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未曾親眼看到,隻是憑借劍絲察覺到攝隱娘的真身,但張百仁的眼中卻滿是震驚。毫無疑問,攝隱娘並未修入陽神,走的乃是人間劍仙路子,但卻逼得自己如此狼狽,已經頗為不凡。自己的誅仙四劍、本命法寶尚未動用,但尋常陽神、至道也絕非自己對手。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攝隱娘有斬殺陽神、至道的實力!似乎察覺到了張百仁的劍絲,一直猛烈攻擊張百仁的乾將瞬間化作虹光遠去,與那劍絲糾纏在一處,欲要與劍絲決一高下。劍絲的材質是無論如何都及不上乾將的,所以張百仁根本就不敢直接和乾將硬碰,隻是不斷調動劍絲遊走八方,向著攝隱娘肉身斬去。兩把神劍在空中不斷糾纏,張百仁整個人如籠罩在黑幕中,天地乾坤在刹那黑了下來,不斷掠奪著太陽之力修複肉身。“上,趁著這廝遭受重創,我等出手將其擒下來!”一道金黃色令牌飛出,霎時間天地飛沙走石,鬥大的石頭向著張百仁狠狠砸來。“找死!”張百仁麵無表情的看著靈寶的老祖,這令牌不同尋常,乃靈寶老祖遺留,具有無窮神威。一掌伸出,天雷滾滾,驚天動地的霹靂向著場中眾人砸落。眾位陽神真人哭爹喊娘的避開,頓時叫張百仁心中靈機一動,屈指一彈,隻見天雷劃過虛空,向著涼亭中的攝隱娘砸去。“嗖!”乾將回護,居然與攝隱娘融為一體,化作了虹光遁走:“今日領教了大都督高招,小女子日後再來賜教。”張百仁麵色冰冷,發絲回轉纏繞在左手拇指上,周身黑幕消失,身形重新出現於世間。若非其胸口破爛的衣衫,眾人定以為之前張百仁被重創,隻是眾人的一個錯覺。“嗖!”一根朱紅色毛筆向張百仁點來,符筆點出鬼哭狼嚎異象驚天動地,冥冥中似乎有一道影子站在了符筆身邊,手持符筆,向著張百仁點來。“你找死!”瞧著視死如歸的北天師掌教,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手中長劍卷起,帶著道道劍花,向那符筆迎了過去:“真以為召喚出教祖張道陵的印記,便可以戰勝我嗎?”散落的花瓣,道道因果之力糾纏!天空似乎落下了無數的花雨,數不儘的花瓣向著場中籠罩而下。奇怪的是,張百仁這一劍斬向的不是掌教,而是自家身邊的一株小樹。一股死亡的危機,忽然籠罩了場中群雄動心頭,似乎不知這危機自何而來,又要自何而往。惶恐!不安!驚惶!無數的恐懼在心頭蔓延,似乎腳踏懸崖,死亡已經臨近。“都督手下留情!”關鍵時刻,北天師道的陽神老祖終於來了,手指一彈,那小樹已經被其搶先一步拿在了手中。劍氣過處,青石切開,那北天師道老祖驚得滿頭大汗。這一劍,差點將場中的群雄儘數都斬了!冥冥之中的因果糾纏,居然被張百仁顛倒陰陽,因果儘數彙聚於那一株小樹上。替死之術運轉,場中群雄替那一株小樹死去!若真的叫張百仁一劍斬下,隻怕後果不堪設想,場中半數修士都承受不得因果殺伐,倒斃而亡。“都督戾氣太大,怎麼要開殺戒!”花雨消失,小樹被老祖隨手拋在地上,眼中滿是感慨。“人想殺我,我為何不能殺人!你莫非也要管本都督的閒事?”張百仁橫劍在胸,手指緩緩擦拭過劍刃。“都督殺伐之術天下無匹,老道此生隻求仙道,無異與都督為敵,隻是修行不易,還請都督放他們一條生路!”老道士輕輕一歎。“拜見真人!”各大道觀真人紛紛拜倒在地,麵色恭敬,眼中滿是興奮。“真人,這鷹犬居然鎮壓了我各家四十多位真人,如今已經過去了五六日,若在拖延下去,非要出人命不可!老祖既然出山,還請老祖除了這鷹犬!”“老祖,張賊居然勾結佛門侵占我道宗地盤,還請老祖支持公道,誅殺張賊!”兩位不知哪家的真人蹦出來,此時麵容悲切的狀告張百仁。“多嘴,本督麵前,豈有你說話的份!”張百仁手中劍氣瞬間掃出。“都督手下留情……”老祖的話說得終究是遲了!血液噴濺,腸子、內臟伴隨著血液,在地上緩緩流暢。死不瞑目!誰能想到張百仁居然敢在北天師道陽神真人麵前一言不合拔劍殺人!兩位修士被劈開,化作了四份。霎時間場中一片寂然。“百仁,你……你怕是入了左道!”老祖眼中滿是凝重。“曾經所有人都和我說,我已經入了左道,難成陽神。但偏偏本都督斬破枷鎖,直入陽神至境,而當初說我走入歧途者,如今依舊不過循規蹈矩,在輪回中不斷掙紮!”張百仁彈了彈手中長劍,電光火石般長劍歸鞘,背負雙手掃視著場中群雄。雖然衣衫破碎,但卻憑白多了幾分威風、慘烈。麵對著張百仁銳利的目光,群雄俱都是低下頭來,眼中滿是憤慨。瞧著張百仁,北天師道的老祖掃過全場,最終將目光看向了達摩,麵色陰沉道:“佛家又開始複興,準備搶奪我中域的仙機了嗎?”“阿彌陀佛,達摩見過施主!仙機乃是眾生的仙機,天竺苦寒,天下造化皆儘彙聚於中土,我等不來中土爭奪仙機,隻能白白坐而等死,我輩修行中人向天求命,豈能不爭?”達摩行了一禮。“當年老夫也識得一個和尚,亦喚作是:達摩!卻被烈火焚燒燒死了,陪著世尊一道燒死的!”老祖輕輕一歎,眼中滿是冷然。“哦?老和尚似乎也認識一個叫張衡的修士,倒是好風采,可惜差了乃父不止一籌,簡直是虎父犬子的代表!”達摩冷然一笑。老道士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手掌一招,卻見一道旗幡自天際而來:“正要領教和尚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