雙眼睛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張百仁麵孔表情,眼中露出一抹莫名之色。孫思邈察覺到了李承乾體內的太陽之力,那是流傳於血脈深處的傳承,無法壓製、廢去,自古以來修煉太陽神火的,唯有張家之人。孫思邈可不曾聽聞李家有人修煉了太陽神火,而且……太陽神火這等天賦,卻又為何將其封印起來?解釋不通,那就隻能說明一件事,這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內幕!這其中有鬼!至於誰是鬼,如果說之前孫思邈或許心中還有所猜疑的話,那現在便是**不離十的已經知道了答案。一點點冷汗自背後滲透而出,孫思邈強行壓抑著心中的震驚,眼中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平靜。李承乾乃長孫無垢與李世民的嫡傳太子,但體內居然流淌著張百仁的血脈,這事若說出去隻怕必然會天下大亂血流滾滾,無數百姓因此而死,田園敗滅國破家亡。若叫張百仁知道自己察覺到了其中的隱秘,隻怕……隻怕自己未必能活著走出去。“你似乎很緊張?”張百仁是何等人物,一眼就察覺到了孫思邈的不對勁。“沒!沒有!”孫思邈使勁的搖晃著腦袋:“隻是之前為救治太子,精神繃得太緊,如今忽然放鬆下來,有些不適應而已。”“哦?是嗎?”張百仁一雙眼睛打量著孫思邈,圍繞著對方走了一圈:“後背都被冷汗濕透了!”瞧著孫思邈僵硬的身子,張百仁慢慢轉動身子,來到了孫思邈的身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你到底在緊張什麼?本座能感覺得到,你的陽神此時不對勁,本座又不是吃人猛獸,你又何必緊張?”說到這裡,張百仁一雙眼睛盯著孫思邈,過了一會才意味深長的道:“除非……除非你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沒!沒有!絕對沒有,都督想多了!”孫思邈笑嗬嗬道。隻是笑容看起來有些僵硬。對方接觸過李承乾之後,見到自己方才如此緊張,以前可不見孫思邈這般模樣;對方知道了什麼,張百仁心知肚明,已經有了猜測。氣氛壓抑荒林沉悶張百仁就那般靜靜的站著,孫思邈額頭汗水不斷滑落,打濕了發鬢。雖然不曾感受到張百仁身上的殺機,但孫思邈此時卻心若懸崖,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殺?還是不殺?張百仁心中也在遲疑,對方乃陽神真人,那般貼身檢查,若無法察覺到自己的封印,莫說是張百仁不相信,孫思邈自己都不相信。過了一會,才聽張百仁道:“我不管你知道了什麼,本座隻是不想在江湖中聽到什麼不好的風聲,若是有什麼話不小心從道長口中說出去,在下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張百仁一雙眼睛盯著孫思邈:“一個人說了不該說的,那我便殺一個,十個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那我便殺十個、百個、千個、萬個……。”“都督開玩笑了,老道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孫思邈聞言瞬間鬆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一抹解脫之色。“李承乾的傷勢如何?”張百仁轉移話題,背對著孫思邈,看向銀紗籠罩的大地。“太子的腿廢了!太子之位怕是不保,李唐未來的國君,怎麼會是一個瘸子!”孫思邈話語中露出一抹感慨。“續接斷骨而已,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孫思邈苦笑:“都督不知,一股霸道、邪意的力量源源不斷的破壞著太子體內的傷勢,老道縱使能妙手回春,但卻破除不得那股玄妙之力。”“何人下此毒手!”張百仁眼中太陽神火在翻滾,此事若非有人算計,如何會落下後遺症?孫思邈聞言不語,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過了一會,才見張百仁擺擺手,示意孫思邈離去,一個人站在樹蔭下許久不語。過了許久,才見張百仁一步邁出,身形消失在月色之下。長安城長孫無忌府邸看著手中情報,長孫無忌如遭五雷轟頂,整個人就這般坐著,坐在那裡不語。天都要塌了!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長孫無忌隻覺得天都要塌了。一個有缺陷的人,不論背後勢力在如何支持,都不會登臨皇位。大唐不會叫一個瘸子來統治天下。自己的謀算成空,長孫家如何去巴結涿郡的那位?“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長孫無忌的眼睛都紅了:“該死!李綱該死!那些侍衛該死!”其實下黑手的人,長孫無忌心中已經有所猜測,除了自己的那個妹妹外,還能有誰?天崩地裂天都要塌了若叫張百仁知道這件事,誰能擔得住張百仁的怒火?沒有人能承擔得起張百仁的怒火!“長孫無忌,你現在很痛苦啊!”一道淡漠的話語在房屋內忽然響起。“都督!”長孫無忌驚得猛然站起身,眼中滿是駭然,隨即迅速整理情緒,略帶惶恐道:“不知都督來我長孫府有何要事?”“你傳信請皇後娘娘出宮一述,不然……休怪我今日不客氣!”張百仁慢慢的坐在了長孫無忌的位子上,眼中露出了一抹冷光:“本都督的手段,你應該知道吧!”“知道!知道!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小人這便傳信!”長孫無忌心中一沉,知道事情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