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十萬條人命,確實是不能就這麼死了。神吞噬了旱魃的精血,修為早已進入一個玄妙莫測的境界,體內的鳳血在此異變,產生了更強大的血脈。“大都督,大家都是漢家子民,眼下這十萬大軍不過是活不下去的流民,都督手段何必這般歹毒,何不放其一條生路?”虯髯客與神聯袂走來,眼中滿是嚴肅的站在城下,仰視著城頭上方的張百仁。瞧著楊玄感指揮下,三軍化作大陣,居然擋住了旱魃的吸血之力,張百仁也不由得對兵家陣法產生一抹讚歎。“你二人欲要為楊玄感出頭?”張百仁擺擺手,示意楊素後退,低下頭俯視著腳下的二人。“我雖然自詡為邪惡,但卻到不了你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步!”神瞧著張百仁,露出了一抹感慨:“當年大都督麵對老夫的追殺隻能自保,如今時過境遷,老夫已然仰視大都督矣。”“神,想不出你居然有膽子跑到本都督麵前蹦,看來你活夠了!”張百仁一掌拍出,似乎有一輪太陽在手心升騰,向著神按了下去。“正要討教都督高招!”神縱身而起,步步腳踏虛空,所過之處空氣瞬間凝固,化作了液態。“至道!”張百仁瞳孔一縮,隨即搖搖頭:“隻是有了至道的一些威能而已。”“砰!”二人拳掌交接,虛空中蕩漾起絲絲漣漪,張百仁左手招式變換,還不待神反應過來,便隻覺得天旋地轉,落在了其手心內。地水風火開辟,手指化作了天地四極,還不待神反應過來,就見張百仁一掌推出天崩地裂,神已經被張百仁壓入了大地深處。一跺腳,腳下泥土堅若鐵石,叫神有十八般本事,也休想逃出來。“虯髯客,接下來該你了!”張百仁看著虯髯客,眼中滿是欣賞的味道。對於虯髯客的欣賞,大於其心中的殺意。毫無疑問,虯髯客是一個俠氣很重的人。“嗖~”見到張百仁如此威勢,反手將神鎮壓於腳下,二話不說立即遁逃。空氣留下道道氣浪,張百仁沒有去追趕,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對麵楊玄感以及那十萬大軍。絲絲龍氣在空中彙聚,儘管龍氣很少,但加持於楊玄感一身之後,卻不容忽視。“楊素,殺了他!”張百仁嗬斥一聲。楊素向著楊玄感飛去,來到楊玄感身前,卻見麵色掙紮,遲遲下不去手。“下不去手嗎?”張百仁冷然一笑,有了天子龍氣加持的楊玄感,已經位列天下絕頂高手之列,就算是張百仁自己也不想親身犯險。下一刻手中撚起一朵花瓣,正要彈出,忽然天邊卷起道道煙塵,叫張百仁的動作頓住。宇文述、衛文、來護兒、屈突通大軍此時竟然追趕來上來。“楊玄感,你末日到了!”張百仁靜靜背負雙手立於城頭。“大哥,不好了,朝廷大軍追上來了!”楊玄獎瞧著四麵八方卷起的煙塵,眼中露出一抹焦慮之色。楊玄感看著城頭的張百仁,猛然轉身呼喝道:“突圍!”“楊玄感,哪裡走!”卻見迎麵來護兒擋在了楊玄感前路:“你這廝居然敢汙蔑本將軍造反,今日留你不得。”“給我閃開!”楊玄感率領十萬將士衝鋒,瞧著擋在麵前的來護兒,猛然一發力,居然一槍將來護兒挑飛,長槍刺入來護兒的胸口,串成糖葫蘆般,甩到了遠處。來護兒可不是普通武者,而是威震一方的朝廷大將軍,為大隋立下了汗馬功勞的老牌見神強者,居然被楊素一槍挑飛,如今龍氣加身的楊玄感簡直勇不可當。來護兒生死不知,其手下大軍瞬間被楊玄感鑿穿,一片大亂。楊玄感率領手下不斷突圍,張百仁立於城頭,瞧著生死不知的來護兒,輕輕一歎:“如今的楊玄感天子龍氣加持下,再有身後戰陣作為依仗,怕是大將軍親至也難以拿得下他。”“賊子休走,且吃我一槍!”此時宇文成都縱馬趕來,越過了宇文述,手中馬槊向來護兒挑來。“嗚嗷~~~”天子龍氣震動,宇文成都的攻擊莫名其妙消減了四五分,接著就見那一槍刺穿虛空,二人撞擊在一處。“砰!”空氣爆鳴,宇文成都戰馬壓垮,化作一灘肉泥。楊玄感動作一滯,卻是間不容發的積蓄力量,向著宇文成都刺來:“你我具為門閥世家之人,又何苦難為我!”“楊玄感,你大勢已去,我等豈能給你陪葬!”宇文成都奮力拔劍相迎,雙方打在一處。且戰且退,楊玄感突圍勢頭減緩,但見三招之後,宇文成都被楊玄感一槍挑飛。“這賊子,武道修為好厲害!”楊積善麵帶震驚、訝然,瞧著場中橫衝直撞的楊玄感,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王爺莫怕,區區楊玄感不成氣候,隻要破掉對方背後的十萬大軍,天子龍氣散去,隻怕此人當不得宇文將軍一招!”張百仁解釋了一句。下方楊素背負石棺,跟在大軍後麵,所過之處屍體紛紛沒入石棺內,那石棺仿佛無底洞般,幾百上萬具屍體裝進去,卻不見裝滿。張百仁能想到這一點,其餘幾人率經戰陣,也不是傻子,宇文述道:“莫要管楊玄感,先剿滅那十萬大軍再說。”兵家戰陣再厲害,也經不起實打實一對一的消耗,更何況那十萬士兵被楊素吸食了一部分血液,此時麵色蒼白的很。朝廷大軍途徑跋涉,遠道而來,乃是疲憊之師,雙方的差距似乎扯平了。“有點意思!”瞧著下方變換不斷的戰陣,張百仁露出沉思之色。楊玄感乃喪家之犬,終究大勢已去,待察覺到天子龍氣散儘後,趁亂率領親衛突圍而走。“楊玄感休走!”宇文成都呼喝一聲,便要起身追趕。瞧著楊玄感帶領十位士兵走遠,張百仁笑了:“該本都督收取漁翁之利了。”