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掌一跺,徑直將宋老生埋上,然後才見張百仁自袖子裡掏出黃表紙,紙錢漫天飛舞。“先生為何沒有替宋老生複仇?”張麗華緩步走來。“江湖叵測,我不知是不是有人暗中算計,故意要我與李家翻臉,有些事情可以最後算總賬,不必計較一時得失!”張百仁頭也不回道。說實話,張百仁就是怕被人利用,此事以後找回場子的機會多得是。“對了,最近突厥有什麼動靜?”張百仁轉過頭來。“突厥的日子好著呢!多了石人王與血神兩尊無上強者坐鎮,所以才敢毫無顧忌的馬踏中原”張麗華歎了一口氣。。“嗯?”張百仁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之中。天發殺機!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搖搖欲墜的天界,其實對他來說眼下最為重要的便是吞噬了那搖搖欲墜的天界,而並非是參與世俗的殺伐。誅仙四劍吸納了足夠的煞氣,已經不再需要那些隱晦的力量。“想要風平浪靜,但總是有人不斷攪弄波濤,算計我等!”張百仁轉身摟住了張麗華,向著遠方而去。北邙山酆都大帝麵色陰沉,看著手下的眾位鬼將,露出了一抹沉思。無人可用!這就是北邙山此時的境地。“傳我法令,天界眾神可入我北邙山避難,受我北邙山香火信仰!”酆都大帝低聲道。聽了這話,下方眾位鬼神俱都是一愣,眼中露出了異樣之色。不論是誰,都不希望有人來自己這裡,和自己分一杯羹。蘭若寺黑山鬼王看向張百義:“佛祖手要度化世間神祗,還請法師助我一臂之力。”“善!”張百義欣然點頭。天邊朝陽浩浩蕩蕩流轉,無窮的太陽之力儘數灌注而下,仿佛一條倒掛的星河,張百仁周身化作了一隻黑洞,所有力量點滴不剩,儘數化作了神血。“嗯?”天邊一道符文劃過虛空,被張百仁拿在手中。“東華帝君?”張百仁露出了一抹詫異,一步邁出已經消失在山巔。湘南紫竹林確實是紫竹林觀自在手中的六根清淨竹也不知有何神通,居然衍生出了一批紫竹。“你當年不是說東華帝君就要轉世了嗎?怎麼還沒有轉世?”張百仁跨越虛空,降臨觀自在身邊。觀自在手中拿著魚食,在喂養池水中的鯉魚:“東華帝君是誰?東華帝君乃真正自上古活下來到無上大能,人家的時間計算和咱們不一樣。咱們匆匆百年滄海桑田,但東華帝君卻隻是眨眼的功夫罷了。”一邊說著,卻見觀自在自懷中掏出沾染著香氣的請帖,遞給了張百仁:“你倒是好大麵子,東華帝君請你去赴宴。”“東華帝君請我?”張百仁愣了愣神,卻不記得自己和東華帝君有何交情。“走吧,你既然來了,那便莫要誤了時辰!”觀自在當先淩空而起,二人腳踏虛空,那請帖將二人包裹住,隻見虛空扭轉,在睜眼已經到了一處仙家妙地。卻見山清水秀,仙鶴飛去。地上老藥、靈芝、人參已經通了靈性,竟然在山中奔走。虛空中**彙聚,滋潤著整座大山。洞天世界張百仁與觀自在居然來到了一處洞天世界。放眼打量,卻不知此洞天世界邊際在何處,端的玄妙萬分。“鐺!”“鐺!”“鐺!”鐘聲九響,山間仙鶴齊齊飛舞,排成了列隊。“哈哈哈,故人前來,本帝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卻見天空無窮紫光流轉,化作了一道虹橋,一麵容英武的男子腳踏虹橋,帶著一股俯視眾生的氣機緩步走來。“鐘鳴為九,好大的排場!”觀自在暗自咋舌,瞧著那紫光中的男子,連忙鞠躬一禮:“後輩弟子觀自在,拜見帝君。”東華帝君?眼前的年輕男子便是東華帝君?“見過……”張百仁正要行禮,卻被東華帝君一把攔住,雙手緊緊抓住了張百仁的手臂:“大道花開否?”“帝君此言何解?”張百仁愣了愣神。東華帝君聞言詫異的看著張百仁,然後看了看其發鬢上的四把寶劍,方才確認沒有認錯人:“你不記得我了?”東華帝君!東華帝君是誰?那可是號稱‘東王公’天下男仙之首,隻要是修士修為有成,便需遵從其號令。也唯有這般驚天動地的大能人物,才能自上古強行續命至今朝。“不可能啊!你怎麼會對我全無印象?”東王公麵露不解之色:“當年你我把酒言歡,共約殺上仙路,你怎麼會忘記?”“啊?”張百仁麵帶疑惑,有些聽不明白。“當年天帝羲化虹之後,天下大亂,眾生民不聊生,還是你助我斬殺強敵,建立了天地秩序,你怎麼不記得了?”東華帝君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隨即拍了拍腦袋:“是了!是了!定是你轉劫歸來,尚未恢複記憶,你依舊是你便是了。”張百仁苦笑著摸了摸腦袋,他是實在聽不懂東王公的話。忽然腦海中一道霹靂劃過,張百仁想到了自己曾經前往上古,相助軒轅斬殺蚩尤的那段記憶。莫非,我也去過上古?張百仁心中暗自沉思。“無妨!無妨!你我如今相逢,卻是世間最為圓滿之事。隻可惜當年你坐化之後,我一人麵對西王母獨力難支,戰敗奔逃,使得陰司得以開辟,此乃我之過也!我對不住你的囑托!”東華帝君麵帶悔恨:“都是怪我,大好局勢毀之於一旦。若非當年你我約定好相見之日,我早就轉世投胎了。”瞧著張百仁懵懂的眼睛,東華帝君麵帶笑容的拉著張百仁手臂:“走,你我今日難得相見,這萬載陳釀我早已經備好。當年你我分彆之時,你便說要我埋葬好陳釀,如今喜相逢,這陳釀恰好用作慶祝。”一邊說著,三人腳踏虹光,向著山頂走去。很難想象,東華帝君的府邸居然僅僅隻是一座茅草屋,一座很普通的茅草屋。大道如真,便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