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死極轉生,酆都大帝一身生機可是與尋常生物的生機不同,其體內生機可以生死轉換,陰陽共濟,有不可思議奪天地造化的玄妙。按照之前推算,自己祭煉這印璽應該順利完成才是,卻不曾想居然完全失去了作用。印璽仿佛是一個無底洞般,不斷吞噬著酆都大帝的生機。“陛下,門外來了一個和尚,自稱是達摩法師,欲要求見大王!”有侍衛通秉。“達摩?他來作甚?請他進來!”酆都大帝略一沉思,便點頭應允。“天子龍氣!”張百仁緩緩睜開眼,接受來自於神性傳遞的信息,眼中露出了一抹無奈之色。天子武學,必須要天子龍氣催動,可惜自己身上半點天子龍氣也無,這禁忌武學就算是再厲害,落在自己手中也隻是白搭。欲要修煉指間沙,卻少不得一件天地奇物,喚作是:時光之沙!唯有仙人才能超脫天地,觸及時間的本源,自冥冥之中時光長河中取出不知洗煉了多少億萬年的砂礫。世界茫茫,你叫張百仁去哪裡尋找時間之沙?張百仁倒是可以從自家世界內取來時間之沙,但是自家世界剛剛誕生,一草一木都涉及到天地法則運轉,擅自挪動隻怕是會有不測之事發生。張百仁對於神性內的世界極其重視,豈會因為一時之利,壞了自家的根基?世界在壯大,神性也會隨之不斷壯大!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以前張百仁一直沒有壯大神性的辦法,但是現在有了!隨著神性的推演、世界變遷,契合世界的發展,二者交相呼應,世界的壯大,神性也會在不斷的壯大。“不過天地萬物,一線生機,我也未必不能練成指間沙!”張百仁不斷利用神性,推演著種種生機。大道五十,天演四十九!自己修煉的太陽神體,便是天地間最強的帝王法訣,亦可以稱之為最強的禁忌法訣。利用太陽神體來催動指間沙,到也未嘗不可!太陽神體根基已經鑄下,接下來便是真正的一飛衝天了。張百仁猛然站起身,在那一刹那,涿郡的天空似乎黑了下來。天空扭曲時空在不斷拉伸、壓縮,變得越來越近。“~~~”一陣陣鋪天蓋地的啼叫傳遍四麵八方,接著無窮的太陽神火伴隨著九隻金烏的牽引,仿佛滔天瀑布般,瘋狂的向著張百仁體內彙聚。壓縮!生長!生長!壓縮!如此不斷反複循環!在這一刻,涿郡似乎陷入了黑夜,天下間無數大能震動,紛紛側頭向北地望來。腳下所立之處,十丈內外俱都化作了滾滾岩漿。發絲脫落,化作了灰灰,無數的灰燼卻又在太陽神火中徹底消泯!浴火重生,烏黑亮麗的發絲在無窮太陽神火的灌注下,最為精純的至陽之力不斷催生刺激著其體內的生機。成了!衣衫化作齏粉!張百仁筋骨節節拔高,已然恢複了成人大小。張百仁居然在這個時候練成了太陽神髓,徹底的將太陽神髓融入了體內的骨骼中,然後骨骼籍此發生蛻變。行功至此,太陽神體算是成了一半!“北地的天怎麼忽然黑了?好強大的術法波動,何人在做法?”南天師道的老祖猛然站起身,眼中閃過一抹震驚。北天師道張衡看著那虛空中灼灼的大日,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在這一刻,大日似乎瞬間黯淡了三分,本來九月裡毒辣的太陽,此時帶有了一絲絲秋風蕭瑟的氣機。“那裡是涿郡!大將軍還是張百仁?”張衡停下手中符筆,眼中露出了一抹精光。張百仁終究是張家血脈,張百仁的強大,代表著張氏家族的強大。“有點意思!”北邙山中達摩與酆都大帝齊齊看向涿郡方向,達摩一雙眼睛看著那黑暗下來的北地,露出了沉思之色:“大王可知何故?”酆都大帝麵色凝重的看向涿郡:“還能有何故,定然是涿郡又有人突破了,看這威勢,莫不是突破了仙道?”“驚瑞不至,造化不全,何人可以成仙?當今天下,能吞噬日月精華者,除了妖獸外,唯有涿郡的哪一位,真不知眼下這位的修為到了何種境地,已經功參造化矣!”達摩眼中多了一抹笑容,張百義入佛,成為佛家的一門佛陀,分去佛家的一部分起運,可以說張百仁的強大,對於佛門來說意義頗為重要。酆都大帝沉默一會,手掌一翻拿出一顆舍利:“這便是當初歡喜菩薩留下的舍利,你那八寶蓮花池水,本王換了!有了八寶蓮花池水點化,我便可以煉化治都天功印,從而執掌天地間的無數鬼神,日後天下再亂,也有我一席之地。既然被你們這群禿驢盯上,若不達成目的,隻怕日後本帝的北邙山不得安寧。”“大王不擔心道門的責難了?”達摩和尚此時反而笑了,眼中滿是打趣。“休要廢話,換還是不換?”酆都大帝一雙眼睛瞪著達摩。“換!換!換!自然是換的!”達摩連連點頭。“陛下,不可交換!”此時一道嗬斥傳來,打斷了大殿內的交易。“原來是三符道友!”酆都大帝麵色變了變,隨即不動聲色的道。南天師道陽神真人,三符童子。在三符童子之後,赫然是假和尚!假和尚修煉了轉輪寺的無上神通《因果轉業真身》,此乃佛家至高傳承之一,絕對不容流落在外。如今佛家卷土重來,絕對不會放過假和尚。既然如此,倒不如先發製人,將佛門擊敗。“帝君,你乃是我道門的帝君,締結了鬼神盟約,莫非要違背約定不成?”三符的臉上滿是陰霾。酆都大帝輕輕一笑:“非也,你我千百般謀劃,無非是為了超脫仙道罷了。眼見著驚瑞之期將近,我欲要煉化治都天功印增加底蘊,難到道門還不許本王成仙了?”“煉化治都天功印,未必需要八寶蓮花池的池水!我道門亦有無上真水,可以與道友交換那顆舍利!”三符童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達摩與酆都大帝。達摩手中捧著八寶蓮花池的池水輕笑不語,他到樂意看到道門與酆都大帝決裂,從而佛門方才有可乘之機。隻是如今火候不夠,還需在添一道火候!“真人居然如此嗬斥帝君,如門下弟子般,卻是不曾將帝君看在眼中!簡直是大不敬啊!以前聽人說帝君與道門結盟,如今看來卻是帝君依仗道門的鼻息討生活!”達摩不動聲色的開口,刺激得北邙帝君頓時變了顏色。“放肆!北邙山的一切,皆由本帝做主,豈容外人插手!”雖然知道達摩挑撥離間,但北邙山帝君麵子卻是掛不住,一把奪過八寶蓮花池水,將舍利子塞了過去:“這買賣本王做了!”“陛下不可,貧道不是那個意思……”聽了達摩的話,三符童子心中一突,便知道事情不妙,自己之前莽撞了。可惜已經晚了!交易已經達成,木已成舟,說什麼都晚了。“妖僧,你休要挑撥離間!”三符童子看向達摩,將矛頭轉向了達摩。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達摩笑而不語,隻是靜靜的站在一邊旁觀,收好舍利子,轉身離去。“陛下,你怎可將舍利交給那和尚……”三符氣的直跺腳。“送客!”酆都大帝麵色陰沉,拂袖轉身離去。“唉!”三符童子麵色陰沉下來。“法師,如今該怎麼辦?”假和尚麵色陰沉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三符童子領著假和尚走出酆都:“將此事通傳道門各位老祖,共聚我南天師道商議大事!”也不能怪三符童子,在佛家這件事上,道門的界限必然劃分清楚。敵人就是敵人,決不允許有半點差池。三符童子走後不久,忽然隻聽得北邙山震動,天下間一陣狼哭鬼嚎,數不儘的道道厲鬼化作黑氣,向著北邙山而來。當年自敦煌逃出的鬼神,紛紛自深山老林或鬨市中現了原形。塵世青州北郭鎮一位道人此時腳踏罡鬥,不斷接引著天地間的星光,口中鮮血噴湧。在其身後,數對童男童女哭哭啼啼哀嚎不止。道士的對麵,一位鬼神眼中滿是戲虐:“小道士,叫你家老祖來還差不多,你道行太淺薄,今日正要挖你的心肝下酒。”“混賬!你這邪魔害人無數,今日我便要收了你!”道人雖然落於下風,但眼中沒有畏懼,有的隻是無儘怒火。“收我?你憑什麼!”鬼神一巴掌抽出,打的那道士橫飛出去,撞碎了不知多少的欄杆:“我便要當著你的麵,吃下所有的孩童,你能奈我何!”鬼神麵色猙獰,一爪向著孩童頭骨抓去。“不要!”道人呲目欲裂,一陣哀嚎,可惜卻無能為力。眼見著孩童便要葬送於厲鬼抓下,隻聽得鬼神忽然一陣驚呼,下一刻化作流光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