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麵帶感慨,憑借張百仁如今的修為,已經近乎於不可思議,有諸般不可思議之功,不可思議之力。李建成在張百仁麵前根本就不夠看,甚至於李淵放在張百仁麵前,若少了天子龍氣加持,也不夠張百仁一個指頭碾死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案幾,過了一會才見張百仁道:“整日裡閒著無聊,這日子要悶死了!李世民這小子也是,你若想奪皇位,直接橫刀立馬出手兵便算了,整日裡還玩那些彎彎道道的東西。”袁天罡在一邊嘴角抽了抽,眼中露出一抹無奈,你以為誰都有你這般實力?“先生,李建成來訪”就在此時,侍衛走入後院。“李建成?”張百仁眉毛慢慢翹起,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有趣!就說我不見,一個死人而已,懶得和他嗦。”侍衛轉身離去,袁天罡道:“李建成好歹也是大唐太子……。”不等袁天罡說完,張百仁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莊園外李建成站在張百仁的莊園外等候,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快,自己如今貴為太子,不說叫自己去莊園內等候,奉上茶水糕點,也應該叫自己去門房中等候,這般在街上站著是什麼待客之道。如今自己身為李唐帝國未來的掌舵人,李建成登臨絕頂,在看往日恩怨,確實是算不得什麼。自己雖然算計了張百仁,幾次置對方於險地,但他不是沒死嗎?張百仁既然沒死,那此事就可以談,可以化解。李建成也不得不感慨張百仁此人邪門,自己的一番算計都沒能要了對方的命,反而成全了對方,心中這股滋味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不過自己乃堂堂太子,卻是不能和一位奴仆置氣,免得折辱了自家身份。“太子殿下,我家主公正在閉關,還請太子殿下請回吧!”侍衛站在大門前瞧了李建成一眼,轉身關閉了大門,留下李建成麵色鐵青的站在莊園外。雙拳緊握,青筋暴起,李建成周身氣機波動,呲目欲裂:“豎子,安敢如此欺我!”“太子殿下,冷靜!”一邊封德彝連忙拉住了李建成的衣袖:“太子殿下,此時還需退讓,不是發作到時候!待太子殿下登臨九五王位,還不是想怎麼炮製就怎麼炮製。”李建成聞言猛然深吸一口氣,大袖一扶轉身離去:“他這是看不起我,不肯與我和解,要與我死磕到底!”“區區一個太子罷了,死人而已,也配我接見?”莊園內,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不屑,慢慢的蒙頭睡起了大覺。第二日門房又一次來通報:“都督,當今天子來了,就在門外等著!”“哦?”張百仁聞言目光一動,放下手中書籍,眼中露出一抹怪笑:“李淵的麵子還是要給的,請他進來吧!”要自己出去迎接?那是不可能的!自己與李淵之間的恩怨早就已經結下,梁子無可化解,那些虛偽自折身份的事情,張百仁絕不會去做。“陛下,張百仁居然如此無禮托大,天子蒞臨也不出門迎接,端的……”身邊一位侍衛正要開口喝罵,卻見李淵擺擺手,製止了侍衛的話,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他有這個資格!”在李淵看來,張百仁確實是有那個資格!有托大的資格。侍衛閉上嘴巴,李淵對眾侍衛道:“你等在外麵候著,朕親自去會會大都督。”李淵其實也不想來張百仁這裡找氣受,但為了李唐的安穩,不得不來。本來一個李世民,李淵隻是覺得有些遊移不定,不知該如何處置才好。不知該如何處置,而並非是不能處置。但現在多了一個張百仁,張百仁居然背後推手,事情已經不在李淵的掌控之中,李淵覺得事情已經失控了。所以今日不得不來,一定要想辦法叫張百仁收手。李淵走入大堂,張百仁正端坐在大堂中喝著茶水,瞧見走進來的李淵,忽然輕輕一歎。“都督為何歎氣?”李淵也不客氣,坐到了張百仁身邊。“物是人非!”張百仁不緊不慢道:“一切皆已經物是人非!”從當年自己走出涿郡遇到李,在與李秀寧的糾纏,李家兄弟的暗夜截殺,大隋已經滅亡,再回首已經物是人非。“確實是物是人非,一轉念幾十年過去了,當年的那個童子,已經成為了得道高真”李淵仿佛平常人一般坐在張百仁身邊:“知道朕這一生犯下的最大錯誤是什麼嗎?”“你這一生犯下的錯事太多,若非天子欽點,這江山不論如何都輪不到李家”張百仁不屑一笑。李淵苦笑,沉默一會,方才抬起頭道:“朕這一生最大的失誤就是有眼無珠,拆散了你與繡寧的婚事。”當年張百仁已經與李秀寧訂下婚約,若非李淵事後反悔,如今也不知道是何種模樣。瞧著那豐神如玉的青年,李淵歎了一口氣,若張百仁是自己的女婿,現在自己也不必如此頭疼,李家的江山必然穩如泰山。可惜人生沒有如果、假如,沒有後悔藥可賣。“我李家多有對不住都督之處,今日朕在這裡和都督賠不是,都督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我李淵若說半個不字,即刻轉身離去,絕不多留!”李淵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哦?”張百仁似笑非笑的盯著李淵:“當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李淵道。“我與二公子不錯,二公子為李閥立下了汗馬功勞,未來的皇位,理應落在二公子身上!”張百仁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淵。聽了張百仁的話,李淵恨不能抽自己一個耳光。過了一會,才見李淵麵色難看的瞧向張百仁:“都督,你這太沒有誠意!各種天才地寶隨便你挑……。”“來人,送客!”張百仁端起了茶盞。大堂內氣氛凝滯,李淵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大都督,你當真要與我李閥為難不成?”“哦?”張百仁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淵:“當年李家與我為難之時,你這李家家主怎麼不高抬貴手?”“哼!”李淵心中不滿,隻能拂袖而去,留下張百仁端坐在大堂內看著李淵遠去的背影不語。“都督,這廝如今好歹也是皇者,天下的主宰,咱們這般得罪是不是有些過分?”袁天罡略帶不安的道。“哼,對付這種人,決不能心慈手軟!前些日子這廝還搶了咱們洛陽、瓦崗的神位,你可千萬彆被其表現出來的善意嚇到!這老東西麵狠心黑,乃吃人不吐骨頭的老惡棍,你可不要升起什麼同情之心”張百仁看了袁天罡一眼,眼中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之色:“惡人自有惡人磨,當年李家那般算計於我,我若不報複回來,修得一身神通道法又有何用?最後還不是個任人欺辱的窩囊廢?”袁天罡聞言苦笑,對於張百仁的話無法辯駁。難道隻許你算計我,就不許我報複回來?顯然這個世界還是講道理的。李淵與李建成離去不久,就見李世民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都督,我父皇與大哥可是來過?”瞧著麵色陰沉的李世民,張百仁眯著眼睛:“我沒心思管你們父子之間的那點爭權奪利的把戲,人生苦短,唯有大道相隨,二公子莫要擔憂。”李世民聞言苦笑,與張百仁喝了一壺茶水,方才轉身離去。一日兩日轉眼間已經三個月六月酷暑炎炎,張百仁周身百丈卻清爽如秋,所有暑氣儘數被其吸收。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不多時已經雷雨綿綿,雨水順著屋簷落入了池塘中,雨打芭蕉的聲音彆樣令人迷醉。“嗒~”“嗒~”“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打碎了這雨幕之中的和諧。眉頭微微簇起,張百仁看向腳步匆忙的袁天罡:“你這老道,整日裡著急忙慌的做什麼?”“孫思邈求見”袁天罡道。“是他?叫他進來吧!”張百仁慢慢站起身,對於李淵,他可以笑公卿,輕王侯,但麵對著同樣修入陽神的孫思邈,卻要拿出幾分敬意,不可散漫。“見過都督”孫思邈走入涼亭,對著張百仁行了一禮。“什麼風將你給吹來了?”張百仁示意對方坐下,泡了一壺茶水。“二小姐怕是不行了”孫思邈看著茶水,卻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眼中露出了一抹哀歎。“二小姐?那個二小姐?”張百仁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轟隆驚雷劃過天地,照亮無窮宇宙。“除了繡寧之外,還有那個二小姐!”孫思邈低垂著腦袋道。“你這老道莫要開玩笑,三個月前我見過她,至少還能活三十年,體內雖有些暗疾,但她乃見神強者,可以鎮壓住體內傷勢!”張百仁放下手中茶水。涼亭內一片沉悶,孫思邈沒有回答張百仁的話,張百仁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