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此時眼中含淚:“為什麼會這樣?父皇為什麼會這樣?叫我楊家子子孫孫失去了生存之道,失去了希望!”可惜沒有人回答代王的話。大隋江山二世而亡,若說楊家後輩子孫不恨楊廣,那是不可能的。不單單天下萬民恨楊廣,就是楊家的子孫後人,也同樣恨之入骨。楊家的罪人啊!“報應,一切都是報應,我滅了北周滿門,如今因果輪回,全都是報應!”楊堅端坐在廢墟中,神體居然在緩緩崩散。“爹!”楊勇淒厲的喊了一聲。“一切都是報應啊!”楊堅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回憶、苦澀。涿郡張百仁看著長安城衝天而起的氣機,略作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似乎也該複活魚俱羅與張須駝了!”大隋天傾之事再難抵擋,就算叫魚俱羅與張須駝複生,也難以阻擋大隋的滅亡。“咚!”“咚!”“咚!”就在此時,一陣陣沉悶的鼓聲響起,猶若道道悶雷一般,打在了張百仁心中。鼓聲肅殺之氣充斥著全部心神,所有人都在刹那間被鼓聲吸引。“噗!”某一座道觀,本來正在打坐的老道士聽聞鼓聲,忽然七竅流血,麵色掙紮痛苦,扭曲到了極點:“該死,好強的力量,居然叫煞氣入侵了我的心神。”長安城外張衡正端著茶水,不緊不慢的輕輕斟酌,忽然鼓聲響起,驚得其手中茶盞墜落在地,眼中滿是駭然之色:“何人修為如此霸道,居然驚動了天下群雄?”“來者怕非善類!”長安城內,尹軌眼中滿是駭然,背後劍光在輕微抖動,猛然化作了流光遠去。北邙山酆都大帝坐不住了,此時站起身,麵色陰沉的走了出去。天下群雄紛紛循著鼓聲趕了過去,虛空中卷起道道驚雷,競相向著南蠻方向飛去。“我說,非要如此不可嗎?”蚩尤無奈道看著奢比屍,手掌猛然敲擊而下。在其身前,是一方高一米五,兩米方圓的大鼓。一擊落下,群山震動,猶若地震一般。“唯有利用蚩尤鼓的力量,才能擊穿洞天與大世界的屏障,叫虎魄刀感應到你的氣機”奢比屍背負雙手,看著那天地各方衝天而起的道道氣機,麵色凝重道:“你一定要藏好身份,決不能暴漏出來,不然隻怕虎魄刀沒找到,你自己反而要被鎮壓了。”此處窮山惡水,蚩尤既然動手,自然不會顧忌。一擊接連一擊的落下,刹那間方圓十裡荒山儘數化作齏粉,飄蕩在天地間。“我知道,如今已經不再是九黎一族的天下了!”蚩尤眼中滿是傷感:“憑我如今實力,怕是對付不得人族這麼多強者。”看著天地間席卷而來的道道氣機,蚩尤眼中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你放心好了,我早就為你尋到了幫手!當年張修為了篡奪張魯的權柄,所以與我陰司地府做了交易,如今張修實力正在恢複,大概有當年巔峰時期的六分力量,這些老家夥不出世的情況下,已經足以應付眼前危機。”“哦?”蚩尤聞言眼睛一轉,卻是不曾發現外援的蹤跡,眼中頓時露出一抹愕然:“我說大兄,你這外援來了沒有?”“你放心好了,張修正麵臨天師道高手追殺,沒得選擇隻能投靠我陰司地府!”奢比屍眼中滿是篤定:“既然是援救,當然要在最關鍵時刻出手,才可獲得最大效益。”“搞事情!”張百仁慢慢站起身,對方選定的時機剛剛好,自己神血剛剛用掉,一身本事正處於低穀狀態,距離巔峰差了十萬八千裡,不得不說對方選擇的時機剛剛好。雖然不適合此時出手,免得被人有機可乘,但張百仁卻不得不出手。發生這麼大事情,必然有大機緣亦或者大災禍,還需前去探明事情的因由,免得落入被動。“曹將軍,是蚩尤鼓的動靜”山林中,本來正在追尋蚩尤鼓下落的曹家隊伍忽然停了下來,張聽著那鼓聲,眼中露出了一抹激動。“走!奪回蚩尤鼓,我倒要看看是誰這般大膽子,居然敢和我曹家做對,老夫定要其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曹仁眼中殺機流轉,瞬間化作黑風,消散於天地間。曹家眾人循著鼓聲追來,人未到,便已經開口嗬斥:“大膽狂徒,還不速速認罪伏法,本將軍饒你一命!”曹仁聲震乾坤。“原來是你這隻小家夥”蚩尤轉頭看著縱橫而來,氣勢洶洶的曹家眾人,手中敲鼓的節奏忽然一變。“砰!”“砰!”“砰!”鼓聲似乎敲打在場中每一個人的心頭,那正氣勢洶洶鋪天蓋地滾滾而來的氣機,似乎刹那間受到了阻力,身形渙散搖擺不定,再也難以前進半步。這鼓聲霸道無雙,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專門創傷人的氣血、元神。曹家眾人前進的路頓住,再也前進不得半點,隻能落下遁光,麵色陰沉的站在十裡之外。虛空中一道道身形盤旋,陽神真人向場中趕來。感受著虛空中變幻莫測的鼓聲,三符童子腳步停在了五裡之外,足足比曹家眾人多前進了五裡。但那又如何?距離蚩尤戰鼓,依舊還有五裡的路程。越接近蚩尤鼓,受到的鼓聲力量就越強,阻力也就越大。張衡也來了,瞧著十裡之外的群雄,麵無表情向裡走,很快來到三符童子身邊,瞧著中心處敲擊戰鼓的二人,眼中露出了一抹好奇:“這兩個家夥什麼來路?”三符童子輕輕一歎,什麼來路他不知道,但他卻知道事情麻煩了。張衡雖然由有餘力繼續向中心前行,但卻並未繼續,而是停在了三符童子身邊。“好厲害的戰鼓,我北邙山酆都法界足足死了惡鬼三萬!”酆都大帝麵色陰沉的撕裂虛空走來,站在了二人身邊。虛空血液卷起,浩蕩無窮的血河遮蔽日月乾坤,不過在戰鼓聲中,血河化作一條規律的波浪線,不斷衝擊著虛空中的氣機,顯然麵對戰鼓,血魔也不好受。確實是不好受,水比土木更容易受到波動。可以說這戰鼓就是專門克製他的,乃是他的克星。血魔神來了,石人王不可能不來,最近剛剛得了機緣的仆骨懷恩也不可能不來。突厥南疆的高手居然比中土之人先一步趕到。虛空中佛光繚繞,世尊腳踏虛空,梵音陣陣仿若神聖降世,所有鼓聲在接近的刹那,居然被其手中舍利消磨掉。五裡之外世尊也不再前進半步,隻是靜靜的注視著場中的形勢發展。瞧著虛空中一道道氣機覆壓而來,蚩尤忽然覺得有些不妙:“大兄,咱們這樣張揚真的成嗎?居然來了這麼多高手,隻怕事情超出控製,有些不妙啊!”蚩尤此時坐不住了。奢比屍也是麵色陰沉不定,過了一會才道:“看來人族幾千年來積累的高手還真不少,強來已經行不通,看來稍後隻能施展一些手段,趁機行事了!”話未說完虛空一道白光浮現,化作張百仁的樣子,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下方虛空默然不語,似乎並沒有插手的打算。放眼打量虛空,張百仁發現藏在暗中的強者似乎並不少,確實是不少!比如說,太平道的那個弟子,此時化作後羿暗自裡沉浮,等候事情的發展。“閣下何人,為何盜取我曹家戰鼓!”曹仁麵色陰沉的站在那裡,眼中怒火濤濤,非是他實力不濟,而是這蚩尤戰鼓恰好克製他,僅此而已。天生相克,曹仁也很無奈。沒有回答曹仁的話,蚩尤隻是不斷的敲擊著戰鼓。“閣下敲擊戰鼓,壞了我靈寶弟子的道功,此事還需給我靈寶一個交代!”有道人站出來,聲音傳入場中。奢比屍麵無表情的掃過場中眾人,忽然拱手賠禮:“諸位道友有禮了,今日之所以驚動諸位,實在是無奈之舉,我這兄弟來了靈光,即將煉化這寶物,稍後若真的煉化靈寶,自然會給諸位道友賠罪。諸位道友有什麼損失,我兄弟二人照賠不誤。”話說的相當好聽!場中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不穿場中那兄弟二人的本事,誰都不想做出頭鳥,此時靜靜觀看,注視著場中形勢的發展。“怎麼樣?找到了沒有?”掃過場中虎視眈眈的群雄,奢比屍低頭對著蚩尤道。“快了,我已經感受到虎魄刀的呼喚,若能叫我尋回虎魄刀,誅殺這些螻蟻亦不過多費一番手腳罷了!”蚩尤壓低嗓子道。這二人交頭接耳嘀嘀咕咕,怎麼看都不像是突破的樣子。“諸位,莫要被此人騙了,那大鼓乃蚩尤鼓,有無可匹敵之威,為當年涿鹿之時大魔頭蚩尤的兵器,最善於蠱惑人心,諸位切莫聽此人的讒言,還請諸位速速出手降服此,我曹家感激不儘!”曹仁忽然開口一聲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