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軌話語中殺機沸騰,不待春歸君答應,已經手掌一招,鋪天蓋地的劍絲封鎖四麵八方,向著句芒圍剿了過去。“道長,你雖是前輩高人,我敬你三分,但你這般做卻是太過分了,真當我李家是軟柿子不成?”李世民麵帶慍怒,猛然一拳轟出,虛空蕩漾起絲絲漣漪。“噴!”一隻火鳳凰與天空中的劍絲膠著住,你纏著我我纏著你,雙方打成一團,空氣不斷爆開,化作了液態。“李世民,你當真要攔我?”尹軌麵色陰沉,自家的手段雖然厲害,可以掌控天地之力,但是至道武者更厲害,自己的神通突破不進對方的防禦。“非是我要攔你,而是你實實在在欺人太甚,我等和你有何仇怨,你居然縷縷與我李家做對?”李世民的聲音中滿是怒火。“嗬嗬,你老子都不敢與我這般說話,我看你真的是活夠了!”尹軌冷冷一笑,收了那鋪天蓋地的劍絲,李世民一心攔路,單憑自己如今的手段,卻奈何不得他,糾纏下去無益。“真以為你盜取了我父親的肉身,投靠二公子後就能得以保全?我不信二公子能護持你一輩子!”尹軌目光仿佛刀子一般盯著春歸君,然後將目光看向了李世民:“二公子,你既然執意要接下這個梁子,那我樓觀派便奉陪到底!不知你父親哪裡如何去解釋!”尹軌走了,留下李世民麵色陰沉的站在原地。得罪樓觀派、蜀山劍閣,與保下先天大神句芒,究竟哪個更重要,此時李世民的心中也衡量不清。春歸君是何等人物,李世民此時的心思自然一眼就透:“如今李家得了天下大勢,多一個樓觀派與少一個樓觀派,影響並不大!”“我全力支持你,而樓觀派卻隻是支持你父親,而且如今佛門巴不得能與相助與你,為你出謀策劃,瓜分中土的這一塊大蛋糕,你手下如今並不缺高手助陣!”春歸君拍著李世民的肩膀。李世民聞言一笑:“先生說哪裡話,隻是世民不知該如何與父親交代罷了!”後悔嗎?句芒乃先天神聖,完全恢複之後法力無邊,神通通天徹地,可以護持整個帝國。而且自己要走上古大帝的路子,少不得句芒的指點與相助,就連自家的天鳳朝歌,都是句芒幫自己謀劃的。江山社稷圖尚未找到,此時決不能與春歸君發生衝突。孰輕孰重,李世民心中自然有所考究!“走吧,待我成就帝業,自然不愁沒人投靠!”李世民灑脫一笑,隨著春歸君走遠。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尹軌身形在一邊閃爍,跳了出來,眼中滿是凝重的味道。“李世民與先天神祗勾結,無異於與虎謀皮,李唐雖然得了天下大勢,但卻恐不是久留之地,非善人所居”尹軌眼中閃過沉思之色:“所有樓觀派弟子,理應速速撤出李閥,日後我樓觀派閉門苦修,封山不得見客!未來真叫李閥得了天下,隻怕天下難以安寧!”一道詔書樓觀派弟子走了,至少說樓觀派的大部分弟子走了,自李閥中不辭而彆。所有樓觀派修為有成之人皆儘撤走,隻留下大魚小魚兩三隻的尋常弟子,依舊在李閥陣營中充樣子。樓觀派動作瞞不過其餘幾家,瞧著樓觀派撤軍,其餘幾家道觀此時亦心中起了嘀咕。“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樓觀派會突然毫無前兆的撤兵?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就是樓觀派弟子也同樣不解,李閥明明得了天下大勢,卻又為何撤兵?你問我,我問誰去!尹軌自然不會和門下長老、弟子解釋,作為一言獨斷的老古董,誰敢去質疑尹軌的決定。李閥李淵正在研究著手中的行軍地圖,忽然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隻聽李建成快步走入屋子內:“爹,大事不好了,樓觀派的精英、嫡傳、長老皆儘撤走了!”“什麼?”李淵聞言一愣,樓觀派是全力支持李家的幾個道觀之一,而且若論實力,如今樓觀派隱約中可為天下第一,隨然明麵上南北天師統領著天下道門,但卻有一部分道觀唯樓觀派馬首是瞻。樓觀派乃老子的傳承,才是老聃傳經的嫡係正統。“你沒開玩笑?”李淵麵色嚴肅道。“這等大事,孩兒哪敢開玩笑啊!”李建成臉上滿是焦急之色。“麻煩了!速去請樓觀派掌教真人!”李淵的眼中滿是惶恐,莫非李閥即將有大禍臨頭?樓觀派提前得到了消息?。江山還沒打下來,你怎麼就撤軍了?你難道不想重開天庭,不想獲得長生了?“大哥,怕是大事不妙啊,不單單樓觀派走了,那些依附樓觀派的道觀,此時也紛紛隨之撤走了,隻留下大貓小貓兩三隻在此充樣子!”李神通腳步飛快的走進來,眼中滿是不滿之色。大家玩得好好的,你丫說撤走就撤走,以後還怎麼玩啊?“速去請樓觀派掌教真人,此事一定要親自當麵,說個清楚問個明白,不然對我李家士氣打擊太大!”李淵咬著牙齒道。說著話,卻聽門外傳來侍衛通秉:“家主,樓觀派掌教求見!”“速請!”李淵眼中的情緒波動居然消弭下去。掌控情緒,乃是每個上位者都該必備的本事之一!“遝”“遝”“遝”隻聽一陣腳步聲響起,一位中年道人走進來,雙手抱拳行了一禮:“見過兩位將軍!”“尹道長,為何樓觀派會突然撤走所有弟子,可是我李閥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若是有,觀主不妨直說出來,在下必然親自賠罪!”李淵麵色凝重的還了一禮。“嗬嗬,閥主想多了,我樓觀派也不想撤軍了,還不是那該死的句芒鬨的!”卻聽樓觀觀主輕輕一歎,眼中滿是無奈之色:“真人不知倒也正常,那句芒乃先天神聖,又奪了老祖宗的身軀,一旦叫其完成蛻變,那豈還了得?日後怕會成為禍害天下蒼生的大劫!此事因我樓觀派而起,樓觀派自然責無旁貸。而且祖師身軀重要至極,還需早日追討回來,可惜我樓觀派人手不足,為了搜尋句芒蹤跡,隻能召回各位長老、門人,還請閥主莫要見怪!”“原來如此,過了這麼長時間,難道還沒有發現句芒的蹤跡?”李淵麵色稍緩,露出了一抹關切之色。句芒雖然眼下對自己造不成威脅,但李閥日後真若真的得了天下,句芒必然成為大麻煩。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李閥也絕對容忍不得句芒的存在。聽了李淵的話,掌教苦笑著搖了搖頭:“那可是先天神聖,豈是那麼容易抓到的?簡直是魚入大海,海底撈針!”聽了掌教的話,李淵點點頭:“可需要我李閥助力?”“李閥若能助力,那自然再好不過!”對於李淵的援助,掌教沒有拒絕,而是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若能得閥主相助,大業可期也!抓到句芒的心臟,必然指日可待!”說了一些沒有營養的話,樓觀派觀主告辭離去,留下李家父子坐在大廳中不語。你看我我看你,過了一會,才聽李神通道:“大哥,依照大哥來看,這其中幾分真幾分假?”“真假難辨!”李淵搖搖頭,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樓觀派想要抓住句芒,尋回尹喜的身軀是事實,確實無可否認。”李淵的話,李神通明白了。“不過句芒日後確實是個大麻煩,咱們李閥不能坐視旁觀,你派遣人手相助樓觀派一臂之力,定要將句芒找出來!”李淵道。張百仁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虛空,過了一會才輕輕一歎:“可惜!”“有何可惜的?”張麗華走到張百仁身邊,最近這段時間,她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句話。‘可惜’整日裡都掛在嘴邊!一股旋風憑空自院子裡卷起“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尹軌身形忽然出現在院子裡,此時眼中滿是火氣,絲毫沒有往日得道高人的形象。想想也是,你經常資助、支持一個人,但對方卻忽然與你做對,壞你大事,不論換成是誰,都要氣的半死。“怎麼了?誰招惹到你了?”張百仁端起案幾上的一杯茶水遞了過去。“除了李閥,還能有誰!”句芒氣呼呼道:“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尹軌喝下了一碗菊花茶,當真是清熱又解渴。“能將你氣成這樣,倒也有趣!”張百仁端著茶盞喝了一口,尹軌吃癟的原因,他已經大概猜到了。不但猜到了,而且還猜的**不離十。既然猜到,那也不必開口去問。“你小子助我一臂之力,斬了……困住李世民身邊的那個春歸君!”尹軌的眼中滿是殺機。“你找我可就找錯人了,我隻會殺人,不會困人!”張百仁搖搖頭:“春歸君若真的是句芒,那可是你父親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