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怎麼會?”站在少林寺山腳,張百仁露出了一抹詫異。就算許曉寧修為在身,也不該走出自己的探查範圍啊?張百仁縱身駕雲,巡視方圓幾十裡,卻遲遲不見許曉寧的蹤跡,麵上頓時露出了一抹難看之色。走了半日,不見許曉寧的蹤跡,張百仁心中稍定,略作推算,方才起身向北地走去。涿郡涿郡才是自己的根!涿郡才是自己的根本所在。重回城南莊園,張麗華笑麵如花的瞧著張百仁,一把將其摟入懷中:“先生道功居然逆生長,難道要我守一輩子活寡不成?”自張麗華豐腴的身子中慢慢的拔出腦袋,把玩著緞子般的長發,張百仁笑著道:“咱們來涿郡多久了?”“二十五年有餘!”張麗華眼中露出一抹感慨,不知不覺已經跟了張百仁二十五年。“你既然不願去關內,那咱們便去塞外走走!”張百仁攬著張麗華的腰肢,走入了屋子裡,二人倒在軟榻上。彆想多了,是被張麗華摟著,跌在軟塌上。馬車備好張百仁披著鬥笠,張麗華坐在馬車中,二人徑直離開莊園,向塞外而去。去塞外,當然不是張百仁一時心血來潮,而是塞外有人在等候自己。塞外風光無限,出了關,沒走多遠,便是一望無際的黃沙。確實是黃沙!在這浩瀚的沙漠中,靈寶道老祖唉聲歎氣的縮在沙子裡,眼中滿是無奈。若非情非得已,他也不會求到張百仁頭上!當日出土的旱魃,已經被靈寶老祖收服煉化,隻是這煉化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什麼叫馬失前蹄?終日打雁,卻被雁兒啄了眼睛。“都督,這草原風光與沙漠風光混合,此地的景色當真不錯!”張麗華掀開簾子,身上披著黑色鬥笠,遮蔽了遠處刮來的風沙。馬是好馬,乃張百仁培育而出的妖馬,沙漠雖然艱險,但對於這馬兒來說,卻仿佛尋常路段。大漠是修行的好地方!至少對於張百仁來說,是修行的好地方。“若非為了上古人皇的遺址,我才不會趟這遭渾水!”張百仁搖頭晃腦,開口道:“一望無際黃沙遮天蔽日,有什麼好看的!”張麗華親了親張百仁耳唇,頓時叫張百仁一個激靈,體內火氣升騰。太陽神火淬煉骨骼、身軀,張百仁一身氣血純陽,最是受不得挑逗,幾乎一點就燃。“先生!”張麗華不待張百仁發作,已經將頭縮回了馬車中。張百仁歎了一口氣,慢慢悠悠的拿出太平真經,不緊不慢的研讀。太平道的符之術可謂是彆具一格,比之北天師道符篆,各有千秋。“先生,你為什麼帶我出來?”張麗華坐在馬車中,喝著清水。“帶你出來散散心,早日突破見神境界,而且涿郡龍氣彙聚,要不了多久就會風起雲湧,怕你落在涿郡難做!”張百仁背靠著馬車,露出一抹思索。涿郡魚俱羅府邸涿郡侯與魚俱羅相對而坐,在二人中間乃是煮熟的妖肉、靈藥,瑞氣蒸蒸,靈氣沸騰。“我說侯爺,你請我吃這八十年大妖的精髓,顯然是有求於人,不知你這廝有何訴求?怎麼這般隆重!”酒過三巡,魚俱羅抬起頭,一雙眼睛看著涿郡侯,重瞳格外攝人心魄。“將軍以為,大隋如今運勢幾何?”涿郡侯放下酒杯,麵色鄭重道。“大隋氣數已儘,不過五年,大隋必亡!”魚俱羅斬釘截鐵,武道修行至他這種境界,許多事情早就洞若燭火。“可還有生機?”涿郡侯又問。魚俱羅搖搖頭:“除非大都督肯出手,否則大隋必然滅亡!如今大隋國運上冤孽之氣沸騰衝霄,不斷侵蝕著龍氣,使得龍氣為江湖草莽所得,大隋龍氣越弱,江湖上的高手就越多,眾人突破的機會就越大。蠻荒、北疆、四海失去了大隋壓製,高手也必然會噴井般崛起。”“大都督?我見大都督如今醉心仙道,怕是沒空理會大隋的事情,天子太令人失望了!”涿郡侯輕輕一歎。說到這裡,涿郡侯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涿郡休養生息,兵強馬壯,時常與突厥作戰,最是精銳無雙。大隋雖然各路反賊無數,但俱都為土雞瓦狗。高手有大將軍與大都督坐鎮,我等若揭竿而起,席卷大隋亦不過月餘時間,便可叫洛陽改換天地。”“你要造反?”魚俱羅眉頭一皺。“將軍,若造反,在下願擁護將軍登臨九五至尊之位!”涿郡侯目光殷切道。“你應該知道,本將軍醉心武道,一切皆為大都督馬首是瞻!王權富貴於我來說不過過眼雲煙,僅此而已!”大將軍慢慢站起身:“天下大亂我管不著,但涿郡乃先生的大本營,誰敢動亂,我便殺誰!”涿郡侯麵色一僵,然後道:“將軍誤解了在下的意思,都督不開口,我豈敢謀反?如今張家一切大小事務,俱都由麗華做主,都督將麗華請來,便可定大計!俗話說得好,耳邊風才是最強的風,我見將軍也未必肯屈於他人之下,若能說動張麗華,此計可成。”“張麗華如何可以為張百仁做主?你如何說服她?”魚俱羅搖搖頭。“將軍可彆忘了,張麗華的身份可是其致命弱點,掌握這個把柄,不怕張麗華不屈服!”涿郡侯眼中露出了一抹冷笑。魚俱羅聞言沉默,涿郡侯道:“咱們尊奉小先生為護國**師,執掌天下道門、佛門事宜,大將軍為聖天子,小人為將軍,願為將軍鞍前馬後衝鋒陷陣。”“你去請張麗華一述!張麗華素來剛烈,而且遠見超人,這般覆滅大隋的機會,想來她也不會錯過!”魚俱羅猛然抬起頭,眼中露出一抹火焰:“此事若成,便尊先生為太上護國法師,享受大隋香火。”之所以不尊奉張百仁為皇帝,二人都是明白人,從來就沒聽說過修道之人能做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