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桶!這個詞並不一定是貶義詞,極有可能是褒義詞。就比如說張百仁,從江都宮回來之後,就看到了抱著飯桶狼吞虎咽的張須駝。整個腦袋都埋藏在了飯桶裡。瞧著那走進來的青年,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魚俱羅激動的猛然站起身,張須駝亦是將腦袋從飯桶內拔出來。“咳咳咳~~~”張百仁猛烈的一陣咳嗽,似乎將自己的肺都要咳嗽出來一般,緊緊的捂著嘴巴。看著麵色蠟黃的張百仁,張須駝快步上前:“都督,可是又看到你了!”“二位,咱們又見麵了!”張百仁放下手掌,眼中露出了一抹笑容。確實是好久不見曆經生離死彆,這時間相隔的未免太過於久遠,久遠到經曆了生死與兩個世界。“哈哈哈!老夫果真沒有看錯你”魚俱羅亦隨之大步走上前,給了張百仁一個擁抱。張百仁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與二人做了一個熊抱之後,方才走入大堂:“都坐下吧。”“真不曾想到,你小子居然有這般手段!”魚俱羅眼中滿是不敢置信。逆轉生死,這是何等驚人的本事。張百仁搖搖頭,指了指尚未吃完的飯桶:“將軍繼續,今晚要為二位將軍開慶功宴,慶賀二位將軍重活一世。”“都督這些年對涿郡的經營可謂滴水不漏,壯大了何止千百倍,涿郡在你手中壯大,我等心中亦是心安。對了,怎麼不見涿郡侯?”魚俱羅道。“涿郡的事情太忙,涿郡侯沒有時間過來,如今涿郡人口接近百萬,每日忙起來便是焦頭爛額!”張百仁對著身邊侍衛道:“去請涿郡侯過來,故人歸來在忙的事情也要放下。”說到這裡,張百仁對著一邊的羅士信道:“去請你父親過來,本座為其引薦二位將軍。”羅士信聞言眼睛一亮,隨即腳步快速的閃出了大殿。“如今時過境遷,不知江湖英雄幾何?我大隋是否還有救?”張須駝從飯桶中露出了腦袋。“江湖豪傑無數,猶若過江之鯽!”張百仁搖了搖頭,不緊不慢的拿起酒水喝了一口:“不過二位將軍莫要擔憂,日後你二人自然知曉。至於說我大隋……陛下求得是江山永存,人活萬古。”話不多說,點透就行。聽了這話,魚俱羅搖了搖頭,張須駝反而是麵色凝重起來。“二位將軍如今既然複活歸來,有何安排?可是要複仇?”張百仁眼中精光灼灼的看著二人。“唉,我等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一切皆全憑都督做主”魚俱羅道。張百仁點點頭:“二位暫且在涿郡安定下來,替我執掌涿郡。如今草原實力日益鼎盛,更是出了了不得的人物,本都督也是捉襟見肘。”正說著,羅藝自門外走進來:“見過都督、二位將軍。”“快上座”張百仁笑著賜座,然後對著羅藝道:“二位將軍名震天下,我自然不用為你過多介紹。”轉頭看著魚俱羅與張須駝道:“此乃我涿郡後起之秀,幽州總管羅藝,乃是難得的好手。”能入至道,確實是難得的好手。“哈哈哈!哈哈哈!末將早就對二位將軍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二位將軍三生有幸”羅藝笑著道。“羅將軍客氣,你如今已經入了至道,理應與我等平坐”魚俱羅笑著道。羅藝乃是其手下武將,對於羅藝自然不陌生。至於說張須駝,羅士信在其手下聽用,二者之間私交不淺。隻聽張須駝笑著道:“都是老熟人,莫要客套了,速速入座吧。”眾人一場痛飲,張百仁忽然站起身,對著魚俱羅端起酒杯,彎腰賠罪:“將軍,在下對不住你,有負將軍囑托,老生被人殺了!”“什麼?”魚俱羅聞言手中酒杯一顫,蕩漾起絲絲漣漪。“老生為國儘忠了,在馬邑被李閥的人殺死,是我對不住將軍,有負將軍囑托!”張百仁苦笑著搖了搖頭。聽了這話,魚俱羅楞了愣神,過了一會才道:“非都督之過,老生那孩子從小就在我身邊長大,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魚俱羅搖了搖頭:“他的墳墓在哪裡?”“隨我來!”張百仁放下酒杯,領著眾人來到一處墳墓前,魚俱羅站在墓碑前許久無語。一陣山風吹來,歎息在山風中散開:“是我對不住他,這些年疏忽了對老生的教導。”“都督既然能複活我等,為何不能複活宋老生?”張須駝不解。張百仁搖了搖頭,歎息一聲沒有說話。宋老生生前似乎觸及到了什麼禁忌,魂魄被人勾走鎮壓,張百仁就算是能令人起死回生,沒有魂魄也是無用之功,他也沒有辦法啊。“我要為其複仇”魚俱羅咬牙切齒道。“我已經為其複仇了!”張百仁淡淡的道。“多謝”沉默一會,才聽魚俱羅道。“成都如何了?”宋老生道。“已經突破至道,又是天生神力,好得很!”張百仁搖了搖頭。正說著話,隻聽侍衛疾步走來:“都督,宇文成都求見!”“是來找你的”張百仁看向了魚俱羅,然後慢慢轉身離去。魚俱羅點點頭,隨著侍衛來到涿郡邊境,在一處涼亭內看到了宇文成都。“師傅”宇文成都見到魚俱羅,頓時瞳孔一陣緊縮,之前消息果然不假,師傅果真複活了。若非親眼所見,宇文成都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的。“托了大都督的福”“師弟死了!”宇文成都低聲道。魚俱羅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將過程與我說說!”宇文成都低著腦袋,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可惜!”魚俱羅歎了一口氣,沒有人知道他在可惜什麼。“如今天下大亂,大隋滅亡已經成為定數,我宇文家有心匡扶江山……”“不必說了!”魚俱羅打斷了宇文成都的話,重瞳內煞氣繚繞:“老夫的命是大都督給的,你走吧!”說完話,魚俱羅竟然直接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