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越來越亂了!大亂的原因有很多種,有朝廷的苛刻政令,還有楊廣自己作死。門閥世家暗中搗亂推波助瀾,於是這大好山河便化作了烽煙四起的亂世,錦繡焚染!看著手中的密報,張百仁許久無語。樊子蓋大肆殺戮,不分好壞忠良,惹得百姓紛紛相聚為盜,本來就亂的局勢越加亂了起來。就像是你在家裡,忽然國家來了說你是反賊,要將你弄死,你會不會反抗?逼良為娼!“樊子蓋忠心有餘,但做事太果斷!”張百仁搖搖頭:“下手這般狠辣,不顧再生之德,日後定有果報,早晚要遭了劫數。”樊子蓋辦壞了事情,惹得無數民眾化作盜匪,楊廣一見大事不妙,趕緊派遣李淵去平亂。“自從雁門關之後,李家在陛下麵前越加得勢了!”張麗華麵帶感慨的歎了一聲。張百仁先知先覺一切曆史的演變,但那又如何?他能一劍宰了李淵?若宰了李淵,楊廣第一個就要和他急眼。他能宰了杜伏威、李子通之流?宰了這些盜匪頭頭,無數的盜匪自然會誕生出下一個掌舵人。將所有盜匪都殺光?彆開玩笑,這許多盜匪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張百仁又不是機器人,更未喪儘天良,如何下得去狠手?“樊子蓋!”張百仁閉上眼睛,手掌攥著密報,指節發白。那可都是無辜的百姓啊!如此做與突厥何異?閉上眼睛,張百仁甚至於能聽到風中傳來的無辜老幼哀嚎之聲,那稚嫩的眼睛中滿是無辜。“我大隋百姓為死於突厥手中,未死於亂賊手中,反而死於朝廷手中,簡直是罪該萬死!”張百仁猛然站起身,身形化作流光遠去。中土洛陽城樊子蓋府邸張百仁慢慢的走在洛陽城的大街上,瞧著攀子蓋那威嚴壯闊的府邸,身形一閃已經進入了大堂內。後院樊子蓋正端坐在小院中飲酒,在其對麵端坐的乃是謀士。“老爺,您這次大肆殺戮,可是給了唐國公機會,叫唐國公手下再添地盤、勢力,小人想不明白,您這麼做有何好處?除了壞了您的輕名之外,豈不都便宜了李閥?”師爺不解。“哈哈哈!哈哈哈!此間無六耳,與你說說倒也無妨!”樊子蓋酒意上湧,醉醺醺道:“你是不知,老夫早已投靠了李閥,日後這天下是李閥的,老夫當然要早點立功鋪路。”“老爺您投靠了李閥!”師爺一愣。“我若不殘暴,李閥如何得清名,如何拉攏人心?”樊子蓋眼中滿是得意之色:“日後李閥若得了天下,少不得我的功勞,即便是大隋滅亡,你我依舊可得大富貴,榮華依舊啊!”“我怕是日後即便李閥得了天下,你也沒有機會享受那榮華富貴了!”門外忽然響起了一聲歎息。“誰!”樊子蓋與師爺猛然一驚,想不到此間談話居然被外人聽了去,頓時驚得一頭冷汗,酒醒了大半。吱呀~大門推開,一道人影緩緩走進來:“世人都道你樊子蓋忠君愛國,雁門關救駕有你三分功勞,可惜不曾想你居然投靠李閥,壞了陛下名聲。”“大都督!”瞧著走進來的人影,樊子蓋猛然站起身:“都督不是在漠北嗎?你怎麼在這裡!”“你說本都督該如何處置你”張百仁輕輕一歎,向著桌子上打量,有酒有肉,大小足足十幾個菜:“我若不在這裡,如何知道你險惡之心。”此時樊子蓋醉酒驚醒,連忙躬身一禮:“都督容稟,之前都是下官醉酒之言,當不得真的。”“哦?”張百仁冷然一笑:“你白癡還是本都督白癡,會信了你的鬼話。”“都督不知,此人乃是李閥之人,故意混入府中欲要接近我,下官之前說那麼多,隻不過想通過他麻痹李閥罷了!”樊子蓋一邊說著,手掌猛然向師爺拍去。樊子蓋雖為民部上書,但卻常年南征北戰,一身本事不差,已經到了見神境界,不然楊廣也不會叫其平亂。那幕僚來不及反抗,已經腦袋如西瓜一般爆開。張百仁並沒有阻止攀子蓋的動作,而是嘴角掛著冷笑靜靜的看著。“都督明鑒!”樊子蓋此時轉身恭敬一禮。“唉!”張百仁輕輕一歎,手掌一抖,袖子裡一把青鋒便已經在手:“莫要再說那些廢話了,本都督又不是傻子,今日既然撞在我手中,將軍難免一死,不知死到臨頭,還有什麼後事需要交代。”“都督,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樊子蓋連忙跪倒在地。“嗬嗬”張百仁彈了一下手中長劍,一時間屋子內刀光劍影不斷流轉。“去死吧!”跪倒在地的樊子蓋瞧見張百仁彈劍破綻,眼中凶光畢露,忽然暴起,猛然一掌向張百仁的喉嚨鎖來,若被其抓實,難免魂歸陰司。“嗬嗬,到了鬼門關,記得替我向始皇問好!”張百仁冷然一笑,手中三尺青鋒向前輕輕一送,便塞入了樊子蓋的咽喉內。俯視著樊子蓋那張猙獰的麵孔,張百仁輕輕低下了頭:“你放心,本都督很快便送你父母妻兒上路,黃泉路上絕不寂寞。”“咕咕~”血液噴濺,樊子蓋一雙眼睛裡滿是哀求的看著張百仁。“你殺人父老之時,怎麼不想討饒!”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絕仙劍氣已經斷絕了樊子蓋的所有生機。瞧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張百仁站在屋子內許久無語。一雙眼睛似乎能透視一般,將府中老幼婦孺收之於眼底。過了一會,才輕輕一歎,他說是滅人滿門,但終究是做不出來。“老爺!”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侍女察覺到後院動靜不對勁,悄悄的推開屋門,然後猛然一聲驚呼。“老爺!”侍女驚得暈了過去。眾侍衛聞言紛紛匆忙趕來,瞧著屋子內橫屍的兩具屍體,俱都是勃然變色。出事了!出大事了!民部尚書樊子蓋被人害死於家中,一劍封喉手段毒辣,此事頓時震驚朝野,群臣人人自危。宇文成都聞訊而來,隻是瞧著那屍體,再看看屋子內毫無異動的擺設,露出了凝重之色。一劍斃命,叫見神境界的樊子蓋失去反抗之力,非至道強者出手不可。“廢物!廢物!”楊廣暴怒,雷霆之怒,不斷斥責著自家的手下,眼中滿是道道殺機。宇文成都低垂著腦袋不語,麵對乾綱獨斷的楊廣,宇文成都隻能閉嘴,沒有開口的資格。“朕限你三日之內必須破案!”楊廣眼中殺機流轉:“今日能殺攀子蓋,來日是不是也能殺朕?”“陛下放心,臣已經有了幾分線索,三日之內定會破案!”宇文成都信誓旦旦道。破案簡單,找幾個替罪羊扔進去,保證你好我好大家好。楊廣滿意自己也落得輕鬆自在。時間流轉三日後宇文成都結案,凶手乃是一位名震江湖的大盜,被其抓了替罪羊,斬首於午門外。“滿朝奸佞,大隋若不滅亡豈有天理!”張百仁搖搖頭,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大隋亂了!真真正正的亂了!時至此時,大隋最後一點氣數終於被楊廣折騰光了。一雙眼睛看向永安宮,張百仁有心將蕭皇後與巧燕接出永安宮,但這件事楊廣是絕對不許的。而且蕭皇後野心勃勃,正要借助大隋最後一點氣數為蕭家謀利,豈會聽從張百仁的話離去?看了洛陽上空的天子龍氣一眼,張百仁轉身離去,不見了蹤跡。己醜,張金稱陷平恩,一朝殺男女萬餘口;又陷武安、钜鹿、清河諸縣。金稱比諸賊尤殘暴,所過民無孑遺。癸亥,曆山飛彆將甄翟兒眾十萬寇太原,將軍潘長文敗死。五月,丙戌朔,日有食之,既。八月,乙巳,賊帥趙萬海眾數十萬,自恒山寇高陽。楊廣出遊江都,臨行前群臣勸諫,卻被其儘數杖斃。江都之路,乃是楊廣死亡之路,不單單楊廣,楊廣還拖拽著群臣前往江都巡視。張百仁看著手中密報,眼中滿是無語。曆史的車輪正在滾滾潛行,時間在不斷流逝,唯一與曆史不同的是,天下間無數百姓向著涿郡而來。短短幾個月,涿郡百姓突破五十萬大關。涿郡侯以工代賑,一片片房屋、城牆飛快的拔起,無數富甲天下的商賈紛紛向著涿郡而來。即便是尋常大商賈不斷在亂世中尋求政治資源,進行軍閥投資,但卻也不得不思慮著在涿郡留一條後路。涿郡是安全的!這一點是天下公認的!至少比洛陽城還要安全。至於說糧食問題,涿郡並不缺少糧食,而且還有牛羊,都是當年自突厥劫掠而來的。還有當年空空兒盜取了大隋的三成糧倉,如今涿郡並不缺少糧食。開荒!涿郡在大開荒,無數流民在此安家立業,那一大片荒蕪的良田在被開墾出來。至於說澆地的問題,此事倒也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