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那小頭頭欲要乘著瘦弱的馬匹遁逃,手中鞭子拚了命的抽打著馬匹,道道血痕浮現。手掌一招,隻見那小頭目身形倒飛而回,徑直落在了張百仁身前。“大人饒命!”小頭目一聲哀嚎。“哢嚓!”聲聲脆響猶若驚雷,隻見那小頭目身子骨寸寸斷裂,當真是寸寸斷裂。手掌一招,魂魄飛出,張百仁搜尋著對方魂魄內的記憶。“張金稱!”一縷太陽神火將小頭目燒成灰燼,張百仁目光陰沉了下來。張金稱他記得,當年張金稱初次造反之時,對待百姓還是不錯的,獲得了不少口碑,也正是因為如此,張百仁才留了對方一命,給百姓一條活下去的希望,不曾想如今張金稱竟然如此殘暴。“若看不到也就罷了,既然看到,焉能不管!”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既然撞在我的手中,那這張金稱的人頭我是要定了。”張金稱的日子不好過,確實是不好過。楊廣派遣太仆卿楊義臣討張金稱。張金稱紮營於平恩東北,楊義臣引兵直進抵臨清之西,據永濟渠為營,距離張金稱營四十裡,深溝高壘,不與戰。不是楊義臣不想出戰,而是張金稱如今勢大,成為了當今天下屈指可數的大反賊之一,手下兵馬無數,楊義臣一番對比,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取勝的機會。沒有取勝的機會,楊義臣當然是穩紮穩打,以防守為主。隻要能防守住張金稱,日後朝廷抽出手來,終究是有消滅張金稱的機會。朝廷大軍在,儘管避而不出,但卻也是一種威懾。也活該張金稱倒黴。張金稱見楊義臣固守,心急如焚,此時手下出了一個主意,便是禍害截殺附近村莊中的百姓,逼得朝廷不得不迎戰。百姓殺了,但卻撞在張百仁的手中。張金稱當日引兵至楊義臣營西,楊義臣勒兵擐甲,與其相約交戰。然而到了交戰之日,卻始終不肯出營,氣得張金稱破口大罵,不斷派人在大營外喝罵。不管你你怎麼罵,使用什麼手段,我就是不肯出去。張金稱早晨帥兵前來邀戰,晚上便回營休息,如此折騰了一個月,竟然罵的朝廷大軍氣勢全無。楊義臣大營忽然隻聽得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親衛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大將軍,大都督來了,正在門外候著。”“哪位大都督?”楊義臣眼中滿是愕然。“還能有哪位,當然是涿郡哪位!”親衛火急火燎道。“混賬,大都督既然來了,怎麼不直接請他進來!”楊義臣慌忙站起身,臉上滿是喜色:“哈哈哈!大都督既然來了,那張金稱這回是死定了。”眼見侍衛便要走出大帳,楊義臣高聲道:“慢著,大都督親至,理應我親自去迎接。”轅門外張百仁靜靜的站在那裡,兩側的士兵瞧著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崇拜之色。活著的傳說,大隋的擎天柱。“大都督前來,下官未能遠迎,請大都督恕罪!”楊義臣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待瞧見張百仁後連忙恭敬的行了一禮。張百仁他識得!二人有過幾麵之緣。“楊大人速速請起,都督之說莫要稱呼了,貧道如今乃是白身”張百仁扶起了楊義臣。“都督說哪裡話,都督便是都督,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大都督!”楊義臣眼中滿是喜色,連忙請張百仁走入大帳。雙方落座,才見楊義臣親自為張百仁奉上茶炊,請其入主位,自己坐在下首,方才麵帶熱切道:“都督近來可好?”“我自然是吃得好,睡的香。隻是我見大人似乎有些不妙,竟然被人罵戰了一個月,虧你也忍得下這口惡氣?卻是憑白折了朝廷威名!”張百仁目光灼灼道。楊義臣苦笑:“都督你是不知,那張金稱勢大,下官若敢與其交鋒,怕是頃刻間骨頭渣子都沒了。我若在,代表著朝廷便在,大軍便在。下官若是陣亡,大軍折在這裡,通濟渠必然為張金稱把持,到時候朝廷的力量被張金稱拔起,那這一帶便徹底失去了約束。下官雖然不出城迎戰,但大軍再此便代表著朝廷的威懾,牽製住張金稱的一部分力量。日後朝廷進可攻退可守,來去自如,是以下官不敢冒險。”張百仁聞言讚了一聲:“大人言之有理,大人的存在比戰死儘忠價值更大。”“都督為何而來?”楊義臣眼睛一轉,死死的盯著張百仁。“為那逆賊張金稱而來!”張百仁喝了一口茶水。“好!得都督相助,在下必然斬了那張金稱!”楊義臣的眼中滿是激動。“本都督要親自斬了那張金稱的狗頭”張百仁眼中殺機暴露。正說著,忽然城外戰鼓響起,張金稱又來罵戰。“都督,如何處置?”楊義臣看著張金稱。“你都隱忍了一個月,當然是以最小的代價剿滅這群盜匪,若能收編再好不過”張百仁略作沉吟,看著楊義臣道:“你去告訴張金稱,明日與其決戰。”“好”楊義臣二話不說,轉身出了大帳,登臨城頭,卻聽下方一陣喝罵:“楊義臣,你個沒卵子的東西,虧你還是個男人,居然不敢明刀明槍的做過一場,你的本事莫非是是娘奶出來的?”“哈哈哈,是吃師娘奶教出來的……”下方盜賊汙言穢語,氣的楊義臣麵色鐵青,站在城頭道:“張金稱,你明日再來,我必然要與你做一了斷。”張金稱騎著高頭大馬,瞧著城頭上怒火孕育的楊義臣,嘴角露出一抹不屑:“那好,明日希望你不要失言。”張金稱二話不說,領兵而回,對於楊義臣的話,心中卻不以為意。這一個月,這句話楊義臣說了不下於十遍,每次都是放自己鴿子。見到張金稱走遠,楊義臣冷然一笑:“大都督既然到了,明日便是你的死期,也叫你知道朝廷並非沒有高手,隻是懶得和你等較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