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潔白,帶有一股莫名的神聖之感。張百仁一雙眼睛盯著花瓣,道道怪異的力量在眼中流轉不休,許久之後才見張百仁輕輕一歎:“花開花落,緣起緣滅,花開是因,花滅是果。”花開花謝,永無止境。何為輪回?周而不休,反複不止。張百仁眼中神光流轉,下一刻卻見其一隻手掌伸出,道道散亂的花瓣仿佛時光逆流一般,接著就見無數散亂的花瓣化作了一道潔白的花朵。輪回,已經包含了因果。因果法則不過是組成輪回法則的一條支脈而已,張百仁執掌輪回法則,因果法則已經被其發揮到了極致。虛空中似乎有一根莫名的絲線連接著其手中花瓣,隻見張百仁潔白如玉的手掌伸出,掌心看不到絲毫紋路,隨即彈指輕輕撫琴一般波動那絲線。“花開花落,緣生緣滅。一切皆為緣生,一切皆為緣滅!念起則緣生,念滅則緣滅!”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長安城中李淵正在療傷,吩咐著李家應付後續之事,此時忽然口中一口逆血噴出,肩膀傷口處一道誅仙劍氣居然憑空生成,欲要向其五臟六腑侵襲而去。淬不及防之下,劍氣直接觸及到了李淵的心臟,好在天子龍氣反應及時,方才將那道劍氣磨滅。“噗!”一口逆血噴出,李淵的眼中滿是驚悚:“該死的,傷口明明已經愈合,卻為何還會有劍氣產生,速速請孫真人來此!”劍氣雖然被磨滅,但李淵心中卻湧起了一股恐懼,這般詭異莫測的力量在自己體內不受控製,簡直就是要命的事情。去往涿郡的路上,張百仁收了神通,慢慢站起身,眼中露出了一抹沉吟:“李世民想要發動玄武門事變根本就不可能,因為李世民根本就不可能是李淵的對手,那李世民憑什麼發動玄武門事變呢?”是極,李世民憑什麼發動玄武門事變呢?咦,不對勁,今日李家祭祀這般大事,怎麼沒有見到李世民?張百仁回過神來,一雙眼睛看向腳下影子:“今日怎麼不見李世民?”“回稟都督,李世民被關入了詔獄”荊無命道。“關入詔獄?倒也有趣!咱們去詔獄瞧瞧!”張百仁忽然來了興趣,對著身邊的觀自在與袁天罡道:“二位且去涿郡等我!”觀自在一笑:“湘南封神,有些事還需我出麵,叫那些神祗知道厲害,免得鬨出什麼大亂子。”觀自在一襲白衣遠去,走的倒是輕鬆自在,留下張百仁看著觀自在遠去的背影發呆。袁天罡笑著道:“都督,小老兒法寶尚未練成,長安城詔獄卻是去不得,都督還是自己去吧。”說完話袁天罡散去身形,消失無蹤。長安城詔獄,張百仁從未來過。但以天聽如今的勢力,區區詔獄位置手到擒來。長安城詔獄外一襲紫色衣衫,雲紋流轉的青年男子裹著胡裘,緩步來到詔獄的大門外。長安城詔獄與洛陽城的詔獄一般,就連擺放的物品也一模一樣。“此乃詔獄,閒雜人等速速離去”有侍衛看到走來的張百仁,遠遠的嗬斥一聲。“本座張百仁,這大隋三山五嶽,九州內外何處去不得?”張百仁掃了那侍衛一眼,話語淡然:“打開詔獄!”張百仁?侍衛如遭雷擊,聞言不由自主的轉身打開了詔獄大門,人的名樹的影,區區守衛有何膽子阻攔張百仁?絕望無儘的絕望在李世民心中流轉,若非自己打不過這乾瘦的老頭,早就將這老頭揍趴下逃出去了。未曾親眼見過,就絕對不會相信,這老頭乾瘦的身子骨中彙聚著何等驚人的力量。“我說老前輩,你又何苦與我一個後生晚輩為難?隻要你肯放我出去,晚輩日後必然培養出無數武道精銳進入詔獄,鎮壓詔獄內的魔神殘軀”李世民苦口婆心的勸著,嗓子此時都要冒煙了,但這老頭就是無動於衷。確實是無動於衷!依舊在不急不慢的嗑著瓜子。“我說老祖宗,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過我!”李世民跪倒在地,眼中滿是無奈。這老者油鹽不進,武力卻又強的離譜,打也打不過,李世民能怎麼辦?李世民又能如何?“嗒!”“嗒!”“嗒!”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緩緩傳來,在空曠幽冷的鎮獄內響起,就連李世民訴求的話語都瞬間閉上。“大人,二公子就在裡麵!”獄卒恭敬的道。張百仁點點頭,提著油燈,緩步走入了幽冷的詔獄內,眼中露出點點神光。“李二公子可在?”張百仁道。“都督,你怎麼來了?”聽到張百仁的聲音,李世民如遇救星,眼中滿是狂喜之色的從地上爬起來。張百仁緩步走近,瞧著麵色狼狽周身血肉淋漓的李世民,以及那不緊不慢嗑著瓜子的老者,頓時瞳孔一縮:“見過這位前輩!”老者不言不語,隻是依舊靜靜的嗑著瓜子。張百仁也不以為意,轉頭看向滿身汙穢的李世民,眉頭皺起:“二公子怎麼這般狼狽?”“唉,此事一言難儘,外麵如何了?”李世民道。“塵埃落定,倒叫佛門與道門得了便宜,日後有熱鬨看了!”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嗤笑。“都督,我父皇……”李世民麵色忐忑道。“不必再說,你出去就知道了!”張百仁麵帶好奇之色:“我倒是好奇二公子,不去外麵享福,反而來鎮獄內受罪。”李世民苦笑,眼睛裡滿是無奈:“我倒想走,可有些人不讓我走!”一邊說著,李世民看向老者。張百仁倒是愣了愣,沒想到李世民貴為當朝的王爺,還有人能將其留在詔獄。似乎感應到了張百仁的目光,那老者低垂眼眉,嗑著瓜子:“罷了,都督既然找上門來,那我便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能說服這小子日後替我鎮壓獄內的一尊魔神,我便答應你離去。”這話是對李世民說的。李世民聞言頓時大喜過望,轉身對著老者恭敬道:“多謝老祖!”說完話興衝衝的拉著張百仁轉身出了詔獄,張百仁心中奇怪,對那老者好奇不已,想要問些什麼,可惜李世民沒給自己機會。瞧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老者忽然低下頭,輕輕歎了一口氣:“果然,十幾年不見,這小子修為越加不可思議,已經到了玄之又玄的境界,也不知在仙路上踏出了幾步。唯有在外界,他才能不斷有機緣成長,解決鎮獄內的魔神。”“張兄,你這回可要幫幫我!”李世民攥著張百仁手臂遲遲不肯鬆開。手掌輕輕一抖,掙脫了李世民手臂,張百仁疑惑道:“那老者?”“說不得!”李世民麵色嚴肅起來:“這其中的事情說不得,以後張兄自然就知道了,小弟今日能脫困,還要多謝張兄出力。”張百仁搖了搖頭:“如今封神完畢,二公子不想說些什麼嗎?”李世民聞言低下頭,沉默一會才道:“我本來是想給你送信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被關入了詔獄內,恰逢詔獄內大變,若非福源深厚,怕是已經灰飛煙滅。”張百仁看著李世民,搖了搖頭,這廝倒也夠可憐的,封神這麼大蛋糕,都被李建成吞了,他是一點湯水都沒有撈到。“罷了,二公子回去吧!”張百仁忽然轉身離去,聲音在李世民耳邊回蕩:“若二公子遇見什麼困難,儘管來涿郡找我!”說完話身形已經消失,李世民整理一番衣衫,麵色凝重的向自家府邸走去。走入庭院,長孫無忌早就麵色陰沉的站在庭院內來回走動,眼中滿是焦躁之色。“二公子,你可是回來了!”瞧見李世民走入院子,長孫無忌頓時一喜,連忙迎了上前。“不著急,我先洗漱一番”李世民麵色沉穩。長孫無忌點點頭,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一切都已經遲了,倒也不差那麼點時間。不多時李世民洗漱完畢二人坐好,長孫無忌一陣低聲私語。“砰!”石桌化作齏粉,李世民怒發衝冠:“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你道為何?李世民手下嫡係一個神位都沒有撈到,你叫李世民如何不怒?怒!怒火衝天而起,欲要點燃發冠。“可惡,大哥如此過分,父皇居然任憑對方為之,卻也不管管!”李世民眼中殺機流轉。“如今手下兄弟們可是心中火氣大得很,還請二公子想辦法,平息了此事!”長孫無忌道。眾將士追隨李閥拋頭顱灑熱血打天下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生前富貴,死後的長生,李建成此舉卻是叫軍中各路將領與李閥離心離德,因公廢私不外如是。“難辦啊!難道我還能重新篡改封神榜不成!”李世民咬牙切齒:“豎子不足與之謀,壞我李閥基業!”軍中將領離心離德,後果不堪設想,隻是在動搖李閥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