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世尊的心頭都在滴血一劍斬落的那一絲絲本源,足夠自己修持幾十年了,張百仁之前足足斬了自己三十多刀,圓滿之日被這廝給拖延的無限靠後。世尊此時眼中露出一抹陰霾,雙目看向遠方虛空,瞧著張百仁遠去的背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一抹憂慮。確實是憂慮事情已經超乎了自己預料,隻希望張百仁臨走之前說得事情是假的,不然麻煩可就大了。張百仁如今的寶物威能尚未達到巔峰狀態,那什麼時候才是寶物的巔峰狀態?自己如何克製他?“看來還要抓緊時間修煉,早日穩固寶物的本源,雖然被斬了三十多刀有些心疼,但是……隻要自己努力修煉,終究有朝一日可以成就**,區區數十年的修持,與寶樹千百年比起來,滄海桑田不值一提”世尊閉上了眼睛,但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在心中縈繞。一襲蓑衣春歸君出了李世民府邸,一雙眼睛左右打量一番,下一刻縱身而起沒入虛空中不見了蹤跡。再出現時春歸君已經化作一腐朽老翁,對著身邊的一根樹木輕輕的吹了一口氣。下一刻卻見那樹木一陣扭曲,居然化作了人形。變幻成了一個中年漢子,對著春歸君恭敬的一禮。春歸君笑著點點頭,二人此時肩上挑著擔子,化作了行路老人,此時慢慢悠悠的向遠方走去。“倒也有趣!”春歸君不知想到了什麼,自顧自的笑了笑,然後方才站起身,挑著一個擔子,來到了破廟前。“句芒,你這廝請本座來有何事?”一陣黑風卷起,奢比屍的身形出現在場中。奢比屍與句芒一個是執掌生機之神,一個是執掌死亡之神,二人之間天生就不對付。確實是天生的不對付!若非大家都在陽世,而且都淪落為喪家之犬,奢比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理會句芒的。瞧著奢比屍春歸君輕輕一笑:“你莫要這幅表情,我請你來自然是要謀劃大事!”說到這裡春歸君道:“你助我出手斬了聶隱娘!”“嗯?為何?”奢比屍一愣,聶隱娘的名聲他自然有所耳聞:“不過區區一介女流之輩,也值得我出手?”“你瞧不起女流之輩?”句芒輕輕一笑:“如今陽世佛道為尊,殺了聶隱娘可以趁機挑撥佛門與道門的關係,我等方才能漁翁得利恢複實力。”奢比屍聞言頓時麵色凝重下來,過了一會才道:“計將安出?”“黑山老妖!”句芒不緊不慢道。聽了這話,奢比屍頓時眉頭一皺,隨即點點頭:“也罷,為了我等無上大業,你且詳細道來。”蘭若寺如今蘭若寺佛光衝霄而起,成為了附近方圓幾十裡內有名的寺廟,不少流民路過此地,紛紛獻上香火前來祭拜。沒有人注意到,一位身材乾瘦的老者緩步走在人群中,瞧著往來不斷的香客,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佛、道啊!”如今天下香火儘數被佛道把持,你叫他們怎麼辦?香火可是個好東西,乃萬金油的存在,修為不夠來一點,成仙得道來一點。總之不怕香火多,就怕香火不夠。過了一會“黑山老妖?這一身妖氣就算經過佛法洗煉,也依舊猶若黑夜中的明燈一般,如此耀眼生輝!好好的鬼道不修,你說你修什麼佛道!”奢比屍搖頭晃腦,一路徑直走過大殿,左右佛門弟子居然將奢比屍視作無物,一路上徑直來到了偏殿內。“吱呀~~~”一聲輕響,屋門被推開。“我不是說,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嗎?”黑山老妖不耐煩的開口嗬斥,隨之睜開眼睛,看著那乾瘦老者,愣了一愣:“老丈為何來此?你是何人?”“老夫乃南疆巫神教長老巫啟,今日路過寶刹,見此地鬼氣衝天,有我左道中的好苗子,卻是不忍錯過,於是擅自登門前來度化”巫啟話語裡滿是誠懇。度化?一股不好的感覺自黑山老妖心中升起,然而還不待其動作,隻見張百仁已經一隻手掌伸出,瞬間遮蔽日月乾坤籠罩乾坤般,拍在了黑山老妖的額頭。“呃-呃-呃-”黑山老妖慘叫,可惜聲音卻無法傳出屋子內,接著就見黑山老妖額頭青筋暴起,下一刻巫啟竟然直接身形一縮,化作了拇指大小的小人,走入黑山老妖的眉心之中:“借你身體,盜竊一部分佛家的香火願力,倒是一個好去處。”說著話,隻見黑山老妖麵色一變,接著就見其眉心處神光流轉,整個人略微呆滯,隨即表情瞬間恢複了靈動。“算算,下山多少時間了?”聶隱娘駕馭著寶劍,此時縱橫山水之間,眼中滿是豪邁。雖為女子,但卻豪氣乾雲,不下於須眉。斬妖除魔!亂世中妖怪不少,再加上當年跑出來的僵屍、鬼怪,聶隱娘倒是戰果累累。“行走了半日,如今天色漸暗,還需尋個地方歇息才是!”聶隱娘遙遙看著遠方黃昏中的火光,頓時眼睛一亮迅速衝了過去。唰!遁光降落卻見是兩個行走在外的散修,不遠處各種肩挑之物擺放在地上。二人都是身材乾枯的老者,顯然經常過各種苦日子,瘦的已經皮包骨頭。在二人背後,乃是一個略帶殘破的廟宇,顯然二人之所以再此歇息,是因為廟宇的關係。見到忽然出現的聶隱娘,二人俱都是打起警惕。聶隱娘也不多說,在一邊清掃出空地,坐在那裡默然不語,盤膝打坐觀摩劍氣。此時隻聽那老者道:“唉,前方便是魔窟蘭若寺,據說有黑山老妖潛伏在寺廟之中,投入了佛門。”“黑山老妖,這禍害當年被無生劍劈了一劍,上次在函穀關卻又被其跑了,當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乾瘦青年低著頭,目光呆滯道。“那黑山當真厲害,連張百仁也劈不死他,就連蜀山劍閣也奈何不得他!”老者忽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